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花繼續說著。
方有容赤著子下了地,手拉了一下炕沿下的燈繩,房間裏亮了起來。
馬小花住了,張大了,好,真,太了!
這與先前在炕上折騰完全不一樣,燈下,那優又誇張的曲線,讓他的眼睛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方有容彎腰撿起地上馬小花的子,在兜裏翻出了一盒紅塔山,叼在上一,
又拿出火柴點燃。
爬上炕,把煙在了他的上,隨後又溫地趴在了他的上。
馬小花深深吸了一口煙,一隻手著的背部。
“我知道我很另類,我爸媽打過我,姐姐們也罵我,可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想改,越想和他們對著幹……”
“你也看到了,就變了現在這樣,前些年又瘋狂地喜歡上了詩歌,
一來二去更另類了!”
方有容抬起頭,抿一笑,“我知道,他們都你什麽狂野派詩人,嗬嗬,其實我也喜歡詩歌!”
“是嗎?”
馬小花有些意外,“你有作品嗎?”
“有啊,明天我找給你看看,請我們的非著名狂野派詩人指點一二!”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其實我自己也很苦惱,一度搖擺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人,甚至……甚至不知道應該是男人和人……”
方有容的手指在他膛上劃著圈,“我知道!”
“知道什麽?”
“你喜歡的是人!
娘們唧唧的外表是你叛逆的保護殼,其實你很爺們,不管是打架的時候,還是……還是剛才……”
“深得我心!”
馬小花又來了神。
“不要……嗚……壞蛋……”
——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老嫖刀口已經拆了線,小地主他們也都辦理了出院。
經此一戰,小地主捅老嫖這一刀為江湖談,現在社會上都喊他陳一刀,誰肚子要是不舒服,肯定有人說:別急,等陳一刀養好傷,讓他給你來一刀!
一刀病除,不隻不要你醫藥費,還能倒賠你點錢……
據說回家養傷的小地主聽到這個傳言以後,躺炕上哭無淚,鬱悶的拿頭直撞牆。
周東北開始挨家送禮,這對於他來說是件大事。
兩天前,他就用麻袋裝了一隻麅子、兩隻熊掌、六隻飛龍、兩鹿鞭和一對鹿茸,讓送姐姐回家後的郝忠海拉了回去。
第一個去的,肯定是幹姐趙秋蘭家。
他馱了一整隻麅子、兩隻熊掌還有鹿鞭和鹿茸各一隻,當然了,黏豆包也是不了的。
晚上趙秋蘭炒了四個菜,周東北和梁建國喝了一瓶五糧。
推杯換盞。
“姐夫,我想立一家建築公司,您覺得行嗎?”
梁建國出一煙,周東北趕快幫他點燃。
“建築公司?”
梁建國沉了約有十幾秒,“咱們興安還沒有這個先例,不過很多大城市確實已經幹的如火如荼……”
周東北自己也點了煙,“我琢磨著,未來建築工程大有可為,
尤其是商業房地產,更會火幾十年……”
聽著他的話,梁建國陷了沉思。
“姐夫,現在咱們也沒什麽幹部直係親屬不得經商的條文,所以我想讓我姐份兒幹……”
梁建國手指間的香煙就是一抖,抬眼看向了他。
“東北,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這不妥!”
他彈了彈煙灰,“我和你姐工資都不低,家裏你也看了,什麽都不缺!”
周東北還要說話,他手攔住,“你做建築行業,正在我的管轄範圍,作為姐夫,於於理我都會把手,但咱們還是不要有經濟利益往來!”
“而且你說的不對,1984年的12月3日,我們國家就有一份文件明確指出,鄉以上在職幹部,包括退居二線的,一律不得以獨資或合、兼職取酬、搭幹分紅等方式經商、
辦企業……”
他端起了酒杯,“我相信,如果我和你姐遇到難事兒真缺錢,你也不能看著!”
周東北隻好也端起了酒杯,他有些無奈,就算自己說的不對,可這時候那些不過是一紙空文,錯過了這二十年的話,以後想賺這個錢可就難了!
兩個人一飲而盡。
周東北歎著他的正直廉潔,又有些著急,這個榆木腦袋可咋整,幸好自己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並且有了對策。
“建築公司要求設備不,資金以及資質都是個大問題,想好怎麽辦了嗎?”
梁建國問他。
“您還記得蘇省第一建築工程公司嗎?”
梁建國點了點頭,“王建,王副總經理,他給我的印象很深!
北山居民區質量相當好,他們算是給咱們興安市留下了一個好口碑……”
說到這兒,他猛地住了,驚訝道:“你是說?”
“對,”周東北笑道:“我和他們項目指揮部的常有禮得不錯,他走的時候也答應我了,前幾天還給鄉政府打了電話,告訴我那邊沒有任何問題!”
梁建國猶豫了一下,“既然你想掛靠,為什麽不直接掛靠到咱們市建築工程公司呢?”
“姐夫,您剛才已經說了,蘇省第一建築工程公司已經有了口碑,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
梁建國笑著點了點他,“行,我覺得這樣好,不過……”
周東北看著他。
“不過,即使你立的建築公司,一些大型的項目也做不了……”
“姐夫,我資質都是全的……”
梁建國手攔住了他,“市建築工程公司資質不全嗎?
可北山居民區的重建為什麽給了蘇省的建築公司?”
周東北沉默不語。
“這裏麵很複雜,同時也有建築工程經驗的問題,你做這個我不反對,可開始兩年別貪大,先從一些小的土建工程做起,慢慢來,明白嗎?”
周東北暗自歎息,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些超前了,不過人家說的也有道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現在給自己幾十棟樓的話,能行嗎?
從一點一滴做起,穩紮穩打不是壞事!
梁建國看著他的臉,又一次端起了酒杯,含笑道:“祝我們的小周總經理鵬程萬裏,發大財!”
又喝了一會兒,周東北還是忍不住勸了起來,“姐夫,如果你不想我姐,那就找個親戚……”
梁建國臉就撂了下來,“別扯淡,我和你姐不缺錢,以後不要再提了!”
“我不管,反正我至給您留出百分之二十份,就是沒有人,以後我也得變相的給你和我姐……”周東北耍起賴來。
“我沒聽見!”
梁建國沉著臉說。
周東北嘿嘿直笑,“我才不管聽沒聽見,幹杯!”
送他出門的時候,梁建國說:“初五下午過來!”
“嗯吶!”
回去的路上,他愉快地哼著歌。
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形,畢竟現在剛剛1987年,而不是2007年,此時像梁建國這樣的幹部要占多數。
可自己想要發展,就不能隻靠兄弟義以及親,想要把自己需要的人綁在戰車上,就必須是一個利益共同!
矛盾的是,自己已經有過一次人生驗了,未來就絕對不能栽在行賄上,這弦兒時刻要繃了,這就很難。
梁建國不同意幹,可百分之二十的好必須得讓他清楚,至於說以後怎麽拿出來,再想辦法吧!
北山居民區19棟樓的門窗套,自己賺了接近二十萬,給常有禮變著法子拿了五萬,這筆錢可不隻是這次生意的回扣,還有掛靠這件事,需要他在蘇省那邊斡旋……
第二天,
他約好了郝忠海和沈波,一起去了方振家。
三個人大包小包拿了好多東西,同樣也有熊掌、飛龍、麅子以及鹿鞭鹿茸。
禮再盛,方振也不在乎,他看的是三個人這份心。
11.
3大案,郝忠海給他長了臉,自然是越看越舒服,媳婦徐麗早就預備了一桌子好菜,還沒等落座,徐輝也到了。
席間,周東北問方振:“方局,想求您點事……”
方振放下了筷子,“你小子一說求,準沒好事兒!”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我想問問,您奇奇哈爾監獄管理局有沒有朋友?”
方振愣了一下,“劉鵬的案子?”
周東北好一陣驚訝,沒想到這麽個小案子他竟然會知道。
方振笑了笑,“我以為你小子一直都不會求我呢!”
周東北瞥了一眼徐輝,見他一副笑的模樣,知道一定是他說的,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那邊我有戰友,啥時候去,你找小輝要他的聯係方式!”
“謝謝方局!”
周東北趕快端起了酒杯。
五個人一直喝到半夜,往出走的時候,徐輝醉醺醺摟著他的肩膀說:“劉老六那邊,我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放心,沒人欺負他!”
周東北有些慨,這哥們是真夠意思,想說句謝的話,又覺得說什麽都多餘,用力摟了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