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銀山腦袋冰得生疼,口像要炸開一樣,兩條剛才還在揮舞的胳膊也沒了力氣,更是越來越。
他拚了命的想出來,可後脖頸子上那雙大手仿佛如鐵鉗一樣,自己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馬文靜擔心起來,怕周東北在氣頭上,再越勸越來勁,連忙走到盛夏前,“小夏,你快勸勸,別出什麽事兒……”
盛夏瞥了一眼還在苦苦支撐的兩條,笑道:“沒事兒,
腦袋砍下去還能蹦躂好一會兒呢,薑銀山同學不比強多了?
一時半會兒肯定死不了!”
周東北聞言又是一笑,這個比喻不妥,這個貨真比不上“”!
林芳芳也過來了,“小夏,就幾句口角,算了!”
老嫖披著棉襖,裝模作樣地也勸了起來:“哥,差不多行了,不然待會兒滿滿回來肯定得收拾我……”
得,和盛夏一樣,他關心的也是雪人。
“放開我——放開我——”薑銀山的喊聲越來越小,兩條一,跪在了雪地上。
到底是生,候小玲和汪霞也擔心起來,一起來到了盛夏邊。
汪霞小聲說:“小夏,差不多行了,萬一出點啥事兒,你也知道,薑銀山他爸是當的……”
別看盛夏表麵笑嗬嗬的,眼睛卻一直觀察著薑銀山,不怕這家夥怎麽樣,
但如果因此讓二哥什麽委屈的話,絕對不行!
候小玲也說:“畢竟同學一場,算了,討厭他的話,以後不勒他就行了……”
周東北心裏有數,因為這家夥的脖子還在用力往上呢,而且力氣還不小,看來雪人裏麵空氣不,
一時半會兒都憋不死。
盛夏總不能不給同學的麵子,尤其是候小玲和汪霞的麵子,於是手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哥,算了,沒意思……”
周東北嗬嗬一笑,俯下子著雪人的肚子說:“回去後打聽一下,
社會上都我周瘋子!”
馬文靜見他竟然對著雪人說話,就想笑,可聽到周瘋子三個字後就皺起了眉,怎麽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周瘋子?
薑銀山子就是一抖,差點當場就尿了。
他就是周瘋子?
他竟然是周瘋子?
對了,對了!
都說樸滿囤和二虎在看沙場,他家附近的不就是小蘭河沙場嘛,北山的孫大馬棒就死在了那兒!
他竟然就是砍死孫大馬棒的周瘋子?
!
!
周東北手上又加了點力氣,“服了嗎?”
“服了,我服了!”
薑銀山狂喊起來,一隻手開始用力拍著雪人,自己特麽連大虎都怕,還敢得罪他周瘋子?
可別扯犢子了!
老嫖了起來,“哎呀我艸,你輕點唄,雪人都讓你弄塌了……”
周東北鬆開了手,薑銀山連忙出了腦袋,一頭一臉都是雪和融化了的水,他一屁就坐在了雪地上,
抱著肩膀打哆嗦,狼狽的不樣子。
老嫖邁著四方步走了過去,還把自己的棉襖披在了他上,假惺惺道:“哎呀,你說這扯不扯呢,以後可不能這麽鬧著玩,再凍個好歹咋整?”
薑銀山裹了裹棉襖,真想破口大罵,這他娘的是鬧著玩嗎?
有這麽鬧著玩的嗎?
二虎過來了,蹲在了他前,小眼睛直勾勾瞪著他,“別以為你爸是個什麽嘰霸廠長,你就他媽一天天耀武揚威的!
實話實說,上學的時候我就他媽看不上你,現在更煩你,聽明白了嗎?”
這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配合的相當默契,二虎也是真不給他麵子。
薑銀山目閃爍,沒吭聲,也沒再敢正眼看他。
“說話!
!
!”
二虎猛的就是一嗓子,嚇的他就是一哆嗦,差點小便失。
不隻是,就連甜桿兒和四眼他們也都嚇了一跳,再看向二虎時,都覺他好像變了,不再是上學時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小子了。
“知、知道了!”
薑銀山啥時候過這樣的委屈,眼淚都開始在眼圈打轉了。
馬文靜給甜桿兒使了個眼,兩個人進了屋。
周東北笑嗬嗬聊起了家長裏短,“那個小薑啊,你爸好的?”
薑銀山手了一把臉上的水,仰著臉,一腦門黑線地看著他,心裏開始嘀咕起來,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人絕對是個瘋子……
記得上學的時候,他好像不蔫聲不蔫語的,
怎麽好端端的就瘋了呢?
“問你呢!”
二虎不樂意了,淡淡的眉一橫,“你爸,你爸咋樣?”
“哦,我、我爸?
我爸好的!”
他趕說。
“還行?”
周東北繼續問候。
“行,行啊!”
周東北很是欣,頻頻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希他健健康康的……”
這一番對話下來,已經徹底把薑銀山整不會了,難道他認識自己父親,既然這麽關心,
那為啥還這麽對待自己?
“你哥呢?”
他還認識我哥?
我艸,這更沒法理解了,薑銀山一個頭兩個大,自己真是跟不上這瘋子的思維。
此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問啥就回答啥吧,隻要別再發瘋就行!
想想孫大馬棒,再想想橋北的馬回子,他的臉越來越白,希趕快結束這種讓人不到頭腦的對話。
二虎沉著臉提示他:“問你呢,你哥嘎哈呢?”
“啊?
我哥是吧?
我哥去年調紅星林業局了……”
“哦,好,好!”
周東北頻頻點頭。
老嫖和二虎相互看了看,兩個人太了解這位哥哥了,此時他裏說著好,可那雙大眼珠子裏哪有一的欣?
這時,馬文靜和甜桿兒出來了,兩個人都穿好了大,懷裏還抱著林芳芳和薑銀山的大、帽子和圍脖啥的。
馬文靜笑了笑:“滿囤、二虎、小夏、周大哥,我們幾個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別呀!”
老嫖手攔著,“你去省城上學以後,一消失就是大半年,好不容易聚一次,酒還沒喝呢!
一會兒我爸媽串門回來就給咱們做菜,都預備出來了……”
馬文靜笑了笑,“算了,改天去我家,你忘了初二暑假,你還說我炸丸子好吃呢!”
老嫖嘖嘖有聲,“那是,你家老太太那丸子做的,賊啦啦滴香!”
林芳芳接過大穿好,甜桿兒也把薑銀山扯了起來,掉老嫖的棉襖,又幫他把大穿上。
盛夏知道不好再留們了,本來好一個聚會,薑銀山就是條臭魚,腥了一鍋好湯!
周東北走到了薑銀山前,嚇得他直往後躲。
誰料他出手,溫地幫他整理起了大領子,笑瞇瞇的就像多年老友,弄的薑銀山渾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