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更是不高興了,片刻之后,他喚來自己師爺,道:“告知龍舟隊那邊,對孟縣船隊不必客氣!”
師爺頓時會意,連忙下去找龍舟隊隊長了。
江州知府楊大人坐在正中,這里視野極好,可以將全部賽段,一覽無余。
他沒有理會一旁知縣們的議論,反而看向了開賽的地方。
顧青昀帶著張乾走了過來,道:“楊大人,時辰差不多了,只待您一聲令下,便可開賽。”
楊大人笑得和藹,道:“好好!”
楊大人站起來,他走到布置好的鑼塔邊,接過衙役呈上來的鑼槌。
開賽點上,所有的龍舟都已做好準備。
就連觀賽的百姓們,都屏住了呼吸。
只聽見“咚”地一聲巨響!
遼河上的龍舟們,就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每條龍舟都被裝點了不同的樣子,孟縣的龍舟被刷了白,在河里仿佛一條銀的游龍,快得讓所有的人咂舌!
后面的龍舟亦是你追我趕,一刻都不曾放松。
百姓們吶喊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整個看臺上,沸騰不止。
蘇玉音陪在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邊,蘇老夫人見孟縣的船遙遙領先,也激不已,忍不住道:“快些,快些去撞鑼!孟縣一定能拿第一!”
這龍舟賽的終點,就設在同心橋。
同心橋上垂下一面巨大的鑼,第一支敲鑼的隊伍,便是龍舟賽的獲勝者!
蘇老太爺卻道:“夫人,咱們可是江州的,理應為江州龍舟吶喊才是!”
蘇老夫人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管呢,我只為小玉音的龍舟加油!你若是敢叛變,就不要回府了!”
蘇老夫人說得這般斬釘截鐵,蘇老太爺也忍不住了脖子。
蘇老夫人一推他的胳膊,道:“快,給孟縣助威!”
蘇老太爺:“……”
不僅看臺上的百姓們張,商戶們也紛紛趴在了護欄上,向河中看去。
錢蔚兒連生意都懶得做了,不住地喊著:“白龍,上啊!”
林凇然疑地看了一眼,問:“什麼白龍?”
錢蔚兒指向河中孟縣的龍舟,道:“你不覺得我們孟縣的龍舟,很像白龍麼?”
被錢蔚兒這麼一說,林凇然也覺得有幾分像了。
可旁邊其他縣城的人卻道:“什麼白龍,我看是‘白蟲’罷!一開始領先又如何?還未過路程一半,不是已經被人趕上了!?”
錢蔚兒轉頭一看,那人一華服,手里搖著個浮夸的折扇,一副標準的紈绔子弟打扮。
錢蔚兒反駁道:“你胡說什麼?現在孟縣龍舟,不還是第一麼?”
林凇然低聲道:“錢小姐,別與他一般見識了,我們好好觀賽。”
錢蔚兒便下了心中怒氣,轉頭觀賽。
可那人不依不饒,道:“這孟縣的男人就是窩囊,自己不出頭,還怕人出頭!這位小姐,你還不如跟著我呢!”
錢蔚兒一聽,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又怎麼樣?”那男子笑得輕蔑:“這男人沒出息,你若是跟了我,保管讓你吃香的喝……”
男子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啪”地一聲。
男子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道:“你、你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吧!”
錢蔚兒毫不畏懼地看著男子,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說林公子的不是?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林凇然立在一旁,一臉震驚地看著錢蔚兒。
方才男子的話,他不是不生氣,只不過懶得同對方計較,以免失了份,又掃了觀賽的興致。
但卻沒想到,錢蔚兒抬手便打了出去。
雖然確實比尋常姑娘家,兇悍了些……但著實有種爽利!
那人氣得要找錢蔚兒算賬,他才上前一步,還未挨到錢蔚兒的角,便被林凇然踢出老遠。
“公子,公子!”那人的小廝們趕忙圍了過來,將他扶起。
“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居然敢對本公子如此無禮!?”那人氣急敗壞道:“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林凇然微微一笑,道:“若我沒猜錯,公子應當是東平縣,于家獨子吧?”
對方愣了愣,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得知?”
林凇然不慌不忙道:“于家一直經營藥材,與我家來往不,我見過令尊幾次,于公子與令尊極像。對了,近兩年來,你家的貨總是運輸保管不善,送到京城給我家驗收之時,有兩次,都霉爛了一大半。”
“算起來,那幾萬兩貨款,于公子什麼時候能還?”
林凇然話語落下,于公子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忙道:“原來是林公子!都怪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這就給林公子賠罪!”
林凇然輕笑了聲,道:“與其給我賠罪,你還不如給錢小姐賠罪。要知道,錢家的生意在江南可是響當當的,錢老爺的名號,想必你也聽說過。”
于公子嚇得面如土,他忐忑地看了一眼錢蔚兒,喃喃道:“錢、錢小姐?”
錢家是僅次于蘇家的江南第二富戶,不商戶做生意,都要
錢蔚兒瞧了他一眼,道:“你也欠了我家的錢?”
于公子忙道:“沒有沒有!方才是在下失禮了,得罪了錢小姐,還錢小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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