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一個人坐在溪水邊,看著落葉從枝頭落到水中打個旋兒,看到一只螞蟻落到水面上拼命想游上岸,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愁眉不展。
“好難看!”阿苑撿起一個石子,砸碎了自己的倒影,惹得小白好奇探頭過來看了看。
“阿苑,阿苑,看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風一急匆匆跑了回來,一臉興。
阿苑不由有些好奇,風一從懷來掏出幾個泥娃娃,得意洋洋,“好看吧?這還是你下山之前咱倆燒的呢。”
阿苑看著眼前排一排東倒西歪的泥娃娃,實在想象不出自己當年的手藝到底有多差,眼到底有多離譜。
做這樣還好看?
還值得特意保存起來顯擺?
阿苑覺得有點兒丟臉,沖風一道:“你再弄點兒泥來,咱們做套更好看的!”
風一見阿苑終于肯玩了,頓時高興壞了,連忙小跑去下面里挖黃泥。
兩人了一通,終于出來兩個像樣的,風一迫不及待拿去煉丹房烤干。
阿苑還嫌不夠好,繼續低頭泥娃娃。
微風拂過,吹的角,吹了額前的碎發。發輕輕拂過羽翼般的睫,落在了微微上翹的鼻頭上,破壞了雕玉琢的完容,讓人忍不住想將它拂開。
計燃剛走過來,便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愣住。
怎麼覺得阿苑好像長大了,像畫里的仙一樣好看。
計燃了干干的,張口剛要喊,卻聽到阿苑嘟囔了起來,“白斬要怎麼啊?好難啊,計燃真是的,干嘛非要用劍,用個大刀多好.......”
計燃的心不由突突跳起來,阿苑好像在他呢,是想他了吧?
“就這樣吧,計燃你可別怨我把你的白斬的太丑,實在是太難了。”阿苑擺弄著兩個泥娃娃,嫌棄道:“我把我自己的也不太好看呢,不過還是比計燃好看,他眼睛又細又長,等燒出來不會變一條吧?”
說著,阿苑自己樂了起來,晃著那個男泥娃娃道:“計燃,改明兒我給你做個手,把你眼睛割大點好不好?三師父以前幫人家治眼疾的時候,就順手把人家耷拉的眼皮割了,結果那個阿婆傷口長好后高興壞了,說比年輕時候眼睛還大呢。后來還有好幾個阿婆假裝眼疾,想讓三師父幫們割眼皮......”
計燃忍不住笑出了聲,小白抬起眼皮看了看計燃,懶洋洋呼嚕了兩聲,權當打招呼。
阿苑聽到笑聲,轉過頭去,看到一黑像一柄劍一樣立在大石頭上的計燃,頓時驚呆了。
“阿苑,你以前不是說我的眼睛是丹眼嘛,還說我眼尾上翹很好看,怎麼現在卻要給我割了?”計燃笑著問道。
阿苑尖一聲,沖計燃撲了過去。
計燃張開雙臂,抱住了阿苑,將高高舉起來轉了個圈。
“還要,還要!”阿苑不肯下來,像猴子一樣掛在計燃上。
計燃寵溺笑著,抱著阿苑飛旋轉起來,阿苑開心的咯咯大笑,聽得正在藥田里干活的六長老和七長老驚訝不已。
“孩子這是想開了?”
“想開了也不至于這麼開心啊,不會是瘋了吧?”
六長老抬手把一棵草藥扔到七長老臉上,“你才瘋了呢!”
七長老抹掉臉上的泥,“我今天才換的服,你給我洗!”
“想得,我要告訴阿苑你說瘋了。”六長老頭一仰,把藥鋤往七長老手里一塞,“剩下的你自己干吧,讓你欠,哼!”
七長老......
我欠跟你不干活有關系嗎?
懶也要找個像樣的借口好不好?
計燃的到來讓阿苑喜出外,兩人抱著轉了好幾圈,頭都暈了才停了下來。
可還是舍不得松開,兩人就這麼手拉手并肩坐在溪邊樹下,說著分開以后的景。
雖然只是分開數日,兩人卻像是幾年沒見了一般,有著說不完的話。
連一向話的計燃都能嘰嘰咕咕說一通,但他不說跟師父鬧翻,更不提被逐出師門,只簡短的說了自己如何收拾叛,和齊天盟現在的形,更多的是說齊天盟后山的野兔如何泛濫,聽得阿苑忍不住流口水。
計燃好笑地拂開阿苑額頭的碎發,了角的口水,示意張開。
“上次掉的那顆牙才長出了一個小尖尖,現在吃是不是還不方便?”計燃湊到阿苑邊仔細看著問道。
阿苑點頭,苦惱不已,“左邊的還沒長出來,右邊的又搖晃了,稍微點就咬不。”
計燃忙道:“沒事,下次我給你烤烤的點兒,保管你一咬就爛。”
阿苑用額頭蹭了蹭計燃的頭,“還是計燃對我最好了,我想吃烤野兔,明天咱們去打兔子吧?”
“我一會兒就去給你打幾只,來的路上我有撞見,你們山上野多的很,還有鵪鶉。”
“烤鵪鶉蛋也很好吃。”
“知道了,一并給你弄來。”
.......
兩人頭挨頭正在嘀咕鵪鶉要怎麼烤才不會干,卻不知這一幕落在走過來的六長老和七長老眼中,是何等震撼。
“哪兒來的臭小子,膽包天,天化日之下竟然摟著阿苑的腰!”六長老氣的臉都變了,著腰帶到找,“我藥呢?我針呢?我要弄死這小子!”
七長老忙拉住六長老,沒好氣道:“你仔細看清楚,他是計燃!”
“我管他什麼急不急染不染,敢占阿苑便宜,我剁了他的狗爪子!”六長老火冒三丈,恨不得手里立刻有把刀。
“咱家阿苑還把手搭人家上,依在人家肩上呢,誰占誰便宜可不一定。”七長老好笑不已。
六長老仔細一看,還真是,不由更加郁悶了,“大不中留啊,這還沒長大呢,就要被臭小子騙走了。”
七長老敲了六長老腦袋一下,“你傻不傻?阿苑是天靜宮宮主,誰能把騙走?要騙也是把別人騙到咱們天靜宮,那個計燃傻不愣登,好騙的很。”
六長老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七長老,“阿苑還這麼小,你就這種歪心思,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