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蘇玉音垂眸，聲音淡淡：“當時我爹與羅秀暗通款曲，祖母心里怒極，恨極，可一想到我爹變那樣，也有責任，便只得為我爹善后。”
顧青昀思忖片刻，道：“其實，祖父和祖母已經做得很好了，當年離家也是迫不得已，回來之后，也沒有一味地因為補償，而失了分寸和原則。”
“是啊……祖父和祖母都很好，若是沒有他們，只怕我早就不在了。”
蘇玉音話音未落，便迎上了顧青昀嚴肅的目。
顧青昀正道：“不可胡說。”
蘇玉音低頭淺笑，道：“不過隨口說說罷了……但長環境，確實會對人有很大的影響。我爹是這樣，蘇文揚、蘇文博還有我……都是這樣。”
“你說得不錯，一個人之所以為現在的樣子，是由過去的經歷堆砌而的。好在我們的還有時間，讓將來變得更好。”
蘇玉音默默抬頭，顧青昀側臉線條溫，他的話，一點點平了心中難。
蘇玉音輕聲道：“我似乎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去……你的家人呢？”
第114章 故人相逢 好久不見。
馬車悠悠搖晃，室安靜了一瞬。
顧青昀聲音微沉，“他們都不在了。”
蘇玉音眸頓住，實在有些意外。
蘇玉音記得在兩人大婚之時，顧青昀只請了縣衙眾人來觀禮，那時候，還以為顧青昀的家人遠在京城，所以未曾過來，不想竟然是這個原因。
顧青昀見蘇玉音凝神不語，淡笑著開口：“怎麼了？”
蘇玉音斂了斂神，低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實在太不稱職，婚這麼久，連你的家人也沒有問過。”
顧青昀笑了笑，道：“無妨，都過去了。”
蘇玉音側頭看他：“既然如此，這些年，你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蘇玉音失去了娘親，就算有祖父和祖母的疼，還時不時覺得有失落，更遑論失去所有家人。
顧青昀徐徐道：“四流浪，天地為依。”
短短八個字，卻讓蘇玉音怔住了。
定定看著顧青昀，可對方神平靜，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顧青昀不愿蘇玉音難，繼續道：“后來，機緣巧合之下，遇上了一位貴人。”
“貴人？”
“不錯。”顧青昀溫言道：“遇見他之后，我才有了容之所。是他培養我長大人，讓我修文習武，送我去考科舉……這才有了今日。”
蘇玉音聽了，若有所思。
早就發現，顧青昀與旁人不同。
兩人一起用膳之時，街邊小店他十分適應，山珍海味也斯文有禮；若套上錦華服，則貴氣人；換了簡約布，仍舊氣度不凡。
一個人，只有經歷過生存的低和高，才能比尋常人多上幾分從容不迫，和變不驚。
蘇玉音斂了斂神，問道：“你說的這位貴人，現在在哪兒？”
“他在京城，以后若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他。”
蘇玉音這才出笑意，道：“那我得好好謝謝他，若是沒有他，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顧青昀凝視一會兒，道：“你……不介意我的出麼？”
是江南首富之，本可以嫁得更好。
蘇玉音莞爾，“為什麼要介意？我嫁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家族……我蘇家什麼也不缺，也不屑靠聯姻來爭取什麼……我喜歡，便是最重要的。”
顧青昀眸漸深，低聲道：“所以……你喜歡我？”
蘇玉音一愣，面頰霎時紅了。
顧青昀等了一會兒，對面的人臉蛋越來越紅，卻抿著不說話。
顧青昀低低笑開，“夫人曾經不是說，對我‘一見鐘’麼？怎麼現在卻害了？”
蘇玉音面頰更熱，小聲道：“老夫老妻的，說這些做什麼！”
剛剛認識他時，為了抱上這條大，話撒信手拈來……但如今不知怎麼的，自己總是不就臉紅心跳，想作都作不起來了。
顧青昀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只靜靜握住的手指，不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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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蘇玉音一直在忙蘇府的事，也無暇顧及錦繡閣的生意，所以馬車一到孟縣，便直奔錦繡閣而去。
蘇玉音下了馬車，同顧青昀道別，他還有事在，便回了縣衙。
王大嫂和小夢聽說蘇玉音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王大嫂笑道；“顧夫人，您回來了！府上可還好？”
蘇玉音沒有多言，只簡單答道：“一切尚可。這幾日的生意怎麼樣？”
小夢也福了福，道：“顧夫人放心，生意好著呢。”
蘇玉音笑著點頭，回應道：“那便好……”
說罷，不經意轉頭，發現旁邊還站了一個人。
蘇玉音有些詫異，“王刀疤？你方才沒隨馬車一起回縣衙麼？”
王刀疤正道：“顧夫人！我如今是捕快了，還請注意稱謂！”
蘇玉音：“……行吧，王捕快怎麼還不去上值？曠工可是要扣俸祿的。”
王刀疤嘿嘿笑道：“我一路護送大人和夫人回來，有些口了，想進錦繡閣討一碗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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