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從方璐以后的生活,,事業,到孩子的長,心理,旁人的眼,等等,多角度全方位地給分析了一通。
可方璐就認準了:懷了就不可能打掉。
司辰氣得直嘆氣。
但也拗不過一筋的腦袋。
最后無奈,司辰只能幫背下這口“黑鍋”。
方璐激萬分,并給他畫了一張大餅,“我一定會幫你找個天仙做老婆的!”
司辰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娶到天仙……反正他是稀里糊涂地多了個神…………方璐跟村民們又借了兩間房,把屋里收拾整理妥當。
司辰累了幾天,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他簡單洗漱好,就倒回房子里睡覺去了。
方璐去喊季文淵,在村子廣場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問了兩個村民,才在百年油棕樹下找到正靠樹坐著的男人,他閉著眼眉心擰結,像被什麼思緒纏住了。
方璐走過去,低頭打量著他。
平時這個人,寧愿站著累死,都不會席地而坐,怎麼來雨林一圈,變得這麼不拘小節了。
開口道:“文淵,醒醒。”
季文淵緩緩睜開眼,眸幽深,帶著攝人的力量,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方璐在他臉上看到了莫名的悲傷,這是從來不曾在季文淵臉上讀到的緒。
可卻不愿見他這樣。
藕斷連,拖泥帶水,不該是他的作風。
方璐別開臉,故作平靜地道:“晚上這里蟲子很多,你再不回去就變它們的晚餐了。”
季文淵單手撐地站起,瞬間高出方璐一個頭,迫一下就來了。
他低頭盯著的黑發,低聲問道:“你想好了嗎?”
方璐輕輕咬了咬,“嗯”了一聲。
季文淵口挨了一記重錘,他生地扯了扯角。
他看著,許久許久,久到月亮都爬了上來。
他才淡淡道:“好,結婚通知我。
讓我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一句話中了方璐的心,又酸又麻。
當年一切都那麼突然,稀里糊涂地就嫁給了他。
他懶得搞那些儀式,也沒提過要求,沒為他穿上過婚紗,他也沒親手為帶上戒指。
開始的隨便,結束的悲涼。
那一場耗掉人全部的婚姻,像一場彩排,在人生中好像存在過,可在舞臺上卻沒留下一點印記。
……季文淵回了國,沒有再纏著方璐,只代司辰讓他照顧好。
這大概是季文淵唯一一次跟司辰好好說話。
方璐也沒空談些兒長,還有工作要做。
那村的村民們和保協會請來的馴師,在雨林里搜尋疫病的蘇門答臘虎。
在村子東側一片空地上,幾個大鐵籠子里都關著病殃殃的老虎。
幸好進到雨林深采到的草藥,被他們帶回來了,方璐早早地開始用簡陋的大灶熬制中藥。
司辰閑著無聊,在村落里閑逛,他也不敢到跑,在這里跑丟了,丟的不是人,很可能是命。
他溜達著,忽然看到有兩個國際保協會的外國人,正拍著方璐,里說著些什麼。
司辰悄默默走過去,發現著兩個人正在直播,雖然聽不懂西班牙語,但是他們嫌棄的語氣,司辰還是聽得出來的。
兩個人看到司辰,把手機收了起來,快步地離開了。
司辰疑地聽著兩個外國佬的背影,半晌他翻出手機,搜索著這兩個人的信息,很快找到了他們的社賬號。
他借助翻譯件才看懂,原來這兩個人在抨擊中醫是邪教,方醫生完全是憑借運氣,調配的藥本沒有作用,是西醫前期的治療起了療效。
本來老外就看不起中醫,給人看病,他們都當做是邪,給看病,更是沒人信服。
明明在國夸贊一片的救援行,在外網被罵了個篩子。
司辰火大得注冊了個賬號,跟他們對罵,可他發出去的那幾條留言,很快淹沒在眾多的罵聲之中,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司辰咬著牙滿地轉,正好此時方璐端著藥盆朝村東走去。
看他這副焦躁的樣子,方璐揶揄了句,“司辰,你尿急嗎?
廁所在那邊。”
司辰聞言,嘖了一聲,“你就不能人一點嗎!”
方璐聳聳肩,“你看不出來我是人嗎,我可以給你扎幾針!”
司辰白了一眼,走過去隨手接過手里的藥盆,他看方璐拿的不費力,以為很輕,沒想到那麼重,他差點沒端住把藥豁出去,幸好方璐還沒松開手,幫他穩住了藥盆。
方璐皺眉看著他,“你就不能男人一點嗎!”
“……”司辰生氣地把盆從手里拿走,往東邊的老虎區走去。
“你一個孕婦,怎麼這麼能折騰!
吐都不吐,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孕婦!”
方璐呵呵干笑兩聲,能吃能睡,不害口,也沒點孕吐的反應,簡直與常人無異。
要不是不來大姨媽,也不相信懷孕了。
手輕輕拍了拍小腹,覺得有些神奇。
其實特別喜歡小孩子,剛結婚的時候就跟季文淵談過想要寶寶,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就怕賴上他吧。
方璐輕笑一聲,不再回想那些如煙的往事。
相比之下,更期盼著,全新的未來。
……十個大鐵籠,十七只大老虎。
司辰的背心都被冷汗塌了。
這畫面真的太有震撼力,不管是不是病老虎,這都是老虎啊……礙于不能在方璐面前怯,他強撐著把藥盆端到老虎籠子前。
他剛放下,就覺到腦瓜頂一風傳來,接著就聽一聲底氣十足的“嗷——”嚇得他嗖地跑了十幾米遠。
方璐笑著朝他做了個臉的表。
走到籠子前,把藥分裝到每只老虎面前的飯盆里。
泰然自若,氣定神閑,好像母老虎回家般輕松。
司辰拍拍自己驚的小心臟,在這方面對方璐佩服的五投地。
當年寶兒小時候,很多人都不敢,方璐卻敢揪著它的脖子,教它爬樹。
那時候他就被這個十六歲的震撼住了。
十年后再看,長了,更加令人震驚了。
司辰看著眼前的畫面,忽然有了個奇妙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