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離開之后,趙玄也將心思放回正事。
“我離去這些時日,可有大事發生?”趙玄問一旁的趙墨。
這都是慣例,每次閉關回歸,他都要問上一問的。
他雖然回來便去了首山一遭,還參與商討了人族之事,但對于洪荒其他事卻還不怎麼了解。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對眼下的境遇做一個梳理。
圣只是一個開始,就像他自稱偽圣,而不自認為圣人一般。他的腳步不會停滯于此。
哪怕圣,也只是他為了證混元道果而采用的護道之法。
這樣才能讓他在此后的博弈中獲得更大的利益和機會,給證道混元積攢下足夠的底蘊。
同時保護自己的安全,不至于在未圣之前,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我將截教梳理了一遍,下了狠手,將四千門徒清出截教門墻。”趙墨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便是趙玄都忍不住變了臉。
還真是夠狠啊,不過,趙玄喜歡,若是換他來,只怕會更狠,便是隨侍七仙,也不是不能變六仙、五仙。
隨侍弟子有那麼一兩個頂用的就夠了,要那麼多做什麼?
趙墨事無巨細將此時因由與過程盡數告知趙玄。
趙玄聽后了下,“所以,你還順手將燃燈算計了一把?”
趙墨點頭,“可有不妥?當時他都將破綻送到我面前來了,我若不出手,實在有些不像話。”
趙玄輕笑一聲,“沒什麼,算計便算計了,有本事他如今來算計我。恰好如今玉虛宮那位對西方態度有些曖昧,與那兩位走得有些近,你的計劃倒是有幾分可行之。”
“若是我們順水推舟將燃燈推向西方……以我對二師伯的了解,他可以對西方不清不楚,可要是門下弟子背叛,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趙墨嘆了口氣,“有些難度,這些年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卻很難找到機會,有些方法便是能,可也有些過于顯眼了。所以我選擇按兵不,沒敢出手。”
“謹慎些是對的,這燃燈畢竟是闡教副教主,背后有圣人,算計他又何嘗不是在算計圣人?圣人沒那般好算計。稍有差池,便是引火燒。”
趙墨突然笑道:“他現在恐怕對我是恨之骨,我也是后來才知,燃燈那次回去,因為做差了事,丟了副教主之位。被二師伯勒令閉關潛修了。”
趙玄聞言眼睛一瞇,“如今的闡教副教主是廣子擔任吧?”
“不錯,近些年來,闡教諸事,都是由廣子一手負責。”
“如此,我們倒是有了機會了。”趙玄輕笑一聲,“二師伯這一手,還真是讓我驚喜啊!”
“如何做?”
“簡單,想辦法讓廣子與燃燈反目便是,剩下的只需稍加引導。如今廣子得了燃燈的位置,兩人之間本就有了嫌隙,無可避免。”
“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將其徹底點燃,我們并不需要做太多事,順勢而為就好。”
“這般簡單?”趙墨愕然,這計劃是不是也太過敷衍了?
“越是簡單的計劃破綻便越小,越是復雜的計劃,便越多。計劃可以失敗,但不能將我們自己擺上臺面來。”
須知,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將此事安排妥當,趙玄便離了峨眉山,不離開也不行了,他要是再待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峨眉道場就真的沒了。
趙玄一路行至地府,后土對于他的到來略微有些詫異。
“你竟然有空跑到我地府來?”后土將趙玄迎道宮。
“后土道友,近來可好?”趙玄笑著問道。
“老樣子罷了,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后土圣人在趙玄面前倒是隨意。二人相于微末,如今兩人又相繼踏圣境。
可以說,趙玄本就與后土有授道之恩,如今更是將修為追趕到幾乎同一層次,二人相,反而愈加隨意。
這是真正的摯友,才能達到的境界。
“說吧,今日來有什麼事?”后土圣人看了趙玄一眼,“以我對你的了解,若非有要事,你今日決然不會親至。”
趙玄干笑一聲,他雖然留了個化在此,但本尊還真是很過來。
“還請道友出手,幫我送兩個真靈回,轉生投胎至人族。”趙玄也不再遮掩。以他與后土的,此時遮遮掩掩,反倒落了下乘。
“何人竟然要你親自送來?”后土聞言非常詫異,以如今趙玄的份,專門送兩人至地府回,只怕這兩人份不簡單。
“一個是伏羲,一個是我的弟子。”趙玄說罷,便見后土臉微微變了變。
“伏羲?”后土向趙玄。
趙玄心中暗自苦,他就知道,圣,就沒一個好應付的。
媧圣人好應付嗎?不見得,這位圣母娘娘只是不曾算計過趙玄而已,所以趙玄對其手段,并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不過從一些細枝末節,趙玄也能窺之一二。
而眼前的這位地道之主,后土圣人,給趙玄留下的印象,也是善良隨和。
但他也沒忘,這位曾經還是十二祖巫之一,甚至是祖巫之中,實力最強,最能打的一個。
同樣也是后土,以才智支撐巫族,調和一眾祖巫之間的關系,讓巫族能夠在與妖族的對峙中,始終略勝一籌。
一個后土能抵半數祖巫。
趙玄只得將首山之事盡數告知后土。
后土臉這才好看一些,既然是諸圣議定之事,趙玄也別無選擇,而且親自將伏羲真靈送過來,反而也是在為著想。
“你就這般怕我與媧圣人發生沖突?我的子,怕是沒有差到那般地步吧?”
趙玄咂咂,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后土善良是真善良,心懷蒼生,有大慈悲,可是善良并不代表脾氣便好了。
沒這般說法,后土到底是祖巫出,雖然到的神魔煞氣最,可終究還是有些影響的,對待好友自然態度隨和,可是對待敵人……那也是向來出手果決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