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里的商戶們,幾乎都來了。
歌舞坊的胡老板、杜家書肆的杜老板等人,信步上前。
胡老板道:“恭賀顧大人升遷!多虧了顧大人和顧夫人的照顧,我才能從廣安死里逃生,愿顧大人青云直上,若得空,可別忘了回來探我們吶!”
眾人皆知,胡老板之前差點葬火海,若不是顧青昀與蘇文揚搭救,早就沒命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真實,讓眾人也有些容。
顧青昀淺笑,道:“好,也祝愿胡老板生意興隆,遍地開花,希在江州也能看到你的歌舞坊。”
胡老板一拍脯,道:“顧大人放心!草民定當竭盡全力!”
杜家書肆的杜老板,帶著兒子杜子良一起過來了。
他們之前在廣安縣,盡了商會的欺負,到了孟縣之后,重新開起了杜家書肆,自學堂開課之后,他們的書就賣得更好了,杜老板日日都春風滿面,見到誰都是笑臉相迎。
杜老板聽說蘇玉音喜歡話本子,便和杜子良一起,準備了高高一摞書。
杜老板笑道:“顧大人,顧夫人,草民家中別的沒有,就是書多!這里有不新出的話本子,愿獻給二位,以博大人與夫人一笑!可別忘了咱們吶!”
蘇玉音一聽,可高興壞了,笑道:“多謝杜老板!我雖然要離開孟縣,但日后也不得要找你訂書,若有什麼好看的,可要幫我留著呀!”
杜老板嘿嘿笑道:“那是自然!”
杜子良也笑得瞇起眼睛,道:“顧夫人放心,就算我爹忘了,還有我呢!”
眾人都樂了。
葛云天走上前來,對顧青昀和蘇玉音作了一揖。
“多謝顧大人為葛家鏢局批復文書,如今鏢局已經運轉起來了,單子一日多過一日,江南的好東西,會從這兒流向大金各地!將來,一定會有更多人喜歡孟縣,念大人的功績!”
葛云天每次見到顧青昀,顧青昀都頗為嚴肅,似乎沒給過他什麼好臉,他說這番話時,仍然有些張。
顧青昀角難得地勾了勾,道:“孟縣的陸運才剛起步,葛公子任重道遠,能不能讓孟縣為江南腹地,收到更多贊譽,就要靠你們了。”
葛云天得了鼓舞,眼神也多了幾分雀躍,他掏出一塊令牌,對蘇玉音道:“顧夫人,這是我葛家的專用令牌,顧大人與顧夫人雖然去了江州,但若有能用得上我葛家的地方,盡管帶著這令牌去葛家船塢,我葛家必定竭盡全力相助!”
蘇玉音接過令牌,笑道:“葛公子有心了。”
商戶們和百姓們紛紛上前,來同顧青昀和蘇玉音道別。
錢蔚兒也來了,今日的頭發只挽了個簡單的發式,便匆匆來了。
錢蔚兒走上前來,對蘇玉音道:“以后,你回江州了,只怕這孟縣,就更無聊了。”
自從林凇然走后,錢蔚兒一直郁郁寡歡,那段日子,若是沒有蘇玉音的陪伴,只怕也很是難熬。
蘇玉音笑道:“你可以回江州找我玩兒啊,你爹不是還在江州麼?”
錢蔚兒哼了聲,道:“誰要去找你玩兒?我家生意忙著呢!怎能像你那般游手好閑!”
蘇玉音忍不住笑了,道:“好好,那回頭有林凇然的消息,我也不必告訴你了。”
“蘇玉音,你怎麼能這樣!”錢蔚兒正要發作,紅果連忙拉了拉,提醒道:“小姐,您不是來為顧夫人送行的麼?”
錢蔚兒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本意,忙道:“罷了,既然你要走,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罷,將紅果手上的匣子拿過來,直接塞到了蘇玉音手里,傲然開口:“給你的!”
蘇玉音將信將疑地接過,打開一看——嗬!珠花、發簪、步搖、華勝……應有盡有!一匣子珠寶氣,璀璨奢靡,看得人眼花繚。
蘇玉音笑著蓋上匣子,道:“沒想到,你還夠意思的。”
錢蔚兒下一抬,道:“你好歹是我的生意伙伴,日后要去江州混眷圈子,若沒有像樣的行頭,豈不是丟我的臉?”
說罷,湊近了些,低聲音道:“這些都是我錢氏珍寶行的定制款!萬一有人看上了,你記得給我介紹生意!咱們三七分賬!”
蘇玉音挑眉一笑,“三七分賬?”
錢蔚兒連忙補充道:“我七你三!”
蘇玉音忍俊,悠悠道:“那我可要考慮考慮了,畢竟我戴過的東西,都會很好賣的!”
蘇文揚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也走了過來。
“玉音,此去江州,你若有空,記得多回去看看祖父和祖母……”蘇文揚說到此,聲音低了幾分。
蘇玉音抬眸,看了他一眼。
蘇文揚其實人不壞,只不過有些愚孝,從前,他雖然與蘇玉音不和,但也沒有真正害過。
歷經羅秀離世,他也比之前了不,如今已經挑起了蘇家一半的生意,想必力也不小。
蘇玉音看出他的顧慮,便道:“放心,我會時常回去看祖父和祖母的……爹那邊不必你心,至于蘇玉……只要不惹我,我不會為難的。”
蘇文揚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蘇玉音會這般通,便笑著點頭,“那好,你們一路小心。”
方才,盧嚴一直跟在顧青昀后,默默看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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