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凇然角了下,干笑道:“錢小姐過獎了……”
林凇然雖然早就認識錢蔚兒,但卻不算太。
他一向喜歡的,都是溫嫻雅的解語花,錢蔚兒雖然看起來溫順,但他知道,對方干起仗來,只比蘇玉音的火力差那麼一點點……實在是,惹不起。
林凇然下意識挪開了兩步,錢蔚兒不聲地跟了過去。
林凇然只能無聲嘆氣。
這一路順風順水,很快就到了麗縣。
待鳥船緩緩靠岸,木板出,葛云天便帶著眾人下了船。
這里的碼頭看起來比孟縣河邊要熱鬧許多,南來北往的人不,小攤小販從街頭擺到了街尾,一片祥和。
葛云天道:“這麗縣的茶葉最是有名,林賢弟應該知道吧?”
林凇然笑道:“不錯,這麗縣也有不林氏茶葉行的供貨商。”
林家的茶葉生意做得很大,自江南一直做到了京城,每年都會從麗縣進購不茶葉。
蘇玉音道:“你平日里運送茶葉,也是繞過方才的水域,直接從麗縣的西北面碼頭,然后北上嗎?”
林凇然點了點頭,道:“不錯……其實,麗縣和東平縣都在孟縣的下方,中間隔著一條遼河,若能直接渡河,從孟縣北上,是最短的路徑,能節約不時間。可你也知道,孟縣沒有專門的碼頭,那一段水域又落差很大……許多船夫也不愿意走那里,于是我們便只能繞個半圈,從另一面走一段陸運,再河道了。”
葛云天也道:“大部分船夫,都不愿意走孟縣周邊那一段……唯有頂好的船,配上極好的管代人,才有把握安全渡河。”
一聽到葛云天變相地夸贊自己,明珠和翠珍都皺了皺眉。
們實在對這葛云天沒有什麼好印象。
幾人一面聊著,一面往前走。
蘇玉音問林凇然:“你可知道,主街在哪兒?”
林凇然對麗縣還算悉,便抬手一指,道:“繞過碼頭,再往前走兩條街,便是主街了。”
蘇玉音秀眉輕皺,道:“這麼遠啊……”
按照蘇玉音平日里的習慣,超過兩百步的地方,都是要坐馬車的。
明珠忙道:“小姐稍等,奴婢去看看哪兒有馬車……”
蘇玉音卻道:“不必了。”側目一看,旁邊有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便道:“明珠,你去買些紙筆來。”
明珠連忙應是。
過了一會兒,明珠便買回了紙筆。
眾人正有些奇怪,蘇玉音買這些做什麼,卻聽蘇玉音對兩個丫鬟道:“從現在開始,明珠負責左邊,翠珍負責右邊,將沿途鋪子做的營生,記錄下來。”
葛云天實在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顧夫人這是做什麼?”
蘇玉音一笑,道:“晚一些,葛公子就知道了。”
他們一行人,便沿著碼頭旁的街道,慢慢向主街行進。
遇見有意思的鋪子,蘇玉音便會停下來,進去看看。
錢蔚兒自然也是個玩的,見蘇玉音進去,便也跟著進去。
兩人不得要討論一番,偶爾遇見不錯的東西,還要爭先恐后地買下來,不讓對方得到。
一個時辰之后,不單是兩人的丫鬟,就連林凇然和葛云天手上,都拎了不東西。
林凇然走得有些吃力,道:“我說蘇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買了?這些個書本、擺件、小玩意兒,不是哪里都有麼?”
蘇玉音回過頭,認真道:“孟縣沒有。”
林凇然愣了愣,也是。
孟縣就連主街的鋪子,都是冷冷清清的,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待他們從碼頭走到了麗縣主街,眾人都有些累了。
林凇然見到前面有一間茶館,看著還算面,便道:“不若我們去茶館坐坐,休息一下?”
眾人忙不迭地點頭。
到了茶館二樓,林凇然便門路地點起了茶水和吃食。
蘇玉音平日里很走這麼遠的路,這會兒覺得又累又,待茶點一上來,便迫不及待地捻起一塊,送了口中。
可才咬了一口,便將茶點放了下來。
“真難吃。”蘇玉音忍不住皺了下眉:“林凇然,你這點的是什麼?”
林凇然有些疑,道:“不就是常見的芙蓉糕嗎?不好吃?”
錢蔚兒一聽,輕哼了一聲:“這可是林公子點的,怎麼會難吃?蘇玉音,你也太挑剔了吧!”說罷,便拿起一塊芙蓉糕,張口一嘗。
錢蔚兒小臉皺一團:“哇!真的很難吃!甜得齁死我了!”
林凇然:“……”
葛云天見們如此,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麗縣的茶好,但茶點卻是出了名的難吃。”
蘇玉音有些詫異:“為何?”
葛云天一展折扇,揚起自我覺良好的左臉,對準蘇玉音,悠然道:“顧夫人看看樓下,便知道了。”
蘇玉音側目,往窗戶外看去,主街的景致盡收眼底,就連方才走過來的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條路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喧鬧至極。
錢蔚兒也看了一會兒,卻有些迷:“這條路……有什麼特別的?”
蘇玉音瞧了一眼,道:“不是讓你看這條路,但是看這里的氛圍。麗縣雖然盛產茶葉,但茶期很短,一出產便立即要運送出城,所以大伙兒都是匆匆忙忙的……既然如此,哪有功夫坐下來,慢慢品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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