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連忙對著銅鏡，往頭上裝扮起來。
片刻之后，錢蔚兒拎著裾，匆匆趕往正廳。
林凇然才剛剛落座，一見到來，便又站起來，與正經見了禮。
錢蔚兒笑道：“林公子要來，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紅果，備些茶水點心來。”
“不必了。”林凇然淡笑著開口：“錢小姐事多繁忙，在下不會叨擾太久。”
錢蔚兒腦袋微偏，問：“為何？”
本就滿頭珠釵，這一便林凇然有些晃眼。
他下意識避開的珠釵，道：“聽聞錢小姐給林氏當鋪介紹了不生意，實在是之有愧，這些薄禮，是我對小姐的一片心意……”
“后續，便不勞錢小姐費心了。”
錢蔚兒面上笑容僵住。
得知他要來，心如鹿撞地打扮了半天，結果……卻等來了這樣一句話。
錢蔚兒咬了咬，小聲問道：“林公子……就這麼不想我幫忙？”
林凇然面平靜，道：“所謂‘無功不祿’，在下……不值得錢小姐付出這麼多。”
林凇然雖然有不紅知己，但對于自己沒有興趣的姑娘，他從不會隨意招惹。
錢蔚兒下意識攥了指尖，心底涌上一酸楚。
自便喜歡林凇然，雖然從未對他說出口，但這早已經不是了。
即便對方不把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片刻之后，才徐徐開口：“林公子誤會了，我與玉音是生意伙伴，不過是看在玉音的面子上，對林公子施以援手……”
林凇然抬眸看，只見錢蔚兒神從容，并沒有偶爾浮現出的那種傾慕之，眼角眉梢還帶著些許笑意。
林凇然不有些懷疑……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錢蔚兒看了一眼他帶來的禮，笑道：“如今生意不好做，怎能讓林公子破費，這些禮，公子還是拿回去罷。”
林凇然卻不肯，道：“送出來的東西，豈有拿回去的道理？”
錢蔚兒抬手掩，輕輕笑了笑，道：“若林公子真的想報答我，不如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第67章 學堂 玉音，你喜歡孩子麼？
四目相對，林凇然思量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錢蔚兒心中微微松快兩分，便喚來紅果，備車出門。
林凇然走到馬車面前，下意識問道：“不若在下騎馬跟隨小姐？”
錢蔚兒面微滯，笑道：“林公子是怕我吃了你麼？”
林凇然淡然答道：“非也，在下……不想壞了錢小姐清譽。”
錢蔚兒怔住，隨即笑開：“我們同乘一車，又不是第一次了，清者自清，何必顧慮那麼多！”
說罷，便轉過，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林凇然也沒再說什麼，跟在后面，坐進了馬車。
馬車徐徐碾地而行，發出一陣砂石的聲。
錢蔚兒挑起車簾，看了一眼外面，道：“橋頭到這里的路，也快修好了……待路修好了，生意會更好的。”
林凇然微微頷首，道：“只怕玉音兩個月前，就開始規劃了。”
“是啊，”錢蔚兒笑說：“要做的事，總是想方設法都要做的……”
自小到大，錢蔚兒與蘇玉音雖然一直磕不斷，但也有種說不出的惺惺相惜。
錢蔚兒自喪母，一直與錢老爺相依為命，知道錢老爺十分在意江南首富的位置，自長大一些后，便也努力學做生意，希能為錢老爺提供些許助力。
林凇然看了錢蔚兒一眼，道：“錢小姐與玉音，應該相識多年了吧？”
錢蔚兒笑笑：“應當有十二年了吧……第一次見到玉音之時，林公子也在旁邊呢，你忘了麼？”
林凇然微微一怔，淡聲：“是……過去太久，有些事已經不記得了。”
錢蔚兒垂眸低笑。
他不記得沒關系，記得就好了。
馬車行駛不久，便停在了一條街的路口。
錢蔚兒道：“前面路窄，馬車難行，咱們走過去罷。”
林凇然點頭。
兩人下了馬車，林凇然立在長街街口，抬頭一看，竟是孟縣有名的“長水街”。
林凇然道：“我好像聽玉音提起過長水街。”
“錦繡閣有不繡娘，都是長水街出來的。”錢蔚兒指著旁邊的一排屋子，道：“這里住了不百姓，男子常年在外務工，子便留守家中，照顧老。不過，聽說近日里有不人從外面回來了，興許會比之前更加熱鬧些。”
林凇然不由自主問道：“錢小姐來這里做什麼？”
錢蔚兒笑笑，道：“自然是……尋找靈啊！”
“靈！？”林凇然有些詫異。
錢蔚兒道：“可能林公子不知道，我家有不珠花和發釵，圖樣都是我親手畫的。要畫出被婦人們喜歡的圖樣，自然要足夠了解們才好……我剛剛來孟縣之時，也拿不準們到底喜歡什麼，便走了不彎路。后來，玉音帶我來了一趟長水街，我才逐漸明白過來，百姓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釵環首飾。”
“我相信林公子今日也一定會有收獲的。”錢蔚兒說罷，杏眼微彎。
林凇然看了一瞬，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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