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一直很放松而悠閑的媧圣人也突然坐直了,眸閃爍。
趙玄也同樣嚴陣以待,來了,自己謀劃至此,收獲如何,全看今日了。
所以,這好不是從洪荒撿來的,而是從諸圣手里搶來的。
反倒是元始圣人與師尊通天最為隨意,元始圣人隨意,那是知道這利益無論怎麼分配,自己那一份都不會落下。
而通天圣人心思就簡單許多。這利益重要嗎?自然重要,但如今趙玄踏圣境,這才是截教第一大事,哪怕舍了這份好,他都覺得無所謂。
再退一步講,這里可是算得上有截教兩位圣人在,你真要一點兒好都不給,說得過去嗎?他們師徒倆聯手,那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好跑不了了。
人族當興,其實諸圣早有預料,哪怕巫妖決戰之前,或許還有圣人看不到這一層,但巫妖決戰之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些許端倪。
只是等到這個時候,再布局謀劃就顯得有些遲了,因而,哪怕諸圣都想從人族撈些好,但也都極為克制,沒有胡手。
都在等太清圣人的一個消息。畢竟說起來,太清圣人立下人教,這人族之事,還真就與他息息相關,反而創造人族的媧圣人都要排在第二位。
而且在那個時候,就看出人族潛力,并且立下教派,這種魄力和遠見,也讓諸圣不得不慎重。
太清圣人這個諸圣之首不發話,他們也不敢來。
“因而,當有三皇治世,五帝定倫,教化人族,穩固人族氣運,開啟大世。”太清圣人繼續開口。
話說到這里,諸圣便明白了,今日的核心問題便事關這三皇五帝了。
無論是三皇五帝的人選問題,還是師承問題,都是可以爭取的利益。
大殿之,一片沉肅,所有圣人都在心中盤算。
太清圣人清咳一聲,“諸位議一議吧!”
說是議一議,實則有些東西早就定下來了。現在只不過是把之前達的默契,放在臺面上來,取得諸圣的同意,畢竟此事若是不能讓諸圣達一致,萬一誰要暗中使絆子,人族可經不起這等折騰。
“我兄長伏羲格仁厚,忠直純良,嘗有教化之心,可得那天皇之位,諸位師兄以為如何?”
媧圣人見諸圣沉默,盡皆一言不發,索懶得遮掩,這種時候沒必要謙讓。
媧圣人說完此話,環顧四周,看了眾圣一眼,然后將視線停留在了太清圣人上。
這事兒必須太清圣人點頭,而且這本來就是他們早就達的默契。
妖族天庭覆滅之時,媧圣人選擇坐視,這本就是一種換。
現在也該來拿回自己該得的東西了。
而且說到底,這人族本就是媧圣人創造的,這份機緣歸屬倒也沒有任何錯。
而且人家要的實在不多,只是要了天皇人選,卻沒說負責教導天皇的師尊人選。
這同樣也是一個換,太清圣人立刻明白了這位師妹的意思。
天皇果位要了,這教導天皇的功德,卻可以歸太清圣人。
太清圣人睜開雙眸,然后點了點頭,“可!”
而后太清圣人與媧圣人同時將目看向元始。
元始圣人點點頭,“可。”
而后是通天圣人。
通天圣人自然也沒意見,兩位師兄都同意了,他倒也沒必要唱反調。“我沒什麼意見。”
然后諸圣的目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趙玄上,趙玄一副寵若驚的模樣,“諸位師伯師叔這般看著弟子做什麼?”
“你如今既然已經踏了圣境,哪怕只是圣,但也是圣人無疑,此等要事,自然也要有你表態。”太清圣人看著趙玄這幅模樣,忍不住笑道。
“那……這……”趙玄有些張,“那弟子就僭越了?”
“有什麼話盡管說,你且要記住從此之后,你已經不是以往那個準圣了。”太清圣人點點頭。
見媧圣人也將目投過來。
趙玄面似張,但實則心平靜異常,“伏羲師叔,生純良,只因為天庭因果牽扯,方才有此厄難。確實坐得這天皇之位。”
媧圣人聞言心中一松,看向趙玄的目又親近了幾分。還好趙玄雖然了圣,但依舊是往日那個趙玄,并沒有因為實力大增就目中無人,狂傲自大。
這很難得,可見趙玄是個純良敦厚之人,這等人便是了圣,只怕都是個容易吃虧的子,看來自己要私下提醒一下了。
在場這幾位圣人,別看大家一見面都是笑意盈盈,卻是沒一個簡單的。趙玄終究還是年輕些,便更需注意,免得被有心人算計。
然后東土諸圣又同時將目投向西方二圣。
趙玄便聽太清圣人道:“兩位師弟,此事雖然乃是我東土之事,但兩位師弟也是圣人,教化之責,所以若是兩位師弟有什麼看法,也可暢言。”
趙玄聞言咂了咂,不厚道啊,還是師伯會說話,表面上是在詢問兩位圣人的意見,但實則一句話就將西方二圣從此事中給排除了,夠狠!
太清師伯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是東土的事,不關你們西方什麼事,我給你們面子,但你們別不給我面子。
接引道人臉并無變化,倒是準提道人心中有些憤憤不平。教化人族本就該是諸圣之事,怎得就要將他們西方排除在外?這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了。
“太清師兄,此事……”準提道人開口。
卻不料接引道人很快打斷他的話:“師兄,此事我們并無意見。”
太清圣人這才點點頭,“那此事便就此定下。”
而此時媧圣人適時開口了,“我兄長如今不過剩下一縷真靈,若是轉生人族,必然懵懂無知,不明因果,若是無人教導,恐怕很難勝任天皇之職。還請太清師兄遣玄都行教化引導之事。”
太清圣人聞言卻是面難,“伏羲道友到底是我輩中人,玄都雖是我的弟子,卻終究小輩,恐怕沒有這等資格收其為徒。不如師妹親自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