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駛了一段路,這一路上都非常顛簸,堅的木板,硌得蘇玉音背部很疼。
但周圍毫無人聲,也不敢讓兩人知道自己已經醒了,便一直躺著沒。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小弟道:“大哥……都天亮了,咱們也快到孟山了,要不吃點兒東西再去吧?”
王刀疤不悅地看了他一
眼,道:“你這臭小子怎麼這麼麻煩?吃一頓能死啊!”
小弟委屈道:“大哥,為了逃跑,昨兒中午我便開始裝病,沒有吃東西……我都了一日一夜了!”
小弟抬頭一看,只見前面小道的岔路口,有一個簡陋的面攤,但有總比沒有好啊!
他忙道:“大哥,前面有個面攤,咱們去對付一口好不好?不然我都沒力氣駕車了!”
他一臉可憐地看著王刀疤,王刀疤不耐地點點頭,道:“行了行了,要去就快點兒!”
小弟一聽,頓時喜出外:“好嘞!謝謝大哥!”
小弟趕忙駕著馬車,駛向了面攤。
他“吁”了一聲,拉起韁繩,便收了馬車的走勢。
王刀疤和小弟一前一后跳下了車。
那面攤前面掛著一面小旗,上面寫著:“概不賒賬。”
小弟忽然看了王刀疤一眼,道:“大哥……您、您有銀子麼?”
王刀疤一愣,他忙道:“這段時間里,白日運石頭,晚上住牢房,老子哪來的錢?”
小弟聽了,眼神黯了幾分:“那怎麼吃面啊……”
王刀疤濃眉一皺:“沒錢不會搶嗎!”
小弟有些遲疑,道:“可是……萬一惹了麻煩怎麼辦?咱們本來就是逃出來的,若是被人發現了……”
王刀疤反手就是一掌,差點兒將小弟打蒙了,道:“要吃的是你,不吃的也是你,你逗老子玩兒呢?”
小弟忙道不敢。
小弟捂著臉,慘兮兮地問:“大哥,您說,那顧夫人上,會不會有銀子?”
王刀疤一聽,也反應了過來,喃喃道:“對呀!現的搖錢樹在這兒呢!”
王刀疤遞了個眼給小弟,兩人便重新回到了車上。
王刀疤十分謹慎,他小心地關好車簾,這才讓小弟解開了麻袋的繩子。
小弟作利索地將麻袋打來,正打算從上找找銀子,卻見蘇玉音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小弟嚇得手一抖,連忙退了一步。
這綁架人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干呢!
王刀疤也傻了眼:“這這這……怎麼就醒來了?”
兩人就算想蒙面,也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王刀疤正猶豫著,要不要將蘇玉音再次打暈,卻見蘇玉音對他們眨了眨眼,里正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王刀疤一臉警惕地看著蘇玉音,道:“顧夫人,這一次,你可別想再耍花招了!”
他上次就在蘇玉音上吃了虧,這一次,可不能再稀里糊涂被耍了!
小弟卻聽得認真,他忍不住道:“大哥……顧夫人好像再說……請我們吃面?”
“吃面?”王刀疤又想打人了,他一臉不相信地開口:“你怕不是瘋了吧?”
小弟卻十分篤定,道:“真的是這麼說的!”
蘇玉音忙不迭地點頭。
王刀疤還是心存疑慮:“你會這般好心?”
蘇玉音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小弟拉了拉王刀疤的袖子,道:“大哥,不如把布條取下來,看看顧夫人到底想說什麼,反正這荒郊野嶺的,也跑不遠。”
王刀疤想了一瞬,便出手,拔掉了蘇玉音口中的布條。
“咳咳……”
里的布條沒了,蘇玉音咳嗽了好幾聲,才緩了過來。
王刀疤冷幽幽道:“顧夫人要說什麼?”
蘇玉音淡定地瞥了他們一眼,
反問道:“不是要吃面嗎?”
王刀疤:“哈?”
還真是請他們吃面啊!?
小弟的頭點得像小啄米,忙道:“是是!”
“慢著!”王刀疤盯著蘇玉音,一把攔住了自己的小弟。
這個人明明是被自己綁來的,沒想到一不哭而不鬧,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問他們要不要吃面?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王刀疤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顧夫人一會兒是想趁著外面有人,便大聲呼救吧?我告訴你,沒用的!這里離孟縣也好,江州也罷,都遠得很!你就算逃得了一時,也不可能徹底甩開我們!”
蘇玉音輕輕笑了起來,道:“我為什麼要逃?”
王刀疤和小弟愣住了。
王刀疤一皺眉:“你怎麼個意思?”
蘇玉音放松地了脖子,緩緩道:“你們若要殺我,昨晚就可以手,拖到了現在,不就是為了銀子麼?”
王刀疤和小弟對視一眼,沒有反駁。
蘇玉音繼續道:“既然如此,等我家知道了,給贖金時自然會來接我,我何必到跑?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萬一遇上了山林猛,那豈不是死得冤?”
小弟聽了,自言自語道:“大哥,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啊……”
“屁!”王刀疤推了一把小弟,道:“你可別被糊弄了,能心甘愿地被咱們訛錢?”
蘇玉音挑眼看他,道:“你訛錢總比害命好啊,我蘇家家大業大,給點銀子不算什麼,我自小都不知道被綁架多回了,很有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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