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靈虛峰靈虛宮,趙墨正與云霄招待突然趕到的鎮元子。
說實話,正主還沒到,他倒是先到了,便是趙墨都覺得驚奇。
“道兄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我這峨眉山?往日我不請,你可是不來的。”趙墨笑著問道。
但鎮元子卻是沒答話,反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趙墨。看得趙墨頭皮發麻,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峨眉山哪里得罪了這位,跑來問罪來的?
“你到此時還遮遮掩掩?”鎮元子突然道。
趙墨更懵了,“道兄若說何事?我哪里遮遮掩掩了?”
今天怎麼回事啊?鎮元子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趙墨一頭霧水。
“你是不是證道圣了?”鎮元子見趙墨不像是在消遣他,反倒是真的有些疑。也沒聽出他話中所指,便選擇開門見山。
趙墨一愣,原來是說這事兒?不過……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自己也才剛知道沒多久呢,這位便直接找上門來了。
“道兄這話從何說起?我沒圣,道兄又不是沒看見。”趙墨笑著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尖。
鎮元子嗤笑一聲,“你在這里給為兄打馬虎眼兒,我說的是趙玄。”
趙墨斂去笑意,神變得略微肅然起來,然后點了點頭,“沒有證道,但卻踏圣境了。”
鎮元子一愣,“沒證道你踏什麼圣境?”
“圣!”
鎮元子恍然,然后喃喃自語:“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趙墨見他出神,也不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等待。
許久之后,鎮元子總算消化了這個消息。然后長嘆一聲,“日后我恐怕也要稱你一聲圣人了。”
趙墨苦笑一聲,“道兄就非要這般打趣我?”
鎮元子搖搖頭,“我只是實在不曾想到而已,初見之時,你的修為尚不如我,如今卻是后來居上,達到了為兄求而不得之境。”
這下趙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不能繼續安,這樣反而顯得虛假意了。
而后鎮元子又取出玉盒,盒中正是那二十枚人參果。
“這些便算為兄的賀禮了。”
趙墨詫異,這人參果萬年一,每次掛果三十枚,這一下子二十枚,便是去了大半,這禮可不輕。
“道兄,你我八拜之,何需如此?”趙墨對鎮元子道:“你能到我峨眉山一趟,我便知足,還要什麼賀禮?而且此次我終究不曾證道,不過一偽圣而已,也不打算宴客禮。”
鎮元子大手一揮,“他人是他人,你不我不管,但我卻要送,你若不收,我轉便回我五莊觀,從此你我再不往來,可好?”
趙墨見鎮元子似是真的要生氣,也是無奈,只能將這二十枚人參果收下,予一旁的云霄。
這二十枚人參果,一枚人參果便能得極品九轉金丹,都是無上妙品,對門下弟子多有裨益。
云霄暗自咋舌,這鎮元大仙好大的手筆,便是都不僅要容。
別看每次人參果鎮元子都會送上數枚過來,便覺得這果子不值錢,或許對于準圣而言,此果作用不大,但只要煉金丹,對于培養弟子有奇效。
便是大羅金仙服用,也能穩固修為,增長道行,加速大羅至準圣之間那漫長的積累過程。
而最震驚的卻不是趙墨,亦不是云霄,甚至不是鎮元子,而是站在鎮元子后不遠的弟子。
鎮元大仙這位弟子,此時渾僵,有種懷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問題的錯覺。
圣了?雖然是圣,那也是圣人啊!
所以說師尊的義兄弟,圣人了,了那高高在上,無拘無束的圣人。
自己的便宜師叔,了那不沾因果,萬靈禮贊的圣人?
難怪師尊從五莊觀離開時非要讓他打下二十枚人參果來,師尊到底是師尊,他這個做弟子的今日心服口服。
莫說二十枚人參果,便是三十枚,將那樹上的果子盡數打下,他都覺得了!
這垃圾靈,怎得就只結三十枚?
要不,真將那樹搬來?
雖然每次送往昆侖山玉虛宮的果子數量,也不過十枚而已,但元始圣人與師尊的兄弟能一樣嗎?
親疏自有分別。
他心道自己終究還是小氣了些,應該瞞著師尊,再多打幾個的。
……
就在鎮元子與趙墨、云霄說話之時,驀然一宏偉的氣息從峨眉山腳升起。
眾人紛紛抬頭,眼中皆是詫異,出了靈虛宮,便見天際諸般異象顯現,有紫氣東來數萬里。
趙墨眼中神璀璨,鎮元子眸欣喜,云霄眼底亦有雀躍之。
回來了!他們立刻知道,這是趙玄回來了。
而且,這正是圣人異象。
可是還不等他們下山相迎,便突然覺到峨眉山轟然一震。
“這是怎麼了?”云霄大驚,莫非來到峨眉山的圣人并非趙玄,而是某個與趙玄結了仇怨的圣人?
還不等趙墨回答,峨眉山又是一震,而且這次峨眉山整個下陷三寸有余。
趙墨與鎮元子深吸一口氣,異口同聲道:“峨眉山氣運不足,承接不得圣人氣運。”
云霄恍然大悟,“這可怎生是好?”
為何圣人不隨意選擇道場?
元始圣人獨據昆侖圣山,太清圣人遠游洪荒,最后擇首而居,通天圣人遠走東海,遇金鰲島方止,媧圣人至混沌開辟媧皇天化作道場。
這并非圣人們隨而為,而是只有這些地方才能承圣人氣運。
三清分家的主要原因,不僅是因為闡截二教生出嫌隙,更是太清圣人看出昆侖山承接不了三位圣人的氣運。分家出走本為定數。
而首山因為與人族氣運相連,因而氣運厚重,而太清圣人又立下人教,因而首山有資格作為圣人道場。
金鰲島占據的卻是海外散修一脈的氣運,同樣可以承接一尊圣人。
媧圣人做得更干脆,既然難以找到既有緣分,又能承圣人氣運的道場,那就干脆在混沌中自己開辟一座。
而峨眉山雖然乃是洪荒中有的上等天福地。可要用來支撐一位圣人,氣運卻顯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