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不是別人,正是從鼓樓一躍而起的沈翎。
當沈翎看到蜃樓派來的高手的確能抗衡青后,一個早在腦海中預謀已久的計劃豁然躍上心頭。
若是作得當,接下來的一個月,李景秀也好,青也罷,甚至是魏然都不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上。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當蜃樓殺手隨著銀火巨躍過涼山城時,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巨大碎石坑恢復的青。
奇怪的是那巨沒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青此時重傷,再也沒有比這時候更好的擊殺機會了。
蜃樓殺手一抖長槍,脈之力轟然開,原本人類的型不斷暴漲,最后竟然化作一五米有余的海馬妖。
那丈八長槍也隨著的變化一點點變長,槍之上浮現出形態各異的荊棘珊瑚,看起來更是兇戾幾分。
“青,你死定了!”
這蜃樓殺手的槍不同于大慶中原地帶的中正霸道,也不同邊疆的兇戾毒辣。
他的槍好似大海怒濤一般,完全不拘泥于招式,不管是點,挑,劈,砸,刺,只要勢,任何一招都足夠讓人碎骨。
配合其脈之力,可謂是如虎添翼,眼下槍勢已,轉瞬間已然朝青所在位置刺落。
就在此時,一直在修復的青猛地睜開雙眼,赤紅的瞳孔中滿是。
“蜃樓的雜碎,給我去死!
!
!”
只見青雙手一翻,不顧還未完全修復的軀,帶著周縈繞的無數青符文筆直的迎了上去。
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這蜃樓的殺手好不要臉,竟然聯合演戲擺了一道。
若不是脈強橫,青符文擋下了大部分翻涌而來的銀火焰,這回還真不一定能彈得了。
這等恥辱,青怎麼可能咽的下。
一時間,涼山城外雷鳴四起,地山搖。
而另一邊,魏然的馬車已經穿過數條街道,轉眼已然停靠在龍衛的門前。
若不是眼下街道上滿了出來避難的百姓,魏然估計還能更快一些。
城城外的異早就引起了龍衛巡夜隊伍的注意,此時龍衛到都是集結的號角聲。
魏然下了馬車就想沖進去,可門口的衛兵卻死死將其攔住,臉冷然,甚至出了腰間的佩刀。
眼下還留在涼山城的龍衛,基本都是陳照先親自過手收編,算是進行了一次徹徹底底的大換。
不同于以往職時都會被叮囑的條例,這些人編時并沒有接什麼忠于皇室,忠于大慶之類的培訓。
他們眼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統帥整個涼山龍衛的千戶大人,沈翎。
“你們讓開,我是魏然!
上京四侍之一!
陛下特許監察四方十八州府的魏然!”
魏然被這些大頭兵氣的臉都綠了,可偏偏這些人是沈翎的手下。
眼下他和沈翎的關系極其切,若是因為一些小事鬧了別扭就得不償失了。
魏然可是清楚,自己那頂頭上司,對于重整龍衛,編收有潛力,有能力的獵狗是有多麼在意。
沈翎就是皇帝極其看好的幾人之一,若不出意外,等到沈翎長起來后,必定會進皇室的核心權力圈,那就可比他這四侍要強的多了。
;“大人有令,宵期間,誰都不許進龍衛,擅闖者,殺無赦!”
守門衛兵冷聲喝道,見魏然沒有退去的意思,錚的一聲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你...
我是陛下的人,我都不能進!
?”
魏然臉頓時變得冷無比,竟然直接搬出了大慶皇帝,和他平日里的形象很是不符。
眼下靜這麼大,連那殺死七皇子的銀火巨都出來了,可偏偏沒看到沈翎。
而眼下這些衛兵竟然如此強勢,連他都敢攔,這讓魏然驟然記起當初聽真公離開時說的一句話。
“沈翎沒有說真話,當然,也沒有說假話。”
魏然原本并沒有將聽真公的話放在心頭,相這麼多年,他也知道聽真公這個人有些怪,很多時候經常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論。
畢竟沒有人喜歡和聽真公說話,即便是包括他在的其他三侍,見到聽真公也是能避就避。
這種環境下,聽真公沒變瘋子已經是老天爺可憐了。
但眼下,他突然有一種覺,或許,聽真公說的是真的。
“打進去,看看沈翎到底在不在龍衛,一切就都知曉了。”
魏然瞇了瞇眼,雙手皮豁然變一片金,原本富家翁般的氣質豁然變得兇戾起來。
那些衛兵一見這陣仗,第一時間就手去拉門房的警報鈴鐺。
“都沒點眼力勁嗎?
魏大哥你們也敢攔!”
就在此時,門后突然響起了一陣怒吼,隨著龍衛大門的開啟,沈翎快步從門后走了出來。
抬起就是一腳踹在守門的衛兵屁上,臉沉的說道:“給魏大哥賠罪。”
“不用了不用了,沈老弟你在就好。
出大事了。”
魏然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散去雙手上的力量,快步上前拉住沈翎就朝城外方向拽。
“老哥,別拽!
別急,那銀火巨我也看到了。”
沈翎一把按住魏然,“可是老哥,你也看到了,剛剛那巨一掌直接把青大人給飛出去了。
你覺得憑你和我兩個人,給巨塞牙夠不夠?”
魏然一僵,臉變得有些土黃,角微微了。
顯然沈翎說的沒錯,那等恐怖的戰斗,本不是他和沈翎能參與的。
沈翎瞳孔深閃過一笑意,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就讓他們在城外拼個你死我活就是了。
不管是哪一邊打贏,對我們只有好沒有壞。”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登記下來,然后轉送給陛下他老人家。”
沈翎聲音越來越低,仿佛惡魔的低語般幽幽。
“青大人贏了那自然最好,我們可以告訴陛下是我們借刀殺人。”
“可如果...”
魏然瞇著眼,用同樣低的聲音回應道。
“如果青大人死了,大可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鎮國公府之上。
到時還能讓鎮國公府免費幫我們追殺那銀火妖。
沈老弟,我果然沒看錯你。”
沈翎微笑抱拳,而后手虛引。
“所以,魏老哥,不進來喝一杯再走嗎?”
“那是自然,喝杯酒定定神啊。”
魏然輕笑,握住沈翎的小臂一同朝衛所之走去。
“哎,沈老弟,你這袖怎麼漉漉的?”
“這不剛剛被那銀火妖嚇得嘛,正暖酒想定定神,老哥你不就來了?”
“那我來的倒是時候咯?”
“那是,那是...”
沈翎帶著魏然踏會客廳,回關門的一剎那,城外豁然沖起一道接天柱。
將于門后的沈翎照的半明半暗,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