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行刺眼的名詞解釋,每多看一個字,對柳小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理解了向柏凱的忽冷忽熱,理解了再相見時向柏凱的郁,那些奇奇怪怪的緒表達,那些不能讓人接的退和回避,柳小都理解了。
向柏凱逞強慣了,六年的分別和一次次重創,早就在他心底埋下了抑郁的種子。神問題不是突然出現的,那種對生活的悲觀和失去向往的心態,是一點點累積而的。
柳小以前上學那會兒,便有同學因為學業力大,而患上了抑郁癥。其實“抑郁癥”是一個很籠統的說法,致病原因千奇百怪,但患病的人都是差不多的表現形式,對生活失去向往,不明白活著是為了什麼,對萬事萬,都是提不起興趣的冷漠態度。
他們經不起邊人的傷害和刺激,只要到一點點冷落,便會喪失活下去的信心,嚴重時,甚至會傷害自己。
柳小記憶深刻,當年那個患上抑郁癥的同學,最后選擇了用跳樓的方式結束生命。而直至生命結束的前一刻,的父母都在苛責埋怨。
柳小曾因為好奇,特意查詢過這看似魔幻的抑郁癥。簡言之,就是患病之人,腦袋里缺了一種激素,激素水平比正常人要低很多。可以理解為,他們無法分泌類似多胺這種可以使人快樂的分,所以,他們怎麼都快樂不起來。
廚房里,向聽著柳小淺的科普,他繼續在小屜里翻找,看看是否還有其他藥。.七
柳小嘆氣道,“我說的不專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神問題其實很難治,我看過一個帖子,說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給患者很多很多的和關心。”
向猶疑了小一會兒,認真道,“我們把柏凱接回來吧,我擔心他想不開。”
柳小搖頭,“他既然選擇不說,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相反,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讓他忙碌起來,工作填滿他的生活,這樣反而會讓他慢慢找回存在的信念。”
向仍舊擔憂不止,柳小寬道,“個時間,我們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咨詢一下,我覺得只要我們時不時的和他聊聊天,給他關心,他會好起來的。”
向握著那個小藥盒,他拆開藥盒,找尋藥的生產日期,他發呆好一會兒,“這藥馬上就要過期了,說明他兩年前就買了這個藥,可他沒和任何人說。”
柳小猜測道,“我覺得,他應該是沒有服用過這類藥,而是一直在強撐。放在屜里是為了以防萬一,結果他自己也忘記了。他應該清楚這類藥有依賴,對不好。”
向深吸氣,一時無力,“他怎麼什麼都不說……”
柳小反而樂觀了起來,“這不是正說明,他的病還沒有嚴重到需要藥治療的地步,他對自己有信心,他覺得自己能過去!”
柳小拍了拍向的肩膀,“柏凱都相信自己,我們更應該相信他!”
向看著柳小堅定的目,他慶幸,他的邊還有一個柳小,在他無助的時候,會給他鼓勵,他們總是能互相加油打氣。
向下意識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哪天,我得了抑郁癥,你會給我……很多很多的……”
向不好意思說出那個“”字,他不能越界,他不敢越界。
柳小從來都把向當自己的兄弟,而且是同生死共患難的那種,甚至于,忽略了別。
手著向的臉,“得了吧,你能得抑郁癥?你不把你邊的人欺負抑郁癥就不錯了!”
柳小轉走去客廳,收拾日常用品,向跟在后,“我就做個假設,如果我得了抑郁癥,你會怎麼對我?”
柳小一邊收拾一邊道,“把你接到店里,每天拉著你做蛋糕,陪你聊天陪你解悶,陪你坐在馬路牙子看。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都去重慶,辣到竄稀屁開花!然后花你的錢,陪你周游全世界,直到你不再抑郁。”
柳小朝著洗手間走去,念叨著,“什麼時候,我們三個能一起出去旅游啊,我想去都吃火鍋,吃到壞肚子的那種。”
此刻的小屋里,外面的緩緩灑進屋,向坐在沙發上,看著忙來忙去的柳小,有那麼一瞬間,他誤以為這里就是他的家,誤以為柳小就是他的老婆。
他聽著的嘮叨和碎碎念,聽著對他的抱怨,而他只有一個想法,帶去都,帶周游世界。
他甚至希,他現在就是個抑郁癥患者,因為只有生了病,他才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