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心不錯。」
焚房,王鐵柱給秦河斟了一杯酒,笑著問道。
這些天王鐵柱發現,秦河眉宇間總有一愁意,似乎有什麼事拿不準,這是它幾乎沒在秦河臉上看到過的緒。
它也曾旁敲側擊的探問過幾次,但秦河什麼都沒說,還時常出去,一消失就是好久。
昨日蘭博基剛從房縣那邊回來,便被秦河派了出去,任務是馱一對年輕的夫婦去往魯地,快去快回。
這讓王鐵柱就更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
直到剛才,秦河用手擋著眼睛向皇宮的方向,著著,心突然就變得好了起來。
回房還拿出了酒菜,讓自己陪他喝點兒。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秦河笑笑,將杯中的梅子酒一飲而盡。
「什麼事?」王鐵柱萬分好奇。
「就是這梅子酒,不用擔心喝完了。」秦河端起杯子,將王鐵柱剛剛斟滿的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贊道:「好酒,好酒。」
然而王鐵柱聽完卻更加糊塗了。
這酒,就能高興這樣?
一般般呀。
比起沈煉故意收刮的幾百大罈子,讓李闖天天喝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的酒佳釀,這梅子酒,差的有點遠呢。
「小貂呢?」頓了頓,秦河問。
「哦,它…它在河裡呢。」王鐵柱一愣,急忙回道。
「讓它抓條魚,午飯吃剁椒魚,變態辣。」秦河吩咐。
秦河的心自然是極好的。
貍貓換太子的把戲,到底行不行,事前秦河其實沒多大把握。
他只確定一點,就是大黎真的是氣數已盡。
龍椅上不換人,怎麼扶都是白搭。
但真正促使秦河付出行的,還是侯小六這個人。
侯小六是京城青牛仙人廟的第一個許願的信眾,在新廟開張的那一晚,許下了要當皇帝的願。
這在當時來看,就是一個年貪心不足的癡心妄想。
可現在回,又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回王朝變遷,東土,差一個乞丐皇帝。
而這一切的巧合全都集中在了侯小六這個小乞丐上。
是開局一個碗,結局一條繩?
還是結局一條繩,開局一個碗?
誰也說不清。
換別人來行不行秦河不知道,但當氣運金龍神大放的時候,秦河知道,侯小六,是行的。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別的。
但這些對秦河來說,又都不重要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閑事管完,以後王朝這爛攤子,就不需要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無事一輕,秦河自然是心大好。
「好哇好哇,要是…再來點牛和豆腐乾就更好了。」王鐵柱著手附和道。
京城被圍,百姓全部湧城,除了東城焚所和一些遠郊的破落戶,碼頭已經是冷冷清清。
買不著是一方面,出去也是個大問題。
此時的東城焚所,已經不是大黎的東城焚所,而是大順的東城焚所。
沒辦法,誰讓焚所是在城外呢。
不過以前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只不過是派的人從東城兵馬司變了大順軍營。
其他的,一切照舊。
大順軍走到哪搶到哪,但他們再怎麼搶,也不會對一個又晦氣又破落的焚所興趣。
唯一的不便是不能隨便出門,至不能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這段時間可算是把王鐵柱憋壞了,裡都淡出鳥味來了。
「牛會有的,豆腐乾也會有的,要不了幾天。」秦河笑笑。
「爺,這大順,是要完?」王鐵柱眼睛一亮,興趣的問。
細節王鐵柱把握不住,但秦河的傾向它是看的出來的。
陸地神仙的傾向,足以決定很多事。
「差不多吧,再忍耐忍耐。」秦河點點頭,頓了頓看向王鐵柱,正問:「你人蔘吃完了嗎?」
「誒…這個…」
王鐵柱眨了眨眼,其實它的人蔘早就嚼完了,但它不敢和秦河說。
原因嘛,就是徐長壽那個王八蛋,居然說人蔘燉王八能治癔病。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萬一呢,是吧?
「需要想那麼久嗎?」秦河白了它一眼。
那點彎彎繞,一眼就知道它在猶豫什麼。
「吃完了。」
王鐵柱脖子一,老老實實回答。
「行吧,等順軍撤了,咱們便出去走走。」秦河道。
「去哪?」王鐵柱又是一愣。
「前段時間不是有許多妖魔鬼怪,龍宮府的癟犢子不打招呼就殺到京城來了麼,來而不往非禮也。」
「爺,您是要開殺戒?」王鐵柱吃驚道。
秦河搖搖頭,咧一笑:「也沒那麼嚴重,就是上它們家吃頓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