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蘇文揚得知眾人愿意跟隨自己去孟縣,也放心了幾分,道:“接下來,按計劃行事。”
邢掌柜沉聲應是,遂退下了。
蘇玉音覷他一眼:“蘇文揚,擒故縱玩得不錯啊。”
蘇文揚笑了:“蘇大小姐還會夸獎人?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蘇玉音悠悠道:“不過同你客氣一番,怎麼就當真了?”
蘇文揚:“……”
他就知道,不該跟蘇玉音對話。
接下來這一日,蘇氏瓷坊果然沒有做生意。
每個伙計都在認認真真地拆鋪子,但他們面上沒有一點絕的神,反而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讓隔壁的商戶們看了,有些不解。
“你們說,這蘇氏瓷坊,真的要關張了嗎?”
“怎麼可能!邢掌柜不是說了麼,他們是要搬家!”
“搬家?搬到哪兒去?”
“沒聽說……但蘇家家大業大,搬到哪兒不能做啊?”
“也是!這商會欺人太甚,他們恐怕也是不想被繼續榨,便打算離開廣安縣了……”
眾人七八舌地議論著,但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問題——即蘇氏瓷坊到底要搬去哪兒?
眾人的胃口都被吊得老高。
畢竟,這廣安縣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難保商會明年不繼續漲價!
蘇家家底厚,門路多,萬一有更好的去呢?
眾人上雖然沒說,但都留了個心眼兒,一直盯著蘇氏瓷坊的靜。
直到傍晚,蘇文揚才從蘇氏瓷坊里走了出來。
邢掌柜亦步亦趨地跟在蘇文揚后面,手里抱著一堆禮。
如意茶樓的胡老板見狀,連忙跟了過來,他滿臉堆笑地打起了招呼:“蘇公子,真巧啊!”
蘇文揚看了他一眼,還以一笑:“胡老板今日怎麼有空了?”
胡老板干笑兩聲,道:“這會兒不忙,便隨便走走……蘇公子這是去哪兒啊?”
蘇文揚從容道:“杜家書肆不是被砸了嗎?聽說杜老板也了傷,我便打算去探一二,順便同他告個別。”
“告別!?”胡老板聽了,有些詫異:“蘇公子,你們真的要走啊?”
蘇文揚面頓了頓,嘆氣:“是啊……”
胡老板下意識問道:“你們要將鋪子搬去哪兒?”
蘇文揚垂眸,淡淡笑了下:“還在商量……沒定呢……”
胡老板做了十幾年生意,在茶館見過的客人無數,他一見蘇文揚這般,便知對方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還不肯告訴自己罷了。
但胡老板心中也有些訝異,這杜家書肆才出了事,蘇家便找到了可以繼續承接生意的地方,不愧是江南首富,懂得未雨綢繆!
胡老板這般想著,便更想知道蘇文揚要搬去哪兒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追問,便只能開口道:“我也正好還沒有去看過杜老板,不若我們一去吧?”
蘇文揚出笑意:“如此,甚好。”
兩人沿著長街,一路往前走,蘇文揚又恰巧“偶遇”了酒樓的黃老板、鐵鋪的肖老板等人。
一行人浩浩,向杜家書肆走去,待走到門口之時,將看門的伙計嚇了一跳。
伙計還以為又有人來砸店了,手里的木都得了不,直到看清為首的蘇文揚,才緩緩放松下來。
杜子良聽說蘇文揚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蘇公子,您怎麼來了?”
此刻,天已經黑了,待他借著燈籠,看清眾人之時,頓時目瞪口呆。
杜子良彬彬有禮道:“諸位老板,夜晚來訪,可是有什麼事?”
蘇文揚看著他的眼睛,笑了下:“大家聽說杜老板傷了,便結伴一起來探,杜老板在嗎?”
杜子良聽了蘇文揚的話,忙道:“在的在的!我這就帶你們進去!”
杜子良一側,行在了蘇文揚前方。
其他人便跟在蘇文揚的后,徐徐向書肆里面走。
杜子良忍不住回頭,看了眾人一眼。
他只認識其中的幾位老板,其余的人,有些打過照面,有些卻連見都沒有見過。
杜子良雖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上卻沒說什麼,徑直帶著眾人,去了堂。
杜老板聽聞街坊鄰居來了,便由杜夫人扶著,緩緩走了出來。
眾人也是出事之后,第一次看見杜老板。
只見杜老板頭上包著厚厚的布條,胳膊也被白布吊著,掛在脖子上,看上去著實有些凄慘。
杜老板在杜夫人的攙扶之下,慢慢落座。
他抬眸,掃了一眼廳中眾人,道:“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想到我杜某人了傷,遭了難,還有這麼多街坊鄰居愿意來看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杜老板說著,竟有幾分。
蘇文揚開口問道:“杜老板的傷勢如何了?”
杜老板長嘆一聲,道:“大夫說,沒有十天半月,只怕難以痊愈……不過,這還不是最要的,最氣人的是,府說抓不到鬧事的歹人。”
此言一出,眾人的面都變了變。
如意茶樓的胡老板問道:“那伙歹人雖然蒙了面,但你們不是記了些特征麼?十幾個人,難不一個也抓不到?”
說到此,杜夫人也嘆了口氣,道:“我們該說的都說了,可府就是與我們打太極,說是要慢慢查證……這查了好幾日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昨日居然還派人來說,這伙人可能是亡命之徒,恐怕已經離開了廣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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