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和周國森在墳前坐著聊天,這時,秦瑞麟派來外掘墓的人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
誰讓你們來這裏祭拜的?”
領頭的人是秦家的一名護衛,看見林玄真和周國森在墳前,冷喝道。
林玄真沒有理會,而周國森見他們拿著鐵鍬鐵錘,這擺明了不是來修墳,而是挖墳掘墓的。
“與你何幹?”
周國森冷冷道。
“快滾,快滾!
這座墳,我們要挖了。”
護衛打了個手勢道:“去,把墳給挖了。”
幾名手下立刻拿著鋤頭過來,周國森大腳一跺地,地上的石子便飛了過去,把這些人擊倒在地上。
“這座墳,也是你們能的?
再敢來挖墳掘墓,我殺了你們。”
周國森語氣森然道。
“你算什麽東西?
我是秦家護衛,這墳是秦家野種的,我們挖墳,關你什麽事!
你連秦宣世家的事都敢管,活膩了吧!”
護衛倒是不懼,作為秦家護衛,都有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傲氣。
周國森單手一指,這名秦家護衛便被擊殺在地上。
其他的人見狀,嚇得臉蒼白,扔下手裏的鋤頭工,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林玄真起,對周國森說道:“我想去爬山,你先帶著手諭去安排其他事宜,然後到前山來接我。”
周國森立刻離開了,林玄真則是從後山一路爬上去。
燕山是京都附近最有名的一座山,風景極好,遊客眾多,在山上有一座道觀。
小時候,母親常常到這座道觀來祈福,林玄真也跟著來過兩次。
十多年過去,道觀經過重新修繕,香火還算鼎盛,香客絡繹不絕,林玄真之所以來這個道觀,是因為母親的牌位就供奉在這個道觀裏。
他母親林輕羅骨無存,林玄真親自刻了一塊靈牌,讓周國森帶回京都,放在這個道觀裏供奉,人間香火,方能超度。
如今他要回秦宣世家去,自然要帶著母親的牌位一起回去,他要讓秦宣世家所有人,跪在目前的牌位麵前。
林玄真走到供奉靈牌的房間,這裏供奉著不止林輕羅一個人的靈牌,在京都,有很多人,死後不了家族祠堂,便供奉在道觀中。
林玄真找到了母親的牌位,牌位前擺著水果供品和三炷香,而其他人的牌位前卻沒有。
林玄真微微皺眉,難道有人特意來祭拜過?
整個京都,沒有人知道林輕羅的牌位供奉在這裏,即便是秦詩音,以及衛仲卿也不知道。
而且林玄真還發現,其他的牌位上都有灰塵,唯獨林輕羅的牌位很幹淨,很顯然有人特意拭。
“難道是周國森叮囑過道觀裏的道士?”
林玄真輕輕的把靈牌拿下來,用手著,腦海中不自浮現林輕羅的影。
“別!
你幹什麽?
把靈牌放下。”
這時,一名穿著青道袍的老者走進房間,看見林玄真手裏拿著靈牌,冷喝一聲,急忙走了過來。
老者杵著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一條過傷,被打斷了。
老者見林玄真拿著林輕羅的靈牌,趕一把搶了過去,用袖小心翼翼的拭著。
“許伯?”
林玄真看著老者,腦海中記憶湧現。
老者聞言,也是十分詫異的看著林玄真,仔細端詳著,滿臉震驚和質疑。
“你……你是誰?”
在林玄真上,許永德看到了一舊人的痕跡,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舊人。
“許伯,原來您還活著,我是秦真啊。”
林玄真也有些激,眼前這位老者,是秦家的一位下人。
當初林輕羅生下林玄真後,孱弱,需要人照顧,秦遠庭的老婆鄧秀娥便派了一位最沒用的下人,也就是許永德。
許永德對林玄真母子二人極好,後來他們母子二人逃離秦家,許永德給他們做掩護,沒有一路跟隨。
也是有許永德的掩護,母子二人才能順利從秦家逃走。
事後,多年後,林玄真也派人打聽過,許永德已經沒有在秦家了,整個人銷聲匿跡,林玄真都以為他被秦家的人殺了。
沒想到,許永德竟然在燕山的道觀裏。
林玄真終於明白,為什麽林輕羅的靈牌有人祭拜了。
“大爺?
真的是你嗎?
你沒死?”
許永德高興得老淚縱橫,拉著林玄真的手,一臉慈祥和激的看著他。
“許伯,我沒死,我活得很好。”
林玄真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裏見許永德,這是意外之喜。
“活著就好,我是說看你的容貌跟夫人有幾分相似,我隻是我不敢相信,這麽多年過去了,還能再見到你。
當年,你們離開秦家後,發生了些什麽事?”
許永德拉著林玄真在一旁坐下,關切的問道。
“我們離開秦家沒多久,就被人追殺,我母親便去世了,我也算命大,才死裏逃生。”
林玄真說道。
許永德歎了口氣道:“逝者已矣,夫人在天有靈,知道你長大人,也心滿意足了。
夫人的靈牌,是你供奉的吧?
我還以為是秦家的誰,如此有心。”
“許伯,你這條,是誰打傷的?”
林玄真看著許永德的,眼眸深閃爍著一抹殺氣。
“自然是秦家之人所為,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如今我在這道觀中了卻殘生,也心滿意足了。”
許永德一臉蒼老的笑著。
“說起來,我能撿回一條命,也是大小姐心善。
如果不是大小姐救我,我肯定就死了。”
許永德給林玄真講述著當年他們母子逃離秦家之後的事,如果不是秦詩音,他活不到今天。
“我姐的確是心善之人,您能活著就太好了,以後我會替您養老送終。”
林玄真說道。
許永德擺了擺手道:“大爺,你有這份心,老奴就很激了。
我已經是風燭殘年,沒多日子可活,這道觀清靜,再此了卻殘生也好。”
“對了,這些年,你是怎麽過的?
你一個人,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許永德依舊一口一個大爺的著,在他心裏,林玄真是秦家大爺。
“我命好,當初沒有死,被師父救了,後來便去北域從軍。”
林玄真笑著說道。
“從軍了?
那很好!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馳騁沙場,建功立業。
那你和秦家,還有來往嗎?”
許永德關心的問道。
林玄真搖頭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我十五年沒有來過京都。
這一次來,便是要去秦家討個公道。”
“大爺,你可千萬不能去啊。
秦家不是你能招惹的,如今的秦家,比起十五年前,勢力更大。
我想,夫人如果還活著,也不希你去秦家冒險。”
許永德一聽,頓時擔心起來。
在他眼裏,秦宣世家是龐然大,憑林玄真如何能夠撼秦家的地位?
這無異於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