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蘇玉音干脆利落地拒絕了錢蔚兒。
錢蔚兒有些不高興:“為什麼?”
蘇玉音理直氣壯道:“這可是我管教表弟的不二法門,怎麼能給你?”
錢蔚兒忍不住道:“你這哪里是管教,明明是威脅……”
蘇玉音盯了一眼,道:“我怎麼管表弟,是我的事,你這整日跟在林凇然后面,到底喜歡他什麼?”
錢蔚兒愣了愣,面微紅,道:“誰說我喜歡他了……我不過、不過是有些欣賞他。林公子家人都不在邊,但他卻能把家中祖業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待人溫和,容姿不凡……”
“打住打住!”若是蘇玉音不制止錢蔚兒,應該能說上一天。
蘇玉音看一瞬,道:“你要欣賞他也好,喜歡他也罷……但他那個人,現在還沒個定……若你期太高,只怕要難的。”
錢蔚兒微微一怔,隨即笑開:“哎呀人家知道啦!你怎麼這麼啰嗦,婆婆媽媽的……”
蘇玉音翻了個白眼:“賣你的珠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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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林凇然太擔心蘇玉音會公布他的紅知己名單,才第二日,就來錦繡閣了。
“蘇玉音,快出來!”
林凇然人還未進門,聲音便先到了。
蘇玉音從一堆樣圖紙里抬起頭來,神有些嫌棄,道:“怎麼你對別的姑娘說話,都溫聲細語,對你表姐就這麼大呼小的?”
林凇然“呀”了一聲,道:“你還知道自己是我表姐?坑我找船的時候,怎麼不念一念親?”
蘇玉音一本正經道:“我什麼時候坑你了?讓你找船,是為了鍛煉你的能力,舅父將你放在江南,不也是為了歷練你麼?你可別辜負我們的期啊。”
林凇然一時無言。
他袍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道:“罷了,雖然有你這麼個不靠譜的表姐,但好在本公子才高八斗,結廣泛,你要的船……我已經找到了。”
蘇玉音一聽,驚喜道:“這麼快?”
林凇然笑得有幾分得意,道:“這會兒,船應該在遼河邊靠岸了。”
蘇玉音放下了手中的樣圖紙:“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說罷,一手拉上林凇然,便往外走。
林凇然苦不迭:“哎呀,你就不能讓我喝一口茶!?”
兩人風風火火地往外走,驚了對面的錢氏珍寶行。
紅果守在門口,差點打起了瞌睡,一見對面有人出來,連忙奔回去找錢蔚兒。
“小姐小姐,林公子和顧夫人出門了!”
錢蔚兒本來靠在貴妃榻上小憩,一聽這話,立即清醒了。
“他們要去哪兒?”
紅果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馬車似乎往河邊去了!”
錢蔚兒忙道:“快去備車……我們也去!”
錢蔚兒的鋪子就在林凇然的當鋪對面,想起蘇玉音說的紅知己名單,越發覺得要跟林凇然,可不能給別的鶯鶯燕燕機會!
于是,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都到了遼河邊上。
明珠下了馬車,便練地擺上了馬凳,蘇玉音踩著馬凳下來,抬眸一看——
一艘高大的鳥船,停在了遼河邊。
鳥船船頭尖細,船艙矮而寬闊,桅桿高長,船帆較尋常船只更大。在這個時代,算是抗擊風浪最好的船形了。
林凇然背著手,立在蘇玉音后,笑道:“怎麼樣?我找來的船不錯吧?”
蘇玉音還未開口,林凇然便聽得一聲驚呼:“哇,好漂亮的船!”
兩人回頭一看,果然是錢蔚兒。
林凇然眸微頓:“錢小姐什麼時候來的?”
錢蔚兒一笑,道:“今日天氣好,我來河邊走走,沒想到居然到了你們……”
蘇玉音瞧著一頭珠花,亮得晃眼,道:“來散步還打扮這樣?”
錢蔚兒輕瞪一眼:“要你管。”
就在這時,那鳥船上的木頭跳板了下來,發出一陣撞擊的響。
而后,一錦華服的男子,自船艙而出,踏上了木板。
林凇然看清那人,笑道:“葛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男子抬眸,看到林凇然,也出了笑意:“林兄,上次一別,已兩月有余了吧?”
林凇然拱手:“不錯,聽聞葛兄了傷,如今可大好了?”
“多謝賢弟關懷,已經徹底好了……”
兩人正寒暄著,蘇玉音和錢蔚兒也向那男子看去,他約莫二十三四歲,穿了一紫金錦服,比常人更白,還留著兩撮龍須劉海,襯得一雙眼更是風流。
他手中握著一柄玳瑁折扇,一看便價值不菲。
錢蔚兒低聲問道:“這人是誰啊?”
蘇玉音搖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但是,總覺得有些眼……”
錢蔚兒也知道蘇玉音臉盲的病,忍不住道:“你眼的人多了去了!”
就在這時,林凇然讓到一旁,連忙介紹道:“玉音,錢小姐,這位是我的好友,船王葛家大公子——葛云天。”說罷,他又對葛云天道:“這位是我的表姐,如今也是孟縣的知縣夫人……
“蘇小姐!?”
葛云天一見到蘇玉音,忽然變了臉:“你、你居然是林賢弟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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