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虹傻了眼,朱德發更是傻眼,他們當真沒想到,傻乎乎的阮潔瓊,有這麼個刀槍不還發軸的爹。這麼個爹,教出這麼個蠢姑娘,就不是正常邏輯能解釋通的事兒。
錢虹和朱德發紛紛敗下陣來,大個頭的朱晉走到阮文華的面前,試圖進行最后的懇求。
“叔,我是真心潔瓊,求你了,你就全我們吧,我發誓,我一定會對潔瓊好!我之前的壞習慣我全改,以后潔瓊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阮文華開口便噎死了朱晉,“你行了你!我兒說本就不喜歡你!就是個糊涂腔的傻蛋,犯傻跟你了兩年,你也傻嗎?留著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捆在邊,我看你是被我家潔瓊帶傻了!”
阮文華義正言辭,“你們一家三口,今天來就是多余,我已經決定帶著潔瓊把孩子做掉了,你們說什麼都沒用!既然事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不論我兒以后嫁不嫁得出去,我都養一輩子,我阮文華沒別的本事,就是有錢,我養得起!潔瓊不覺得丟人,我也不覺得!”
說到底,阮文華的心里,還是在意潔瓊流產這件事的。他話里話外,都顯得有那麼幾分沒底氣。可終歸是他對潔瓊的,讓他抹消掉了外人的看法,抹消掉了他心里的“老傳統”。
錢虹和朱德發失策,他們的長篇大論在阮文華這里不奏效,一句“我阮文華沒別的本事,就是有錢”,直接斷了錢虹他們的后路。
錢虹心里明鏡著,如此舍不得阮潔瓊,就是因為阮文華有錢有實業。如今到的鴨子飛了,還越飛越高了。
眼下的狀況可以用氣急敗壞來形容,第一個沉不住氣的,是朱晉。
朱晉上手便去拉扯阮潔瓊,他冒冒失失慣了,脾氣來了,總是控制不住。
朱晉面目猙獰,“潔瓊,你不能和我分手,我喜歡你,我你,你懷了我的孩子,你必須和我結婚!”
阮文華用力推搡朱晉,可誰料這大手掌大腳板大軀干的朱晉,就跟那一蠻力的猿人一般,怎麼推拉都沒用。
錢虹護崽心切,大罵開口,“你別我兒子!你兒有錯在先,你我兒子做什麼!你給我松手!”
一時間,場面混不堪,阮文華和阮潔瓊一個站隊,朱家三口一個站隊。
五個人廝打在一起,下手一個比一個重,也倒是好笑,在醫院里鬧事,鬧出人命,直接在醫院里搶救。
當阮潔瓊看到自己的父親被錢虹捶著打,一邊哭,一邊去拉扯錢虹的泡面卷發。而后,朱晉抓起阮潔瓊的后領,朝著墻壁用力撞去。
醫生和護士聞聲而來,又是拉架又是勸架,而這一切,都被阮潔瓊的母親許素琴看在了眼里。
錢虹之所以選擇來醫院鬧事,就是為了讓阮家三口添堵,特別是病床上的許素琴,麻煩鬧大了,鬧得煩了,說不定阮家就低頭松口了。
可就是沒想到,大家竟然起了手。
走廊里的五個人,沒一人落下好,錢虹被扯掉了一大把頭發,朱德發被撓花了臉,朱晉被打出了鼻;阮文華比較慘,挨揍挨得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沒落下好地方,阮潔瓊被阮文華保護得還算完整,只是崴了腳,沒大礙。
只是,他們忽略掉了許素琴。
病房門口,病懨懨的許素琴目睹了全過程,因為急火攻心,竟然吐了。
一群人的傷勢在許素琴的面前,是小巫見大巫。
半個小時以后,許素琴進了重癥監護室。
事鬧到不可回轉的地步,錢虹和朱德發偃旗息鼓,阮文華寸步不離守在監護室的門外。
錢虹和朱德發帶著朱晉逃出了醫院大樓,三人各自狼狽,面面相覷看著彼此。
朱晉不死心,還要回去找阮潔瓊,“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如果下午就把孩子做掉怎麼辦?那是我的孩子,憑什麼擅作主張!”
錢虹嘆了兩口氣,恨鐵不鋼的看著朱晉,“剛剛阮潔瓊他爸說的是真的?阮潔瓊就沒喜歡過你?這兩年你們談個屁了!能談到對你一點都沒有!”
朱晉又又高,低頭認錯,“是我不對,對不夠關心。”朱晉有點不服氣,“可是也有錯啊,越來越能作,我真是要煩死了。”
錢虹徹底無語,朱德發推著朱晉和錢虹的,“行了行了,趕走吧!萬一那許素琴出了點什麼狀況,我們留在這里說都說不清。”
三人朝著車子走去,而這時,醫院大樓的門口,出現了阮潔瓊的影。
阮潔瓊背著一只手,朝著朱晉走來,眼神晦暗,滿臉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