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整個向宅出奇的安靜。
今天是阮潔瓊母親出殯的日子,向和衛昊要早早出門參加葬禮。
兩個大男人一黑西裝,莊嚴肅穆。
兩人接連下樓,廚房里傳出響。
向探頭看去,朱夢一真家居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站在灶臺旁熬湯。
向聲音洪亮,打著招呼,“喲,一大早就煮湯,辛苦了。”
朱夢惡狠狠的看著向,昨晚整夜沒睡,被向明遠一頓責罵后,這個月的生活費生生減半,要不是向欠,故意說出文總那事,也不至于一大早起來獻殷勤。
朱夢握著湯勺,走到向面前,憋了一肚子火氣,恨不得把湯勺砸在向的腦袋上。
向故意開口氣著朱夢,“昨天是我多,我琢磨那麼大的一件事,爸早都知道了呢,畢竟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也沒辦法幫文總解決這事兒,是不是?”
朱夢忍無可忍,心里明鏡著,向這小子就是沒安好心。
“你昨晚是故意的吧?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犯得著這樣嗎?你明明知道,這事兒捅到你爸耳朵里,沒我好果子吃。”
向笑道,“哪的話,真不是!我一個頭小子,我故意使那心眼?我又不是后宮嬪妃,搞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兒。”
朱夢說不過向,這會兒的兒,跟朱晉有得一拼,心里積累了千萬句罵娘的話,可就是沒法兒說。
朱夢勉強笑笑,“行,我信你,晚上早點回來,你爸說了,讓我給你燉湯!”
朱夢的每個字都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向給燉了。
向也沒慣著,“,那等我回來再說吧。”
向和衛昊出發去了殯儀館。
與此同時,柳小、洪毅、梁書齊,紛紛一黑西裝,出席了葬禮。
只是意外的,梁書齊帶來了柳佳琳,柳佳琳不是有意來參加葬禮的,只是巧坐了乘車,陪同梁書齊一起。
悼念大廳的門口,他們一行人零散的站在門外,儀式還未開始,阮潔瓊同前來的親友問好,阮潔瓊的小舅舅和小舅媽幫忙做登記。
柳小好久沒和小舅舅、小舅媽見面,主上前打招呼,小舅媽熱至極,“哎呦我們小,好久沒見面了,越來越漂亮了!”
小舅舅在桌子下面捅著小舅媽,小聲嘀咕,“梁書齊那死小子跑哪去了!不是已經來了麼,人呢!”
小舅媽狠狠推著小舅舅的腦袋,“我知道你想啥呢,別想了,你兒子那個不爭氣的,有心儀的對象了。”
柳小著笑,可是記得,以前那會兒,小舅舅和小舅媽常說,讓他家梁書齊,把柳小娶走。
奈何梁書齊對柳佳琳一見傾心。
梁書齊在柳佳琳面前,是實打實的狗,到天崩地裂,到無人能敵。
只是,柳佳琳一直不把梁書齊放在眼里,偶爾有什麼力活,倒是會想起梁書齊。
就比如今天,柳佳琳想讓梁書齊陪去采購一些辦公用品,這就搭了乘車,順路來了這里。
小舅舅朝著不遠去,看著那頭正圍著柳佳琳轉悠的梁書齊,重重嘆氣,“那姑娘我不喜歡!長得一臉克夫相,不行!”
小舅媽翻著白眼,“行不行是你說得算?你倒是中意人家小了,也不看你那個非主流的兒子配不配得上!二十好幾了,留著一腦袋齊耳長發,天天把詩和遠方掛邊,抱著個破吉他滿地跑,我看他是魔怔了!”
柳小看著小舅舅小舅媽拌的模樣,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
過往的那些日子里,小舅舅小舅媽幫了很多忙,當然,他們夫妻倆,也從柳小的上賺了不錢。
今天本應是個難過的日子,但小舅舅并沒有把悲傷顯出來。
歡愉的談話過后,小舅舅看著院子里的年輕人,輕聲慨,“謝謝你們能來,讓這個死氣沉沉的日子,稍微歡快了點。我姐許素琴啊,走了其實是好事兒,活著太折磨了,每天都活在病痛里。命不好,十歲那年死了親生父母,然后被我爹媽收養,小心翼翼了一輩子。其實走了是解,起碼不用忍病痛的煎熬了。”
小舅媽漸漸嚴肅了臉,輕著小舅舅的后背,“行了啊,不難了,咱們好好疼潔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