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絕地看著院長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
門關上的剎那,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林學遠扶著的手臂,試探問道:“要不轉去附屬醫院,那里的腎病科也是全國知名。”
方璐沉思片刻,沒有回答。
出手機,跟林學遠打了聲招呼,去到樓梯間播了通電話。
那邊接通,方璐直言道:“關南,給我季文淵的號碼。”
只有他私人號碼,可是那個號碼他已經關機很久了。
那邊傳來關南吊兒郎當的聲音,“你這態度跟誰說話呢。”
“給,我,季,文,淵,的,號,碼!”
方璐一字一頓咬牙出這句話。
關南聽出對面的怒火。
猶豫幾秒,問了句,“你找他干嗎?”
“我現在還是他老婆!
我找他還要跟別人匯報嘛!”
方璐這話幾乎是悲咽著說出口。
關南聽到了那邊的哀哭聲。
他知道最近方璐的境,他也知道網上那些半真半假的傳聞。
了幾分惻之心。
他把季文淵的號碼告訴了方璐。
方璐穩了穩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接著撥通了那個號碼。
響了幾聲,手機終于接起。
卻不是季文淵的聲音。
那邊人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方璐心口上像被捅了刀,疼得眼淚一瞬掉了下來。
替他們這對賤人背鍋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相親相!
方璐抹了一把淚,不能讓對面聽出來。
強作鎮定,“讓季文淵接電話。”
那邊頓了片刻,不多時人輕笑道:“文淵在給寶寶換紙尿,不方便接電話。
你哪位,我讓他一會兒給你打回去。”
方璐攥住樓梯扶手,手指上青白一片。
坐在臺階上,努力不讓自己出哭聲。
“我是方璐,你讓季文淵接電話,我有急事找他。”
宋南霜為難地“嗯”了一聲,接著道:“他不想接你電話。”
這話像是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方璐再也制不住自己,嗚咽著喊道:“宋南霜,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讓他接電話!
讓他接電話!”
“不好意思……他抱著寶寶曬太去了。
你以后不要再打來了,你做的事他無法原諒。”
宋南霜聲音無辜地拒絕,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方璐聽著“嘟嘟——”的忙音。
愣在那兒。
一不。
許久,才回過神。
呼吸憋在口像要窒息一般。
手臂抱住樓梯上的欄桿,大口著氣。
眼中的淚潸然落下。
可嚨如哽住一般,一聲都發不出來。
……季文淵回到產后護理中心的病房。
把醫生代的護理手冊遞給宋南霜。
宋南霜接過,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朝季文淵晃了晃。
笑著問道:“文淵,碼。
我給我爸打個電話,我手機不知道扔哪里了。”
季文淵隨口回了句,“1010。”
宋南霜一邊輸碼,一邊問道:“這數字什麼意思?”
季文淵沒有說話。
他心里念著這串數字,輕嘆了口氣。
瘋人就是從生日這天開始發瘋的。
宋南霜拿手機給他爸打電話說了幾句近況,便掛斷了。
抬頭瞄了眼季文淵,見他沒往這邊看,快速刪掉通話記錄。
然后笑靨如花地把手機還給他。
“文淵,醫生說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定機票。”
宋南霜抿著角下垂,“我都有點不敢回國了,覺好多人想要我兒子的命。”
季文淵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道:“回去帶你兒子,跟我做個親子鑒定,免得方璐疑神疑鬼,這樣也不會針對你了。”
宋南霜嘖嘖兩聲,“我們季爺還得跟老婆解釋這種事啊,太不符合你的份了。”
季文淵鼻梁,淡淡道:“作得我頭疼。”
“換一個啊,等著你季爺寵幸的那麼多,隨便選選也能挑出一把溫的。”
季文淵薄輕扯了下角,沒有答話。
宋南霜暗暗翻了個白眼。
靠著長得像的臉上位,倒是上出了。
連個殺人犯,都可以原諒。
這還是認識的季文淵嗎。
正當滿心不忿,想著怎麼拆散這倆人時,門開了。
馬玉玲和保姆抱著孩子回來了。
宋南霜抱過孩子,親親,抬頭看了眼季文淵,笑道:“寶寶的干爹,你要不要來抱一抱?”
季文淵眉頭一皺,回絕道:“不了。”
接著就招呼了一聲,離開病房。
一個眼神,都沒落在孩子上。
……林學遠見方璐許久沒有回來。
往離開的方向找去。
很快在樓梯間看到坐在臺階上抱一團的人。
他推開門,蹲到方璐前,拿自己的袖給臉上的淚水。
他輕地的頭。
“走啦,我跟附屬醫院打聲招呼,一會兒給叔叔轉院。”
方璐吸吸鼻子,站起。
反復告誡自己。
不能再耗費力想那對野鴛鴦。
跟著林學遠走出樓梯間。
去腎科取方廣平的病歷報告,辦理轉院。
護士打開谷醫生辦公室的門,去查找資料時。
方璐站在外間等。
隨意掃了眼辦公室,赫然發現谷醫生辦公桌上的合影。
這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站在中間的孩,有些眼。
方璐離近一點,仔細看看。
這個孩兒,曾經救過的狗!
還是是方承方諾的同學!
谷安安!
方璐回想起谷安安鼓勵的話。
“我爸也是醫生,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別人都不相信他,可是他現在變了國際知名的神醫!
姐姐,你也要相信自己!”
原來爸真的是神醫。
方璐出手機,從微信里找出谷安安的名字。
當時還是因為賒賬加上的好友。
撥通谷安安的語音通話。
那邊好像在玩手機,秒接起,聲音有些忐忑,“姐姐,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是……是因為方承的事嗎?”
方璐這會兒哪有空管方承,急聲道:“安安,你爸爸是谷弘義嗎?”
“是啊。”
“安安,你能幫我聯系上他嗎?
我有急事找他!”
“好,你把電話發給我,我一會兒讓他給你打回去。”
方璐掛斷電話,十幾分鐘谷醫生就撥回了電話。
聽到方璐說的事,谷醫生立刻安排了腎科和神經外科的視訊會議。
并且定了晚上的機票回國。
之前本沒人跟他說過方廣平的況。
方璐提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相信這麼幸運能找到谷醫生。
一定是老天的安排。
這就是,生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