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音笑笑:“傻丫頭,哪能那麼容易累垮……對了,這兩日沒顧上孟縣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翠珍正要開口,卻忽然被一聲呼喚打斷:“小姐!小姐!”
蘇玉音側目看去,只見廖叔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蘇玉音見廖叔如此慌張,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道:“廖叔,發生什麼事了?”
廖叔面焦急,道:“有一伙人來蘇家酒樓鬧事,說是自家老人吃了咱們酒樓的東西,回去便上吐下瀉,如今不省人事了!”
蘇玉音面微變,道:“什麼時候的事?”
“酒樓剛剛送信來,那伙人如今還在鬧呢!”廖叔道:“大公子聽到消息,已經過去了,您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蘇玉音一點頭:“自然要的。翠珍,備車!”
翠珍連忙應聲:“是!”
蘇玉音拎起裾,快步向外面走去。
蘇家酒樓,是蘇老太爺的起家生意,在蘇玉音出嫁之時,便添到了的嫁妝單子里。
只不過,因為酒樓大多分部在江州周邊,所以,還是由蘇老太爺代為打理。
無論如何,蘇玉音也不能讓蘇家酒樓出事。
一刻鐘之后,蘇玉音便到了蘇家酒樓門口。
百姓們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蘇家酒樓,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議論聲不絕于耳——
“這蘇家酒樓可是江州的老字號了,居然用餿了的菜欺辱顧客,真是太惡心了!”
“這不就是店大欺客嘛!聽說那位老人,在家中已經病了一日了”
“天哪,我再也不來了!”
“我也是!做生意的也太沒良心了!”
明珠聽到這些話,忍不住要開口辯駁,蘇玉音卻手攔住了,道:“先進去看看況再說。”
明珠忍下心中怒氣,便和翠珍一起,幫蘇玉音開出了一條道。
蘇玉音越過眾人,拾階而上,才走到門口,便聽見酒樓里“砰”地一聲響!
蘇玉音快步走了進去,只見酒樓大廳之中,滿地狼藉,都是摔破的碗盤碎片。
一群人趾高氣揚地圍著蘇文揚,為首的中年男子道:“你們這酒樓里的東西不干凈,我爹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今日,你定要給我個說法!”
蘇文揚面也不大好,道:“諸位,你們說一日前,家中老人來我店里吃了東西,回去便病了,可你到今日才來找我們?你如何證明,老人是因蘇家酒樓的食而生病的?”
那男子一聽,“呸”了一聲,道:“我原本以為只是小事,也沒打算來找你們麻煩!但如今一日過去了,我爹都下不了地了!他這兩日只出來吃了一頓,就是在你們酒樓!怎麼,還不認賬?”
蘇玉音到里圈,到了蘇文揚附近。
一旁的小二見來了,忙道:“小姐怎麼也來了?這幫人兇神惡煞,您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蘇玉音瞧了自家小二一眼,他眼眶上掛著一抹烏青,整個人愁眉不展。
“他們對你手了?”
小二一聽,也有些委屈,道:“方才他們進來鬧事,我怕擾了別的客人,便想讓他們去廂房商議,誰知田貴一上來,就給了我一拳。”小二說罷,指了指方才說話的中年男子,道:“就是他……那病倒的老人,便是他爹。”
小二話音未落,蘇文揚道:“我并非不認賬,這件事,若是我們蘇家酒樓的疏,我們一定負責到底!但僅憑你們一面之詞,如何能斷定是我蘇家酒樓的責任?”
田貴哼了一聲,道:“還說不是推卸責任?你們蘇家,分明就是仗著勢大,欺負我們老百姓!”
田貴此言一出,他后的人也跟著鬧了起來——
“就是!你們蘇家仗勢欺人!”
“大家快來看啊!蘇家的酒樓要吃死人啦!家眷都找上門來了,他們還不認賬啊!”
“天可憐見,誰能救救我爹啊!若是我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與你們拼了!”
“無商不啊!蘇家的東西吃不得啊!”
蘇家酒樓這般吵鬧之下,客人們走得走,散得散,已經沒法做生意了。
蘇文揚眉頭蹙,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老人病了,人在哪?我至得派大夫去看看況吧?”
田貴兩眼一翻,道:“憑什麼?誰知道你是要治我爹還是害我爹!”
蘇文揚面鐵青,怒道:“你含噴人!”
田貴無賴地一拍桌子,道:“我不管,你今日就要給我個說法!”
蘇文揚本來剛剛經歷了羅秀的事,心極為低落,又遇上了田貴這潑皮,更是怒意上涌:“你到底要多銀子,不妨直說!”
田貴“哎呀”一聲,又道:“你居然想用銀子堵我的!?大家瞧瞧啊!蘇家的東西差點兒吃死了人,東家還想花錢封口啊!哪有這樣的?”
圍觀的百姓們,本就聽得一知半解,此刻,見那田貴一樸素的老實人打扮,又哭又喊,而蘇文揚冠楚楚,面冷睿,便都覺得是蘇家在欺辱對方,不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蘇文揚還待再說,蘇玉音卻忽然拉住了他。
蘇玉音低聲道:“看樣子,他們既不想要給老人治病,也不想要銀子……他們就是來鬧事的。”
蘇文揚何嘗不知,道:“這般鬧下去,于他們倒是沒什麼,以訛傳訛之下,我們的生意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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