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嚴滿臉驚訝,他看向門口站崗的嘍啰,兩人滿臉堆笑,立即乖乖拉開了門:“大人請!”
盧嚴滿腹狐疑地走了進去。
進門之后,又有嘍啰主過來接應,道:“盧大人第一次來咱們黑云寨,小的送您過去找顧大人!”
盧嚴“嗯”了一聲。
于是,嘍啰便將他帶到了主樓,這一路上,還殷勤地介紹起了孟山上的野味。
盧嚴哭笑不得。
終于到了主樓,嘍啰停下腳步,道:“盧大人,顧大人就在上面。”
盧嚴微微頷首,這才拾階而上。
盧嚴見到顧青昀,立即向他報告了山腰的況。
顧青昀思量片刻,道:“讓他們不必上來了,你同張乾一起,查一查周邊還有沒有可疑之人。”
盧嚴領命稱是,頓了頓,他又問道:“大人……夫人當真勸降了黑云寨的山匪?”
顧青昀淡笑了聲,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到底能給我多驚喜。”
說罷,他側目看去。
只見蘇玉音坐在窗邊,似乎正在開解愁容不展的王相悅。
盧嚴又問:“大人,那這些山匪,咱們都帶回孟縣去嗎?”
顧青昀:“你先登記一份山匪的名冊,等大當家醒來,我再與他商量一番。”
盧嚴拱手:“是!”
顧青昀與盧嚴說完了話,便聽見房中的王相悅一聲驚呼:“我爹醒了!”
顧青昀便抬步,走向了房中。
自徐大夫給了藥,王相悅喂著王宏喝下之后,眾人便一直等著,如今,王宏終于醒了過來。
王相悅將今夜的九死一生告訴了王宏,王宏雖然驚詫不已,但很快便回過神來。
此刻,他靠坐在床榻邊,有氣無力道:“今日之事,多虧了顧大人與顧夫人,若是沒有二位,只怕王某就一命嗚呼了。”
顧青昀見狀,沉聲道:“大當家無事便好。這幾日在山寨發生的事,玉音已經同本說過了,不瞞大當家,江南首府本有意出兵剿匪,箭已經在弦上,幸而大當家通達理,又對黑云寨的弟兄們曉以大義,這才避免了一場流犧牲。”
王宏聽了,面微頓……他看了蘇玉音一眼,只見對方盈盈笑著。
王宏沉思片刻,此番若不是蘇玉音差錯地上了山,又說服了他歸順府,只怕黑云寨在不知不覺中,便要被府出兵滅了!
王宏思及此,忍不住有些后怕。
這一次他率眾歸附,時間恰當好,真當天意也!
王宏掀開被褥,下了床榻,對顧青昀行了一個大禮,道:“王某雖是一介山匪,但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若顧大人不嫌棄,王某愿意為顧大人先士卒,鞍前馬后!黑云寨之前做了不錯事,但我們自問從未害過無辜百姓,如今歸順朝廷,只盼顧大人能,對咱們黑云寨的弟兄們從輕發落……”
顧青昀站起來,扶起了王宏,道:“大當家高義,本銘記在心。黑云寨人數眾多,待回到孟縣,一一查問過后,再行安排,有的是戴罪立功的機會。”
王宏一聽,也出笑意,俯再拜:“多謝大人!”
顧青昀見王宏形不穩,連忙托住了他的手,道:“大當家還是先休息要。”
王相悅也道:“是啊,爹,您還是先躺下罷!”
蘇玉音見王相悅的眉頭都皺到了一,便道:“大當家恐怕還不知道吧,今夜你遇難之時,相悅不顧地護在你面前,后又奔出去搬救兵,實在是虎父無犬!”
王宏聽了,也心疼地看著兒,道:“悅兒今晚也驚了吧?都怪爹不好,爹錯信他人,差點兒連累了你!”
王相悅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道:“爹,您千萬別這麼說!兒長大了,保護爹也是應該的!”
王宏憐地了兒的背,道:“好,好孩子!今夜過去,咱們便要下山了,以后,爹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王相悅撲進了王宏懷里,重重點頭。
王刀疤站在一旁,看得直抹淚,道:“還是有個兒好啊……”
他的小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適時遞上了手帕,道:“大哥,您得先有個媳婦……”
一提起這事,王刀疤哭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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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王宏讓人安排了黑云寨最好的客房,供顧青昀和蘇玉音休息。
房中燈火如豆,圈溫。
蘇玉音這幾夜都沒有合眼,已經累得不行,一進門,草草洗漱一番,便癱倒在了床榻上。
顧青昀來到床榻邊坐下,他轉過臉,目不轉睛地看著。
蘇玉音慵懶地瞇起了眼,道:“夫君不累麼?”
顧青昀如實答道:“累……但我更想多看看你。”
蘇玉音角微揚,掏出了懷中的短笛,笑了笑:“沒想到真的有用……你何時來的?”
顧青昀握住的手,道:“傍晚便到了黑云寨,但山寨人數眾多,又不清你的位置,我便一直在周邊尋找。”
見蘇玉音聽得認真,顧青昀又道:“其實,我到江州這些日子,每一日都給你寫了信,可你一封都沒有回過……我還以為你事務繁忙,便也沒有留意,若能早些發現異常,你便不會吃這麼多苦頭。”
“說到底,還是我疏忽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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