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的直覺告訴自己，曹玉是有所瞞的，可不論怎麼問，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柳小擔心道，“邢浩強的母親，沒再聯絡過你，對嗎？”
曹玉點頭，“沒聯絡過我。”
柳小松口氣，“那就好，他母親一定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應該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畢竟邢浩強販毒又賭博，討債消失是合合理的。”
柳小嘆著氣，“只希，邢浩強的母親不要突然出現，不要找你的麻煩就好。”
曹玉不說話，兩只手不再摳了，用力攥拳頭，抬起頭，滿眼的求生，“我們能渡過難關的，對吧小？”
柳小站起，抱了抱曹玉的，“會的，別怕。”
曹玉在柳小的懷里漸漸放松了下來，就連曹玉自己都沒想到，當年躺在懷里喝長大的娃，如今竟反過來擁抱自己。
而第一次在兒的懷里，到了強大不可摧毀的力量。
曹玉覺得，這輩子最英明神武的決定，就是生下了柳小，殺死了邢浩強。不后悔，一點都不后悔。
溫暖擁抱下，柳小輕拍曹玉的后背，安著，“沒事的媽，有我在呢。”
曹玉的緒平緩了下來，不再繃，釋然開口，“如果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媽會去自首，不會牽連你和柳晴。媽這輩子值得了，從邢浩強死掉的那天起，媽覺得后來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老天爺額外賞給我的，值得了，媽賺了。”
隔天，醫院。
阮潔瓊陪護在病房中，母親許素琴臉蒼白的平躺在病床上。
阮文華從外面買了粥食，推門走進病房，屋子里靜悄悄。
阮文華把粥食放在床頭柜，沖著許素琴溫和道，“老婆，醫生說了，你可以適當進食了。我買了小米粥，我去洗個手，回來喂你吃飯。”
許素琴微微點頭。
阮文華轉的同時，輕輕拉扯了阮潔瓊的手臂，示意一同出去。
阮潔瓊沖著母親說道，“媽，我也去個洗手間。”
走廊里，阮文華和阮潔瓊面對面而站，不等阮文華開口，阮潔瓊決定道，“爸，我已經決定和朱晉分手了，孩子這兩天就做掉。”
阮文華有氣無力，“想清楚了？雖然我還是偏向你留下這個孩子……我是擔心……”
阮潔瓊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像媽一樣，因為做掉了第一胎，導致媽媽生我的時候狀況百出，你怕我也落下病，常年把藥當飯吃。”
阮文華滿臉苦，“我照顧你媽二十多年，我是真的照顧怕了，我現在想想前面的二十多年，我還一陣后怕。”
阮潔瓊說道，“爸，你會后悔嗎？后悔和媽在一起。”
阮文華笑笑，“我要是后悔，就不會一直伺候你媽到現在。”阮文華很篤定的搖頭，“不后悔，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阮潔瓊的臉上是滿意且輕松的笑意，可阮文華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
阮文華猶疑未決的看向阮潔瓊，兜了底，“今天醫生和我說了一些話，雖然沒明說，但是我覺醫生的意思可能是……你媽撐不了太久了，尿毒癥析這麼多年，越來越不樂觀。”
阮潔瓊沒接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或早或晚。從開始對母親的病癥有概念的那天起，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所以選擇從醫，去搏那百分之幾的可能。
這一次，阮潔瓊沒有表出難過的緒，強撐著，沖父親說道，“爸，媽媽能撐到現在已經很棒了，我們都很棒，媽不是也說了，覺得自己很幸福，一直都是。”
阮文華愧的低下頭，“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媽，我是謝你媽媽的，即便知道我在外面犯了錯，也沒責怪我什麼。”
這一刻，阮潔瓊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即便這份幸福，很可能在某個無法預料的時刻被打破。
常常會在柳小的里，聽到柳小羨慕自己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