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些詫異,道:“小姐,您是要請蓮心姑娘來授舞技?”
蘇玉音笑道:“不錯,蓮心經百戰,又清楚達貴人們的品味,有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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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主街街口的涼亭,也不知怎的,一夜之間就變了個樣子。
原本年久失修,漆斑駁,搖搖墜,突然變戲法似的,重新裝點了起來。
四面風的涼亭,封了三面,只留了一個寬闊的開口。
遠遠看去,像一座小小的蒙古包。
涼亭地面,墊了一層厚厚的波斯地毯,哪怕是冬天,腳走上去,都舒適至極。
涼亭里簡陋的石凳石桌,都不見了,已經換了名貴的黃花梨木貴妃椅,貴妃椅上鋪了茸茸的氈毯和墊子,一看便十分和,貴妃椅前面,擺著一條長長的桌案,桌案上,放滿了冬日罕見的瓜果和的點心。
百姓們路過此,忍不住抬眸看去——
“涼亭怎麼突然變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新蓋了一棟屋子呢!”
“聽說,知縣夫人今日要在這里選人去跳農桑舞,這不已經有人來了嘛!”
“咱們孟縣,連個舞館都沒有,哪里有會跳舞的人啊!”
“你不會,不代表人家不會啊!我見隔壁的虎妞,沒事還扭扭胳膊兒呢!”
“啊呸,那段兒,那能上臺面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涼亭里的蘇玉音卻不甚在意。
目一掃外面,還沒到開始甄選的時辰,涼亭外已經有十幾個排隊的人了。
錢蔚兒如今是合伙人,自然也要過來,還沒進涼亭,就開始東張西。
蘇玉音道:“別看了,他沒來。”
錢蔚兒一聽,連忙斂了斂神,道:“我不過數數來了多應征的人,你在胡說什麼?”
蘇玉音一挑眉,笑道:“那好,你繼續裝,下次可別指我會幫你……”
錢蔚兒:“……”
連忙坐到了蘇玉音邊,笑道:“昨日,鋪子已經選定了。”
蘇玉音挑眼看,問:“是選在了你的鋪子對面,還是隔壁?有或者,是選在了你家宅的對面、隔壁?”
錢蔚兒微微一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挑了這些地方?”
蘇玉音笑了:“錢蔚兒,你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好嗎!”
錢蔚兒給林凇然的信里,寫了好幾鋪子的位置,蘇玉音一看,就明白了過來,更加確定了錢蔚兒對林凇然有意思。
錢蔚兒被蘇玉音這麼一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的鋪子周邊,和住宅周邊,也確實是孟縣為數不多的好位置啊!”
這話蘇玉音沒有否認,在孟縣里,像樣的街道就那麼幾條,蘇玉音和錢蔚兒住的,也不算太遠。
蘇玉音問:“最終選了哪兒?”
昨日開始裝暈,一直到了晚上,都不敢去見林凇然。
錢蔚兒道:“我鋪子對面——也就是你鋪子的旁邊。”
蘇玉音笑了,道:“倒是頗有幾分在江州的樣子了。”
蘇家和林家早年間,便是極好的生活伙伴,蘇玉音的母親林氏,和蘇槐也是早早定了親。
可自林氏死后,林家便把一部分生意,從蘇家了出來,蘇家自知理虧,便也沒有說什麼。
還好,后來蘇家和林家各自發展,生意都越做越大。
不過蘇家在江南的名氣更響些,林家的生意慢慢挪去了西域、京城一帶,在北方的路子很快,實力雄厚。
錢家,便也是蘇家和林家拆分之時,慢慢崛起的第三家巨頭,只不過一直被蘇家著,是個千年老二。
三家在江州之時,不鋪子也是在同一條街上,呈互補或對峙之勢。
正當蘇玉音和錢蔚兒聊天之時,翠珍走了過來,低聲道:“小姐,已經來了不人,是否可以開始了?”
蘇玉音點了點頭,道:“好。”
翠珍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外面長長的隊伍,便徐徐移了過來。
蘇玉音和錢蔚兒坐在亭子里,見到了第一位應征的姑娘。
這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一張小臉,黑黢黢的,上穿著破舊的棉襖,臃腫又笨重,連頭發也蓬蓬的。
錢蔚兒問:“會跳舞嗎?”
小姑娘搖搖頭。
蘇玉音想了想,道:“會下腰或者劈叉嗎?”
蘇玉音也是琴棋書畫樣樣通,舞技更是一絕,只不過,很在人面前展罷了。
心中清楚,這小姑娘就算沒有練過舞,只要韌過關,稍微機靈點兒,學會一支舞,還是不難的。
小姑娘聽了,頓時眼前一亮:“會!”
蘇玉音和錢蔚兒對視一眼,蘇玉音也來了神,道:“你下個腰試試?”
小姑娘低聲應是,便側過子,兩手一抬,慢慢向后,一點點靠向地面,子也跟著歪下去。
蘇玉音和錢蔚兒都屏住了呼吸。
只見小姑娘快要到地面之時,突然子彈了回去,最終沒下。
蘇玉音十分疑,道:“你怎麼了?”
看對方方才的架勢,就差一口氣了,應該可以下腰才對。
小姑娘面怯,道:“回夫人……奴家好像穿得太厚了,卡住了……”
蘇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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