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的話說完,房間陷寂靜。
兩個人之間像有一堵無形的墻,難以逾越。
的距離只有半張床。
心里的距離卻隔著一道天塹。
方璐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將季文淵完全排除在外。
走了一晚上方璐也累了。
跟季文淵說話,更加耗費心力。
頭埋在枕頭里,不多時便進夢鄉。
季文淵煩躁地了眉心。
把圈在懷里。
睡得香甜他卻難以眠。
……翌日早晨。
全屋人在民宿里吃好飯,收拾妥當。
昨天晚上沒來得及要紅包,今天小承小諾抓機會補上。
“爸爸媽媽,新年快樂!
健康,平安順利!”
兩個小同學,邊說邊手。
方廣平和陸雅琴笑著點著他們倆,然后拿出準備好的紅包。
給完方承方諾。
陸雅琴又塞了一個給方璐。
笑得溫,“我們家小璐今年要開心快樂!”
陸雅琴心疼地了的臉。
其實方璐早就過了要紅包的年紀,自從結了婚,就只負責給小承小諾發紅包。
方璐拿著媽媽的紅包,好像又回到小時候。
抱上陸雅琴的脖子,“謝謝媽!
謝謝爸!”
話音剛落,就聽后傳來男人的聲音,“岳父岳母,新年快樂。”
方璐回頭一看,季文淵面無表地著手,朝向陸雅琴。
松開媽媽,回拍掉季文淵的手,“我爸媽沒錢給你!”
“能給你,為什麼不能給我?”
方璐瞪著他,“我是他親閨。”
“我是親婿。”
“……”陸雅琴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趕從兜里又拿出一個紅包。
放在季文淵手上。
“文淵,新年快樂。
這些年多虧你幫襯著我們家,以后可能也很難見面了。
祝你早日找到稱心的妻子。”
“……”季文淵手里的紅包燙手。
他嫌棄地看著它,恨不得丟進垃圾桶。
而還有人嫌不夠。
遠遠地跑了過來。
司辰朝陸雅琴一手,“叔叔阿姨,新年快樂!
阿姨你快祝我也早日找到稱心的老婆!”
陸雅琴干干地笑著。
幸好紅包準備的多,要不然這不是尷尬了。
拿了一個塞給司辰。
“祝你早日單,娶到心的老婆。”
“謝謝阿姨,托您吉言,今年就把這事搞定!”
陸雅琴被他逗笑。
給完司辰,這沒道理不給小林。
這次陸雅琴主走到林學遠邊,“小林,也祝你早日婚,娶到真。”
林學遠笑著接過紅包,“謝謝阿姨,祝你預言真!”
季文淵手里的紅包快要揚灰。
他甚至不知道岳母是無心。
還是故意說給他聽。
相比于季文淵的不懂事,司辰可會玩多了。
他立刻加了小承小諾的微信,然后把方爸爸方媽媽和方璐一起拉進群里。
為了孤立季文淵,司辰暫時地跟林學遠統一戰線,把他也加群聊。
兩個人在群里,隨機掉落紅包雨,小到幾分幾,大到幾十幾百,反正發了數不清的紅包。
一早上搶紅包搶到手疼。
方諾回頭看,才發現,搶了快到五位數。
被眾人排除在外的季文淵。
冷著一張臉。
苦大仇深。
可惜這次沒人理他。
季爺從小到大沒被人如此忽視過。
季文淵思索片刻,撥通了向峰的電話。
那邊接通,傳來向峰懶懶的聲音。
“爺,新年快樂,今天放假……”“三萬加班費。”
“爺!
初一到初八,您隨便吩咐,八天我都不休了!”
季文淵長嘆一聲。
今天的早飯是方璐氣,司辰氣,向峰氣……反正沒有一個讓他看順眼的人。
這會兒沒空收拾向峰,他跟向峰布置好任務。
有了錢的支撐,向峰神十足地保證“包在他上。”
那群搶紅包的人,終于散場。
準備開始今天的游玩。
方璐朝門口走去時,被季文淵一手臂勾回來。
他圈住方璐,低頭睨著,“搶紅包玩得開心嗎?”
方璐隨口答道:“開心啊。”
“給老公拜年,老公給你發大紅包。”
“還得多打一張欠條,算了吧。”
“……”季文淵整顆心都在痙攣。
他要那兩張破白條有什麼用,還能指還上不!
眾人走出民宿,這會兒古城里已經熱鬧起來。
舞龍舞獅、秧歌高蹺,春節的傳統項目都搬了出來。
方爸爸方媽媽最喜歡這些老節目,都是年輕時的回憶。
小承小諾只要出來玩就高興,蹦蹦跳跳的把高三的力都拋之腦后。
方璐跟著他們,看著他們笑,就開心。
走了有一段路程,前面出現了一間寺廟。
寺廟大門匾額上寫著“楚華寺”三個大字。
這里傳說很靈驗,很多外地的人都來這里祈愿。
里面的香火極旺,門口已經排起隊伍,等待場。
方璐想著既然來了,去給家里人求個平安符。
往寺廟走去。
后來的人一步不離地跟著。
方璐僵地咧咧角,不得不帶著這只“拖油瓶”走過去排隊。
等了十幾分鐘,方璐和季文淵進了楚華寺。
方璐買了幾注香,接著求了幾個許愿牌。
求父母安康,愿小承小諾金榜題名。
季文淵看著手里的牌子,板著臉道:“你只有這幾個親人嗎?”
“對啊。”
方璐打得毫不猶豫。
季文淵手住的臉頰,“你沒什麼想給老公求的嗎?”
“……”方璐無語地別開頭,泄氣地長嘆一聲。
這人為什麼還沒有他們離婚了的意識。
他還算哪門子的老公!
鑒于今天過年,方璐沒有反駁他。
轉而說道:“我去給你求個平安牌。”
“不要。”
“那給你也要求個學業牌?”
“不要。”
“那走吧。”
“求個姻緣牌。”
“……”方璐頭疼地按了按太。
沒等提出反對意見,季文淵已經把拎進了姻緣殿。
他看到老師傅正要要開口,方璐趕攔住他。
生怕他說出“我買個靈驗的姻緣牌”。
恭敬地從老師傅那里求來了拴著紅繩的原木牌子。
方璐拿著牌子,直接就要掛到樹上。
季文淵拉住的手。
“岳父岳母,小承小諾的為什麼都寫了話?
我的就是空牌子?”
“……”方璐長嘆一聲。
他們倆有什麼好寫的!
寫好聚好散,和平離婚嘛!
把牌子塞給季文淵,“那邊有筆,你自己寫吧。”
季文淵接過牌子,幽深的眸子盯著看了幾秒。
接著走到大樹下,揮筆疾書。
方璐看他寫的認真。
好奇他寫的什麼。
探頭看過去。
只見木牌上寫著他們的名字。
下面落下六個字。
“執子手,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