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看著滿地的殘骸，心絞痛。
季文淵面無表看著他，幽幽道：“道歉。”
季康被這混小子氣得腦袋發懵，他手指點著他，“我道什麼歉！
我還挨了揍，你怎麼不讓你外公來給我——”“哐”一聲，把“道歉”兩個字憋回季康里。
季文淵又狠踹了他一個展柜。
展品連帶著玻璃一起碎滿地。
季康這心比丟了孫子都難。
這可是他幾十年的收藏！
都是上等的玉，連個小玉鐲都要七位數，哪個柜子不是上億家啊！
季文淵掃了眼剩下的三個柜子，“道不道歉？”
“道道道！”
季康哪敢說不，他心疼地琢磨著地上這些摔爛的玉，還能改個牌子或者珠子不！
越看越揪心，他捂著心口坐進按椅，哎喲哎喲哀嚎。
季文淵面無表地坐在他對面，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去把那套房子從里到外翻新，等方璐爸爸出院，給一家人道歉。
以后再敢找方璐的事，你這套房子帶著里面的破爛都別想要了。”
季康氣得齜牙咧，“混小子，你這熊脾氣跟你外公那個老倔驢一模一樣！”
季文淵冷笑一聲，“我會轉告外公，你罵他老倔驢的。”
說完，他站起，走到季康側拍拍他的肩。
“你真是挨的打不疼。
我喊你來道歉的時候，你最好準時到，別讓我來‘請’你去。”
接著季文淵便離開了季家老宅。
季康氣得一口老差點把自己憋死，混賬小子跟他外公都是天生來克他的！
他再看一眼滿地的“尸”，心疼地嚯嚯的。
趕蹲到地上，去撿他的心肝寶貝，看看還有剩一口氣的不！
今天是什麼倒霉日子！
破財又遭災！
……季文淵回到車里，猶豫幾秒。
還是沒再去打擾方璐。
他翻出手機，點開微博，搜索出關于方璐的消息。
上下翻頁，一條條看著，越看眉越皺，越看心越涼。
誰編的這個荒誕故事？
季文淵第一反應，是宋家人報復方璐。
他抱著一臉不耐，“去查查料的是誰。”
向峰開著車，回了句，“查了。
發完當天就注銷了，啥信息都沒留下，關爺說報警也查不出來這個賬戶。”
季文淵臉難看，“繼續查，他一定還有別的號，查其他的料人，傳照片的人。”
人都到他頭上了。
哪怕他是宋家的，也是死路一條。
他冷著一張臉，拐到九安醫院。
方爸爸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各種指標都正常，就只能等著他醒來。
季文淵沒去病房，而是先拎了個護士過來，讓講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小護士十分健談，把聽來的八卦消息，吧啦吧啦事無巨細都吐了個干凈。
宋院長要是知道這麼碎，怕是老早就要把開除醫院。
季文淵聽到季康跟方璐說的那些話，恨不得再拐回老宅去。
不過他更恨自己。
連老婆都護不住！
媽蛋！
越想越氣，季文淵沒去病房，直接拐去院長辦公室。
先找個解氣的收拾。
可惜。
院長辦公室沒人，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宋院長當然不會留下加班。
季文淵找不到人發泄，憋得一腦門子火。
他喊來向峰，“去買二十把最大號的掛鎖。”
“爺，你要干嘛？”
“把門和窗戶都給我鎖了。”
“啊？”
向峰發出疑的聲音。
他看著院長辦公室的大門，猶豫幾秒，幽怨道：“爺，我不會被警察抓走吧？”
“沒事。”
有了爺的保證，向峰嘆口氣，心里安定多了。
正準備去買鎖，就聽后傳來不咸不淡的聲音，“被抓了，我養你媽，不用擔心。”
說完，季文淵就走路帶風地離開了。
向峰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忍不住在他后罵了句：“活該變！”
……季文淵走到病房門口。
了心頭的火，保持著神平靜，推開病房的門。
陸雅琴一見到他，臉徒然變黑。
指著季文的鼻子，大聲說道：“你，你，你出去！
你還嫌害我家害得不夠慘嗎！”
季文淵深吸一口氣，忍著不能發脾氣。
他淡淡道：“岳父怎麼樣？”
“誰是你岳父！
我家璐璐跟你離婚了！”
季文淵“嗯”了一聲，“前岳父。”
陸雅琴惱怒地看著他。
想到自己家璐璐的委屈，真想拿個掃帚把這人轟出去。
季文淵滿臉無所謂地看著，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
“前岳母，站著干嘛，坐。”
陸雅琴雙手掐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人攆也攆不走。
氣哄哄地看著季文淵，“你快走，別在這兒惹人生氣！”
“說說最近的事，我聽聽。”
“都是你害得，你還有什麼要聽的！”
季文淵挑挑眉，“誰給璐璐虧吃了，我得加倍給他還回去。
岳母，你在這大吼大，我也不走。
你還不如快點說，聽完我就走。”
陸雅琴又氣又沒招，在屋子來回走了幾步。
再看季文淵，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陸雅琴實在耗不過他，最后無奈，坐到他對面。
“聽什麼！
不就是你騙我家璐璐，找了個小三生孩子！”
季文淵聞言，蹙了蹙眉，“哪來的小三，孩子又不是我的。
不用說我的事，講別人就行。”
陸雅琴想起來這段時間的事，一肚子火。
正好逮著罪魁禍首，邊說邊罵。
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
今天季文淵脾氣出奇的好，沒反駁也沒打斷，讓陸雅琴罵了個痛快。
說到最后，陸雅琴把自己氣哭了，“我家小承學習那麼好！
不能參加高考了！
我家老頭子現在還沒醒！
姓宋的那家人缺了大德了！
我家璐璐從小連個花連個草都不舍得傷害，哪能害人啊！
都是你這個混蛋，害得我家璐璐出去就讓人脊梁骨！”
季文淵一臉淡漠，看不出表。
不過手上的關節被他按得咔咔作響。
許久，他站起，冷然道：“岳母，有事記得打電話，通訊工那麼方便，不用當擺設嗎。”
陸雅琴惱火地瞪著他，“你跟小三出去生孩子！
你能靠得住嗎！
我家璐璐嫁給誰，都不用這麼氣！”
季文淵眉頭一挑，“我和璐璐還得復婚，別想些沒用的。”
“復婚？
你做夢！
我家璐璐從小就不缺人追，離婚了也有人排隊！
你沒機會了！”
陸雅琴聲音加速，臉漲紅。
季文淵輕笑一聲，“我就是讓后半輩子單，也不會讓嫁給別人。”
“你，你，你！”
陸雅琴被他氣得語無倫次。
正要找東西跟他打架，就聽后響起急切的息聲。
回一看，只見方廣平氣得抬起一只胳膊巍巍地指著這邊。
半晌冒出一句。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