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一天,方璐喝完同學的滿月酒,回來就跟季文淵提出了要寶寶的請求,但是他沒同意。
那是方璐第一次跟他鬧脾氣,表示孩子不會吵到他,全權負責,不用他管任何事。
說每次去外公家,都被老人家問,都不好意思回答了,好像有問題一樣。
方璐哀求了很久,他都沒有妥協。
那晚上沒讓他,估計是哭著睡著的。
從那之后,就很再提要寶寶這件事了。
是那次吧,那次讓失了。
其實要個孩子沒什麼,他也養得起,可是他因為自己討厭這種崽,就拒絕了方璐,甚至沒有問過喜不喜歡。
是他一直都沒給過安全,才讓覺得只是個替,不配懷他的孩子。
季文淵放下手里的勺子,那一碗山藥排骨湯,他只喝了一口,就扔在了那里。
張媽還在說著什麼,季文淵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從早上開始懵懵的腦袋,這會兒更是混的像漿糊。
他沒再跟張媽打招呼,搖搖晃晃地走上了樓。
滿腦子都是方璐,的笑聲,像小兔子似的影,掐腰找他算賬最后被吃干抹凈的不服氣樣子……兩個月沒見到,他已經撐不下去了。
季文淵像一行尸走,沒有靈魂地挪著。
回到臥室,他整個人倒進床里。
眼前漆黑一片,腦子里混沌不明。
好像在想些什麼,又什麼都抓不著。
迷離之間,忽然一切消失。
沒了意識。
……當天晚上季文淵就發起了高燒。
家庭醫生過來打過退燒針,溫度降了一點下去。
陳楓聽江叔匯報,也趕了過來,伺候家那個混小子。
他額頭上敷著小巾,臉燒得通紅,干裂,不舒服地閉著眼,里糊里糊涂地念叨著什麼。
陳楓近了幾分,仔細聽了聽他說的話。
聽了十分鐘,出現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璐璐”。
陳楓站起,抱著坐在他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的兒子從小不用心。
學習好到沒有對手,從來沒有家長問育兒經,因為們都覺得季文淵這種孩子就是生來報恩的。
至于事業,更不上手,其實也必要沒擔心,畢竟季家那麼大產業。
一直覺得季康很會賺錢了,沒想到季文淵掌管公司后,才讓人見識了什麼做點石金。
以前楚城還有四大財團,十大家族,現在誰家都不能跟季家相提并論,季家就是山巔的那一家。
他自己把人生規劃地有條不紊,不會有任何人能影響他的決定。
陳楓拭著季文淵的臉和手,給他降溫,滿滿的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沒想到有一天兒子居然在上栽了個大跟頭。
還得是自家老爺子看人準,當年就說季文淵這種人只能方璐治,現在好了,不僅治住了,這簡直要治死了……陳楓給方璐打了個電話,那邊關機,沒人接聽。
看兒子這樣,不幫他把老婆追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尋死覓活……還有那個萬小婷,混小子想追老婆,還招惹那個丫頭。
陳楓想都跟著頭大。
看著昏睡的兒子,趁他燒得迷糊,在他臉上報復地拍了兩掌。
……三天后,季文淵的燒才完全退下去。
這幾天都靠著醫生打的營養劑活著。
醒來第一件事,洗澡。
給陳楓氣得不輕,熊了幾句,人家像沒聽見一樣。
誰說這兒子不讓人心,從小到大就沒聽過一句話,氣也能把人氣死!
季文淵打理好自己,又變回明能干的貴公子,和躺床上那副憔悴樣判若兩人。
手機沒電自關機了。
他充上電,按開電源,接著叮叮咚咚開始響個沒完,最后一看300多通未接來電,99+短信,99+微信。
季文淵看了眼未接來電,接著撥通向峰的電話。
向峰聽到爺的聲音,差點哭出來,趕把這幾天的事匯報給他聽。
抵押給華旗銀行的那塊土地出了問題,被政府凍結,融資辦不下來,資金流斷鏈,新區的在建工程只能停工,這樣公司就陷停擺狀態。
這幾天公司的人來找季文淵,都被陳楓擋在了外面。
而此時季康還帶著三夫人和兩個小兒子出國了。
所以現在的公司一團,幾個東胡指揮,各說各的話,下面人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季文淵讓向峰現在過來接他去公司。
等待的功夫,他打開微信,一眼去,很多人轉給了他同一條新聞。
季文淵點開其中一條,赫然發現這是一條關于方璐的新聞。
z國醫學家方璐在蘇門答臘島熱帶雨林中失蹤多日,當地政府及z國大使館正在積極搜尋。
起因是全球只剩下200余只的野生蘇門答臘虎,因為一場疫病,死亡了近130只,如果死亡比例達到80%,就意味著它即將走向滅亡。
z國保護協會組織了一支四人的醫團隊,去參與救援。
方璐醫生憑借高超的中醫技,研制出了治療疫病的中藥,卻不想在采摘藥的途中,偶遇暴雨,與團隊走散,至今已經五天,還未尋到的蹤影。
季文淵看著新聞,整個人懵了。
他反復又讀了幾遍,依然讀不懂新聞里的容。
失蹤在熱帶雨林里……這是什麼意思?
向峰開車到季家,看到的就是傻坐在沙發里看手機的季文淵。
他喊了兩聲,爺毫無反應。
他只得過去拍醒他,“爺,你看什麼呢,這麼迷!”
季文淵被他一嚇,回過神,腦子也歸了位。
只見他作迅速地站起,腳下生風一樣地往外走。
頭也沒回地拋出了三個字。
“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