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捂著腫包的腳踝,臉部扭曲。
方璐這一腳沒留一點面,踢得又重又準。
好半天,那鉆心的疼才過去,季文淵坐直,抬眸看著滿臉防備的方璐。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片刻后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璐璐,好話我說了,你不聽。
那就只能來的。
正好校長給你安排過來了,你就好好伺候吧,別讓我不滿意。”
方璐一聽,咬牙怒視著他,“你怎麼好意思這麼對我?
你自己犯過什麼渾你都忘了嗎!”
“沒忘。
我傷害你的,可以補償你。
但是你不給我機會,那我只能自己爭取機會。”
季文淵答得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理屈的影子。
他但凡有一點愧疚這種東西,他都不會長個混蛋。
方璐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冷靜,“你沒機會了!
我這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再嫁給你。”
季文淵聽著無的話,神暗了暗。
不過很快又是那副冷傲的模樣。
“話別說的太早。
你看,你不是又作回到我手里,天意安排你要跟我姓。”
“放屁!”
方璐氣呼呼地罵了句。
季文淵也不氣,他扶住沙發扶手,撐著自己站起,手勾了勾方璐,“過來,扶我進屋。
你們系能不能保住,看你表現了。
表現得好,我給你們系捐一千萬發展費。”
其實每年季氏的捐款都要上億,捐到哪里對于季氏來說本沒有區別,不過是順便拿來哄老婆。
方璐聽到一千萬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手指頭不停扭擰自己的襟。
骨氣很重要。
可是錢也重要啊……華醫大本就不富裕,僅有的研究經費,都撥到臨床醫學和基礎醫學那幾個重點院系。
到醫學院,基本只剩下零頭,都沒有班費多。
所以們系一直窮得叮當響,實驗室里的材都是十幾年前的,修修補補數十載,還能用得沒幾個。
方璐在錢與恨的天平上,來回搖擺。
季文淵看著糾結的臉,抿而笑,賺錢的意義,這不就找到了。
他挑挑眉,決定再助力一把。
“其實也可以投到別的專業,畢竟人還是比高貴。”
方璐鼓著腮一個眼刀飛過來。
猶豫再三。
最后決定舍生取義,舍己為人,舍忘死……在畢業之前,為系里謀得這一筆巨款!
不過,還順便替自己打了個小九九,敲竹杠道:“一千萬給我們系,一千萬給我抵債!”
季文淵輕笑出聲,他上下打量了方璐一圈,“長本事了,都知道討價還價了。”
“答不答應吧!”
“不答應。”
季文淵逗弄地看著,“不答應你能怎麼著?
還不是得在這伺候我。”
方璐重重哼了一聲,“伺候也分等級,你看看潘金蓮怎麼伺候武大郎的。”
“反了你了。”
“你是什麼狗皇帝,還需要我造反。”
季文淵聽著頂撞的話,輕挑眉眼,要是以前,他早就堵上這張抬杠的上了。
他目落在紅的上,水潤潤,綿綿,他滿腦子綺麗繾綣,纏綿悱惻。
半年,除了那次被人下藥,再就沒開過葷。
什麼時候是個頭。
季文淵一想到這,煩躁地了太。
他瞥了方璐一眼,“同意你的條件,拿出你的誠意來。”
“!”
方璐老套路,去包里翻出小本本,白紙黑字寫清楚,拿去給季文淵簽字。
站在他面前,手舉著手掌大的小本子,抬頭看他。
季文淵對上那雙小鹿一樣純凈的眼睛,心怦怦地加速運轉。
原本是屬于他的好,現在卻好像稀有珍寶,看一眼都難得。
方璐看季文淵不,喊了聲,“哎,你反悔了?”
季文淵回神,手接過筆,痛快地簽下名字,“后悔放跑了你。”
方璐撅著看了眼簽名,接著合上自己的小本本,又放回包里。
季文淵左不敢吃力,一直靠右站著,這會兒都麻了,他喚道:“過來,你現在就是拐杖,別自己長了到跑。”
方璐不甘不愿地走過去。
既然簽了“賣契”,就必須得伺候大爺。
這就是打工仔的不容易,明明那麼恨自己的老板,還要替他干活替他賣命!
走到季文淵邊,他的手臂直接在肩上。
方璐差點被他倒,穩了穩腳步,嫌棄地問了句,“你到底干什麼來了?”
“追老婆。”
“你好好說!”
“順便來學校講課。”
……白天還好,按點給季文淵買好飯,吃完飯讓他睡午覺。
可到了晚上,方璐就開始頭疼。
有一種天一黑,狼人就要變的恐懼。
季文淵看著方璐在那揪頭發,喚過來,“我要洗澡。”
方璐回頭瞟他一眼,“你也不出屋,別洗了。”
“我花兩千萬,買得就是這個待遇?”
季文淵神不悅,抱著冷著臉盯著方璐。
方璐無奈只得不甘愿地走過來,去柜里給他翻出服,“你去洗吧。”
季文淵拉住的手,站起,順勢在肩上,手一揮,“走。”
方璐板著臉把他送進浴室,“你就坐這個凳子上洗,洗好了——啊”話沒說完,猛地被季文淵拽進懷里,他圈住的腰,按住的屁在他上。
他在耳邊,聲音低低沉沉的,“璐璐,給老公指條明路,怎麼肯原諒我?”
方璐的沒空罵他,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不松口。
季文淵顧不得胳膊上的疼,他像要填補心上空虛的一樣,地箍住方璐,按在他上。
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里,互相較量。
哪怕是瘸了一條的季文淵,方璐的力氣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手在他背后一下下拍打,忽然到了花灑的開關,沒多想,猛地按下去,嘩啦一下冰涼的水兜頭淋下,凍得兩個人一起打了個哆嗦。
季文淵放開方璐,趕回頭按下開關。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上下看看方璐,“你帶換洗服了嗎?”
方璐一聽,立刻反應過來。
一會兒咋走!
!
!
整張臉皺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季文淵。
好半晌,報復地又一腳踢到他傷的腳踝上,“季文淵,你流氓!”
季文淵里嘶著氣,半瞇著眼看向方璐。
“你還想不想我好了?
是不是我瘸了,你照顧我一輩子。”
方璐癟癟,帶著點委屈的語氣。
“你怎麼老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