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燃燈道人乃是大神通者靈柩化形,因化形之時,前有冥燈,因號燃燈。
他的道場也在靈鷲山元覺,之所以是靈鷲而非靈柩,也只是因為靈柩不詳。
他算是元始圣人同輩中人,也算是老牌準圣,不過嘛,那一輩人中,冥河獨據無盡海,自天地,鎮元子神通廣大,超然世外,除了那些了圣的,其他準圣大多混得不差。便是鯤鵬都混了個妖師的名頭,在天庭作威作福,麾下妖仙無數,好不威風。
更不用說十二祖巫霸占洪荒大地,帝俊太一共掌天庭,哪一個拉出來不是響當當的人?
唯獨燃燈……實在是一言難盡,雖然也在紫霄宮中聽過道,可是修行緩慢,跟腳比之同輩差了不止一籌,單單突破準圣便花費了漫長時間。
而且此人上又無什麼強力法寶伴,所謂一步慢,步步慢,便是有機緣出世,那也不到他燃燈得。
燃燈是既無背景,又無跟腳,那段日子自然是過得極為凄慘。
然后,他便明悟了,自己需要一個靠山,等元始圣人證道圣,他便放下面皮,闖過大陣,要自降份拜元始圣人為師。
這哪里有什麼心甘愿,或是心悅誠服,不過是被無奈罷了。
他這一手,連元始圣人都被嚇了一跳,如此放得下段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要知道都是在紫霄宮中聽過道的,不論最后就高低,但這輩分卻是在的。
而且聽了道祖三次講道的,那好歹也算是道祖門人弟子,若是再被元始圣人收做弟子,多有些不合適。
但拒絕吧,好像也不合適,這才有了燃燈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面。那個時候闡教草創,人才凋零,于是便將那副教主的位置給了燃燈。
果然如燃燈所想,自有了圣人做靠山,他的境變得截然不同起來,洪荒之中,無數人禮敬于他,便是鎮元子那等從來不將他放在眼中的人,見到他那也得喚一聲道友。
如此這般,一直籍籍無名的燃燈這才開始被洪荒知,哪怕他聞名的原因只是闡教副教主,而并非他的本事和道行。
但燃燈從來不在意,同為準圣,或許其他人準圣他一個都打不過,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我還是闡教副教主,你們敢打嗎?
這也是為何他如此看重這副教主之位的原因。因為他始終很清楚,這個位置這個名頭,于自己非常重要。
今日,元始圣人拿戊己杏黃旗安自己,燃燈是又喜又憂。
喜的自然是這戊己杏黃旗十分了得,乃是難得的寶貝,若是有了此,對自己的實力會有極大的提升。
而憂得恰恰也是因為這次補償,他嗅到了一不好的味道。
自己這副教主的位置,只怕是很難再拿回來了。
本來上次元始圣人讓廣子代理時此位時,還讓他靜修一段時間,安他這位置終究還是要他來掌控,這才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可是如今風云變幻,他卻覺得自己離那副教主之位。好像越來越遠了。
若元始圣人真的有心將副教主之位還他,便不會拿出戊己杏黃旗來。
燃燈心緒翻滾,面上卻盡是欣喜之。
“去吧,好生做事,莫要讓我失,這闡教終究還是要靠你來打理。”元始圣人溫和道。
燃燈搖搖頭,“圣人過譽了,弟子也沒做什麼,況且如今闡教弟子累累,人才濟濟,早已今非昔比。”
此話說完,燃燈便去看圣人臉,卻見圣人臉上笑意依舊,便知元始怕是真的對如今教現狀還算滿意。
這讓他心中再次一沉,重回副教主的希再減一分。
等燃燈從大殿出來,普賢真人、慈航道人、文殊廣法天尊等人還等在門外。
“老師,如何?”懼留孫上前問道。
燃燈道人出一笑容,“承蒙圣人重,憐我無護之寶,因而賜下戊己杏黃旗。”
懼留孫聞言一喜,“好事,好事!”
倒是其他幾人,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等一眾人回到燃燈府之中,燃燈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散一空。
慈航道人見狀問道:“老師,那副教主之位,可還有拿回的機會?”
燃燈道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看希渺茫。”
府所有人為之一靜。
“怎會如此?圣人明明說過……”懼留孫從團上站起,心有不平。
燃燈神一厲,止住懼留孫話頭,“說過什麼?”
“這……”懼留孫一時間啞口無言。
而且說沒說過有什麼關系?不給,難不他燃燈還去搶?
“便如此看著那廣子耀武揚威?”懼留孫語氣憋屈。若是讓下面弟子知道燃燈再無重回副教主的可能,只怕還有更多人投效廣子一方。
他們這幾個,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放心吧,我們倒也不必怕他,只要他一日不準圣,便一日別想騎在我頭上。”燃燈長舒一口氣,心中豁然開朗。
與廣子相比,自己的優勢是與元始圣人的關系嗎?恐怕不是,論資歷,廣子并不比他晚門。
他只是輩分高,但這輩分有時候并不能給他帶來好,反而還有弊端。
至他便能覺到,自己在闡教中與原始圣人的關系太過尷尬。
既沒有師尊弟子間的那種親近,又沒有朋友間的那種坦誠隨意,不上不下,兩頭都沾,結果就是兩頭都不占。
反倒是廣子他們這些單純地弟子,反而更元始圣人親近喜。
之前他不犯錯,一直元始圣人倚重倒還不明顯。可是如今,他卻是慢慢品出了其中的味道。
所以面對廣子,他只剩下一個優勢,那就是修為了。只要廣子一天沒有突破準圣,便沒有底氣站在他面前。
“圣人將人皇之師的位置給他,未嘗沒有幫他補上這塊短板的心思。”普賢真人閉目養神,語氣冷靜,卻是一針見。
“那就讓他不了!”懼留孫冷笑一聲,語氣中含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