程碩著口，心有余悸，“不怕，不怕，是個人。”
火上澆油落井下石什麼的，錢九道最擅長了，“你倆別瞎說，那可是嘉郡主，尊貴的齊王嫡，不是鬼！”
曹思云本來就咳的不過氣，又被這一通辱打擊，頓時氣沖腦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麼不經氣。”錢九道撇了撇，有點可惜。
許棠杵了他一下，嗔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玩兒？趕想想怎麼辦吧？”
程碩關切地看著阿苑，“阿苑，你打算怎麼辦？”
阿苑握了握拳頭，“去鬼蜮，救大姨，找司徒明滅。”
不擅長剝繭，只擅長單刀直，既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司徒明滅，那就去找他問個清楚吧。
一聽阿苑要去鬼蜮找鬼王，錢九道等人都嚇了一跳，急忙圍著勸個不停。
讓跟天靜宮長老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或者給李璟寫信問問況，抑或先回書院問問山長......
但阿苑卻道：“我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司徒明滅可能是我爹，老實說，他要真是我爹，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辦。”
錢九道等人都沉默了下來，計燃輕輕了阿苑的背。
阿苑有些迷茫道：“我殺了不鬼門的人，鬼門的人也一直都在追殺我，這次草的事，跟鬼門也不了干系。”
“我一直以為天靜宮跟鬼門勢不兩立，可司徒明滅卻說他是我師兄，大師父還說鬼門是二師父創立的。”
“現在，曹思云又說司徒明滅是我爹，唯一可能知道實的大姨還被云飛天抓走了。”
阿苑嘆了口氣，“我現在腦子的跟一鍋粥一樣，大人的世界可真麻煩。”
許棠抱了抱阿苑，“你想去鬼蜮就去吧，我們陪你一起去。”
“對，我們陪你，不就是鬼蜮嘛，我還沒去過呢，正好去長長見識。”錢九道跟著嚷道。
程碩點頭道：“阿苑，不管有多麻煩，我們都會陪著你。”
阿苑笑了起來，看向計燃，“你不說兩句？”
計燃搖頭，“沒什麼要說的，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好，夠朋友！”阿苑抱了抱計燃，又抱了抱許棠他們，站在床上，叉著腰道：“我決定了，明天就出發去鬼蜮！”
許棠立刻轉往外走，“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阿苑沖許棠招手，“就我跟計燃兩個人去，你們回白馬書院。”
許棠愣住，錢九道皺眉，程碩不滿。
阿苑笑嘻嘻道：“不是我不帶你們，是我也不知道鬼蜮的確切位置，需得悄悄跟著云飛天，人多了容易被發現。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錢九道心急，追問道。
阿苑了鼻子，訕訕笑道：“更何況你和許棠還不會武功，帶著上路實在不方便。”
錢九道氣的黑了臉，瞪著阿苑，“你竟然嫌棄我們？枉費我剛才跟你說了那麼多，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其實阿苑說的也對，去鬼蜮不比治療瘟疫，咱倆跟著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回書院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將來興許還能幫阿苑個小忙啥的。”許棠卻一臉認真道。
錢九道氣的頭頂快冒煙，“你離我遠點，阿苑說什麼你都說好，你還有沒有點兒原則了？”
許棠扁了扁，“對你，我一向都很有原則。”
錢九道忍無可忍，扯住許棠的小辮吼了起來，“許棠！一天不氣我你會死啊？”
“錢九道！一天不吼我你會聾啊？”許棠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還一把掐住了錢九道胳膊上的。
程碩無奈上前，試圖扯開兩人，“你倆一天不打架就難是不是？”
可扯著扯著，不知怎地變了混戰。
錢九道追許棠，許棠拽阿苑，阿苑拉計燃，計燃扯程碩，程碩抱錢九道，大家糾纏了一個圈。
被子、枕頭、服、還有曹思云掉落的帷帽，都了他們手中的武。你扔我我扔你，你掐我胳膊，我扯你頭發，你抱我，我踢你腰，你呸我一口，我呸回去......
眾人不約而同用嬉笑怒罵和瘋狂打鬧，掩飾著即將分別的傷，連計燃都收斂武者的本能，任由錢九道抱著他的扯著他的腰，跟他嚷著誰更厲害。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計燃便帶著阿苑悄悄離開了。
“你說，許棠會哭嗎？”
“會！”
“錢九道會不會罵咱們？”
“會！”
“程碩能哄好他倆嗎？”
“難！”
“計燃，你能多說幾個字嗎？”
“能！”
阿苑看著一本正經的計燃，忍不住笑了起來，能個鬼啊，還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計燃見阿苑笑了，角也揚了起來，他雖然也有點兒不舍，但他更喜歡跟阿苑兩個人浪跡天涯，自由自在。
阿苑卻有些擔心，“你說大師父和阿玉他們要是知道我自己去鬼蜮，會不會生氣？”
“不知道。”計燃老實回道。
阿苑嘆了口氣，三天后，風一會幫寄信出去，希大師父和阿玉收到信不會嚇一跳。
不知道為什麼，阿苑莫名有種直覺，司徒明滅不會傷害。但是除以外的人，不好說，所以一個人帶著計燃去反倒最安全。
南蜀，仙閣。
這是歐晴雪第一次跟李璟一起用膳，還是面對面，以未婚夫妻的份，忍不住有些激。
“皇上，這道杏仁豆腐做的不錯，您要不要嘗嘗？”歐晴雪試探著問道，記得皇上跟一般男子的口味不同，很喜歡吃甜口味的食。
李璟淡淡看了眼歐晴雪，他喜歡味的食是因為阿苑，而不是食本，對著這個人，他是半分胃口也沒有。
若不是為了即將上演的好戲，今天這頓飯他都不會陪吃。
李璟將視線落回文書上，“你若喜歡就多吃點。”
歐晴雪有些失落，但立刻又高興了起來，皇上這是關心呢吧，還讓多吃點兒呢。
不經意了肚子，太醫說四五個月就會顯懷了，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可已經迫不及待了。
祖父說的對，再冷的男人也經不住人的繞指，只要溫小意討好，他早晚會看到的一片真心。
今日皇上就會下旨定下婚期，等大婚后，就是這宮殿的主人，日日都能陪在他邊服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