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見他神有異,問道:“公子,怎麼了?”
林凇然沉默片刻,道:“我爹說,若是孟縣的當鋪再無起,便派其他人來接管,讓我回江州去看拍賣行。”
林叔聽了,也有些詫異,連忙道:“老爺真的這麼說?”
林凇然點頭。
“我爹雖然看好孟縣日后的發展,但卻覺得短時間,難以做出績,他怕我因小失大。”
林叔安道:“公子,老爺此舉,也是為了您好,江州拍賣行的生意,做得多好啊!您繼續掌管著林氏拍賣行,也無不妥啊!”
林凇然眼瞼微垂,道:“江州的生意確實好,可與我有幾分關聯呢?”
林叔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公子的意思是?”
林凇然沉聲道:“爹和娘把我留在江南,想磨礪我是真,可一直待在江州,我并不覺得很有幫助。”
“我林氏在江州經營多年,從前還有蘇家的姻親關系,商行里都是悉面孔,誰都會給三分薄面,拍賣行的生意,無論是誰去做,都不會太差。”
林叔卻不認同這話,道:“可是公子,您自接手拍賣行的生意以來,將生意做大了不,還開了不分行,這不都是您的功勞麼?”
林凇然笑了笑,道:“這話雖然不錯,但所謂‘前人種樹,后人乘涼’,我不過恰好是那個乘涼的人罷了。”
林叔聽了,一時有些語塞。
林凇然看向林叔,道:“林叔,我知道爹在擔心什麼,他是擔心我鉆牛角尖,越不,越要試,不懂止損。”
“但并非如此,我之所以繼續在孟縣做生意,是看好這里的前景,我相信,假以時日,這里會為江州第二……在這樣的地方,怎能沒有我林氏的產業?”
林叔怔怔地看著林凇然,沉聲開口:“小人明白了……公子,是想做種樹之人。”
林凇然笑著頷首:“不錯。”
林叔回過神來,連忙將賬本放到林凇然面前,笑道:“公子,其實這幾日,咱們的生意起了不,您看看?”
林凇然便接過了賬本,練地翻開。
他這幾日都沒有去鋪子里,一見到這幾日的進項,頓時有些疑。
“我們如今的經營策略,與之前完全相同,為何生意一下多了起來?”
林叔面微頓,笑道:“許是慢慢的有了名氣,生意就好起來了。”
林凇然心覺不對,他又仔細看了看進項的明細,發現賣的大多都是些婦人之,例如妝奩、首飾箱子、雕花鏡子等。
林凇然思忖了片刻,抬眸看向林叔,問:“林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為何最近來的,都是些客?”
林叔面微僵,支支吾吾道:“也……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錢小姐,給我們介紹了一點生意。”
林凇然面一變,頓時嚴肅起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林叔連忙解釋道:“公子,小人本來也想稟告您的,可錢小姐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在做生意的時候提醒一句罷了,算不得什麼要事,就不必讓您知曉了。”
林凇然正道:“林叔,我與錢小姐非親非故,如今平白了的恩惠,我如何報答人家?”
林叔愣了下,小聲嘀咕道:“這……錢小姐也沒讓您還呀……”
林凇然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是誰的管家?”
林叔見林凇然生氣了,連忙告罪,道:“公子息怒,是小人擅作主張了,還請公子責罰。”
林凇然看了林叔一眼,他在林家待了大半輩子了,從前跟在爹邊,如今跟在自己邊,事事親力親為,無不盡力的。
林凇然平了平心中的怒氣,道:“罷了,下不為例。”
林叔連忙點頭:“是,公子!”
林凇然坐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去備上一份厚禮,等會兒我去一趟錢氏珍寶行。”
林叔應聲退下。
一刻鐘之后,林叔親自抱著禮,隨著林凇然,來到了對面的錢氏珍寶行。
此刻,錢氏珍寶行里客不,不人一見到林凇然,便忍不住頭接耳起來。
“那是哪家公子,好俊啊!”
“是啊,之前怎麼沒有見過……”
“似乎是林氏當鋪的東家?”
“那下次咱們去逛林氏當鋪吧!說不定能遇上呢……”
林凇然對這些細小的聲音置若罔聞,他抬眸,往柜臺后方看去,只看見了紅果。
紅果一見到林凇然,頓時喜出外,連忙繞過柜臺走了過來,笑道:“林公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林凇然猶疑一瞬,道:“錢小姐在麼?”
紅果忙道:“在呢!您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報!”
說罷,紅果一掀門簾,便奔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連頭飾的簪子都差點兒掉了。
林凇然:“……”
錢蔚兒的丫鬟,都跟一個樣。
這時,錢蔚兒正坐在銅鏡前裝扮自己,一見紅果過來,隨口問道:“跑這麼快,你是被狗攆了?”
紅果跑得氣吁吁,道:“小姐,林公子來了!”
“什麼!?”錢蔚兒連忙回頭:“你、你沒看錯?”
紅果笑著氣,道:“怎麼可能看錯?林公子指名來找小姐呢!”
錢蔚兒杏眼微睜,忙道:“請他到院正廳用茶,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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