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不就要以命相搏,難怪活不長。”虛子歸有些意興闌珊,淡淡道:“對你們這些講義的人來說,可威脅你們的東西太多了,這次只是個小小的警告,天靜宮若是再不識抬舉,下次我們可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李璟看著虛子歸,到了從未有過的威脅和力。
他對天下盟知道的太了,可對方顯然對他和阿苑一清二楚,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這一切,又已經埋下了多暗線,現在勢力已經擴散到什麼程度,他一無所知。
敵暗我明,這場對戰,從一開始他們就陷了被。
而他,更是自大到親手把自己送上門來。
李璟不由攥了拳頭,他可以疏忽,但是他不能認輸。
“你們沒有一個明正大的頭銜,天下盟的號召力也遠不如從前,所以你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幫你們豎起統一天下的大旗。而很顯然,天靜宮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利用阿苑。”李璟緩緩抬起眼,看著虛子歸。
虛子歸臉上的笑意不見了,眼眸沉沉注視著李璟。
李璟抿了抿,繼續說道:“天靜宮從不人威脅,所以一切都是你們一廂愿。你之所以愿意見我,之所以跟我說這些,只是想引我上鉤,主跟你們合作,以求保障阿苑和天靜宮的安全。”
“哈哈哈哈哈......”虛子歸看了李璟好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
李璟勾起了角,“看來,我猜對了,我其實一直都是你們的第一人選,也是你們的唯一人選。”
虛子歸張開雙臂,眼神如鬼魅般充滿了,“難道這天下你不想要嗎?只要你了天下之主,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干任何事了,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李璟仿若被蠱了般,一步步走到了虛子歸面前,“我想要,天下之主......”
虛子歸得意地看著李璟,就知道沒人能夠拒絕這份,更沒人能躲過的心設計。
可忽然脖子一,讓虛子歸面大變,震驚地看著李璟,“你,你為何——”
這間屋里燃的香和茶水配合,就會產生最能迷人心的迷幻藥效,他在屋里待了這麼久,還喝了茶,此時應該藥效發作,對言聽計從了才是啊!
怎會,怎會反抗,還能攻擊呢?
“區區迷幻,能奈我何!”李璟手指用力,面冷峻,“就憑你也配跟我談條件,讓你的主子來見我!”
虛子歸驚恐異常,他識破了的偽裝,知道不是天下盟真正的主人了。
“砰!”
一聲巨響過后,黑煙彌漫,等煙霧散去,李璟的影徹底消失了。
“姑娘,現在怎麼辦?”一個書上前問虛子歸。
虛子歸放下捂著脖子的手,沉聲道:“傳信給義父,計劃失敗,李璟不識抬舉,天靜宮恐會反撲。”
汴州城外,周文和曹杰跪在李璟床邊,看著他蒼白泛青的臉,又是慚愧又是擔心。
他們準備了那麼久,竟然輕易就被對方騙了,害的皇上一個人陷險境,實在是慚愧至極。
都是他們無能,皇上才不得不強行用力,靠著蝕骨青發作的劇痛,擺迷藥控制,逃離汴州府。
可現在,皇上蝕骨青發作昏迷不醒,他倆除了跪著,竟然毫無辦法。
“要是殷大人在就好了,他起碼知道怎麼照顧皇上。”周文沮喪嘆道。
曹杰猶豫不決,“要不然,咱們帶皇上去天靜宮求救吧?”
周文眼中冒出了希,“你知道去天靜宮的路?”
“不知道。”曹杰一臉無辜。
“不知道?”周文氣的想打人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曹杰撓了撓臉,“那個,我只知道天靜宮在云州,要不,咱們先帶皇上去云州,起碼那兒離天靜宮近點,萬一仙師們下個山啥的,說不定會上。”
周文無計可施,只得同意曹杰可能是餿主意的提議,帶著李璟趕往云州。
天靜宮,計燃扯了扯上的棉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
已經十一月了,怎麼太還這麼大,曬的他都出汗了。
可長老們卻非說冬日得穿厚些,以免寒氣侵染上風寒,這讓第一次冬天穿棉袍的計燃,覺得渾上下都沉甸甸,走幾步就出汗。
不過看著裹的跟球一樣的阿苑,計燃頓時覺得自己舒服多了,阿苑可是里面小襖外面棉袍,最外面還得套上夾襖,裹上披風才能出門呢。
阿苑抹了抹鼻尖的汗,在六師父張口之前,立刻把手塞回了暖手的袖筒里。
沒辦法,有種冷師父覺得你冷,哪怕捂出汗也得裹嚴實點。
“今兒個天好,”六長老笑了笑道,“師兄最喜歡曬太,定是老天知道他今天下葬,特意出了個大太。”
七長老擺弄著羅盤,沒好氣道:“你想多了,今天有雪,咱們得抓點兒。”
眾人抬頭看天,暖暖的太掛在一塵不染的藍天上,怎麼看,也不像是要下雪的征兆啊。
“一天天的,凈折騰這些沒用的!”六長老嫌棄萬分。
七長老卻依舊抱著羅盤不放,“你不懂。”
六長老氣得翻白眼,“我有什麼不懂的,我也學過七經八卦.......”
風云一了耳朵,又來了。
雖然大家都對七長老的推測表示懷疑,可等到大長老下葬時,天卻忽然變了,沉沉的,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計燃了自己的腰帶,幫阿苑把披風裹嚴實,七長老催促著風云一,“抓點。”
可剛把大長老安葬好,雨滴便落了下來,沒一會兒,雨就變了米粒大小的冰渣,打在上,嘩啦啦響。
阿苑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眼前似乎籠罩了一層薄霧,看不分明。
“大師父——”
也不知道自己朝誰喊,可就是忍不住想喊一聲。
計燃鼻子一酸,輕輕攬住了阿苑的肩。
雪轉眼就變大了,從米粒變鵝大雪,雪片在空中飄舞著,紛紛揚揚,像漫天飛舞的白蝴蝶,又像被風吹的紙錢。
“大長老是不是舍不得我們?”風一學著阿苑,出手去接落下來的雪花,可雪花一落如手中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