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進到里面,阿苑和計燃才發現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里面不是平整的,而是像個“回”字形圍墻,一圈一圈的圍著。
阿苑數了數,一共九層,每層都被分割了無數個石屋,像蜂的巢一樣,不大,但很深。
阿苑忍不住想湊近看看石屋里都是什麼,卻被計燃拉住了。
“怎麼了?”
“是骷髏。”
“全部,都是?”
“嗯!”
阿苑驚呆了,這麼高大巍峨的玩意竟然是個墓地?
司徒明滅敲了下阿苑腦袋,嗔怪道:“大驚小怪,跟我來!”
阿苑和計燃對視一眼,傻愣愣跟了上去。
果然更讓阿燕驚奇的還在后面,鬼蜮雖然線昏暗,但是里面竟然還有山峰和湖泊。
山不高,但是湖很大,足有上千畝。
湖水一半湛藍一半紅,好像水火不相容一般,從中間分開,讓人忍不住想一,是不是一邊冰冷一邊火熱。
司徒明滅提起試圖水的阿苑,“里面有食人魚,不想被咬就給我老實點。”
阿苑嚇了一跳,“你們鬼蜮怎麼這麼邪乎?連魚都吃人?”
“鬼住的地方,你以為會跟外面一樣?”司徒明滅扯了扯角,眼中閃過一嘲諷。
阿苑看著他,心里有些唏噓。
按理說,他也是天靜宮的人,可就因為他也是鬼門之主,所以任誰看他都會蒙上一層黑霧,連也不例外。
阿苑跟著司徒明滅繼續朝山跟前走,意外發現這幾座山都是土山,還種著各種各樣的作,有茶樹有果樹,還有糧食和藥材。
地里還有不干活的人,看到他們都停下手上的作,笑著打招呼。
看上去歲月靜好,可仔細一看,那些人手上都鎖著鏈條,腳上也是一樣。
而他們對司徒明滅的稱呼,阿苑更是瞪圓了眼睛。
仙師?!
為何鬼門的人會這麼稱呼他們的王?
這不是天靜宮的專屬稱謂嗎?
帶著滿腹疑問,阿苑跟著司徒明滅到了他的住,一間石屋,兩把椅子,桌子破舊,架子歪歪扭扭,除了藥瓶藥罐藥材別無他。
阿苑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天靜宮,只不過這兒比天靜宮還破還簡陋。
“怎麼樣?我這兒不錯吧,比天靜宮如何?”司徒明滅起袍坐下,姿態優雅的給阿苑倒了杯茶,“我們自己種的忘憂茶,嘗嘗吧。”
阿苑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抹了抹道:“清香甘甜,再來一杯。”
司徒明滅笑了起來,“你倒是膽大,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殺我用得著那麼費事嗎?”阿苑沒好氣道:“別賣關子了,帶我進來到底想干嘛?”
司徒明滅彈了下阿苑腦門,“小姑娘還是笨一點比較可,太聰明了當心嫁不出去。”
阿苑撇,“用不著你費心,你要是不肯說,就先給弄點兒吃的吧,我了。”
司徒明滅.......
不愧是天靜宮教出來的小祖宗,心可真大。
吃飽喝足,阿苑癱在司徒明滅床上,打著哈欠沖他道:“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有啥目的趕說,不然我一會兒睡著了輕易可不會醒。”
“你就不好奇我跟你娘什麼關系?我師父為什麼創立鬼門?鬼門為何會變這個樣子?”司徒明滅無奈問道。
阿苑著眼睛,半睡半醒,“等我睡醒了再好奇,我現在好困,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計燃也忍不住道:“阿苑累壞了,你要是不著急,就等睡醒了再說吧。”
司徒明滅無語地看著計燃,“難怪會這麼沒心沒肺,都是被你們給慣的。”
說著,司徒明滅手一揮,一道疾風向阿苑。
計燃嚇了一跳,急忙飛撲上去,擋住司徒明滅攻擊,一把將阿苑從床上抱起。
“咔嚓!”
阿苑剛才躺過的床四分五裂,一片木屑打在了阿苑手臂上,疼的頓時不瞌睡了。
“狗師兄,你是不是瘋了?”阿苑瞪著司徒明滅,氣沖沖道:“我可不會武功,要不是計燃反應快,你就把我打死了!”
司徒明滅袖子一甩,“放心,我有分寸。”
阿苑翻了個大白眼,有個屁分寸,神經病還差不多。
“去吧,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個盒子里面。”司徒明滅指著裂開的床下。
阿苑和計燃這才注意到,床板下面有個像是幾塊木板隨手拼起來的簡陋木盒。
計燃將盒子拿過來打開,阿苑眼睛猛地瞪圓了。
玉牌!
代表天靜宮長老份的玉牌!
阿苑急忙抓起仔細看了看,然后轉過,背對著司徒明滅,咬破指尖,滴了一滴在玉牌上。
作為天靜宮宮主,從阿苑六歲起,大師父便開始陸續教給一些宮主才能修習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辨別弟子份,以及從長老玉牌中獲悉言。
天靜宮每位長老自從當上長老那日起,就會獲得一枚玉牌,這枚玉牌除了表明長老份外,最重要的是留存言。
長老留存的言只能由宮主打開,其他人就算得到,也只是一塊普通玉石。
滴在了玉牌上,迅速被吸收,原本潔白如玉的玉牌開始散發淡淡的熒。
阿苑急忙將玉牌在眉心,閉上了眼睛。
“吾,天靜宮風雙是也,天靜宮第一百三十五代弟子,命將不久矣,特留此言于宮主......”
過了好一會兒,阿苑緩緩睜開眼睛,神復雜地看向司徒明滅。
通過風雙的言,還有阿苑從師父們口中聽到的只字片語,阿苑大概捋清了一些事:
風雙在跟差不多的年紀被撿回天靜宮,被風清一細心呵護長大。
他自聰慧,博聞強記,八歲便通過了出師考核,后專攻丹藥幻,小有所。
但很快三國混戰,天下大,尸橫遍野,民不聊生。
親眼目睹了戰殘酷,眼睜睜看著師門死傷無數,痛失師父師兄的天靜宮新宮主風清一,試圖尋找能夠維護和平避免戰的辦法。
風雙跟隨風清一下山,在三國之間流轉數年,最終卻發現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別人爭權奪利的工。
風雙心灰意冷,本想回天靜宮了此一生,但無意中救了幾個臭名昭著的惡人,一時心,便用自己命作保,救下他們的命,并帶著他們長途跋涉來到西北無人之地居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