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川輕咳了一聲,故作無事的道:“你都傷這樣了,還在為他賣命,他來看過你了嗎?”
薛慕春隻盯著那隻水杯看,邵靖川低頭看了眼:“幹嘛,舍不得這杯子?
他送的?”
薛慕春:這是我剛才喝過的杯子。
邵靖川頓了頓,竟然一時無法接話。
他剛才就意識到了,就想說點什麽來轉過這段,偏還要說。
“喝了就喝了,給你洗幹凈就是了,我又沒病。
難道你還想眼睜睜的看我噎死不?”
薛慕春:這裏是醫院,我按鈴,醫生馬上就來了。
邵靖川深吸了口氣,就非要跟他杠上?
他閉了閉眼,把剩下的香蕉丟到垃圾桶裏,認真說道:“薛慕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薛慕春點點頭,眼神示意:你問。
“徐自行對你不好,你為什麽還要跟他糾纏不清。
他認定是你造的醫療事故,不會激你,還一心要毀了你的職業前途。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能改變他的想法?”
“我們在醫院裏,看到的醫鬧事件還嗎?”
病患家屬不依不饒,有些還帶著刀子來殺人,走極端的人沒有道理可言。
邵靖川覺得,徐自行讓薛慕春去做什麽顧問,不過是利用的專業能力為他賺錢,榨取上的每一滴。
他是親眼看到徐自行讓薛慕春去跟客戶搞關係的。
這一點,不管徐自行給薛慕春按了什麽職銜都沒得洗。
薛慕春盡心盡力的幫忙,在那個男人眼裏隻會認為在贖罪。
薛慕春沉默了會兒,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病房很安靜,鍵盤的聲音很輕,打出來的字卻沉重。
——那我要怎麽辦?
就這麽放棄抗爭,放棄我的事業?
從醫這條路,我走到現在,是我的半輩子。
還是你讓我隨便找個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算了?
如果是你,你肯?
邵靖川沒有承過到的打昏,不會知道跟有錢有勢的人爭一點點呼吸空間有多難。
那段時間,誰跟沾上關係,誰為說話,都會被無緣無故找茬。
更不要說那些原來不如的,趕上來踩幾腳落井下石。
孤立無援的滋味,像是一個人腕了站在冰天雪地裏,冷啊。
堅持到現在一點點扭轉局麵,已經比原來好多了。
薛慕春抿著,麵容固執。
邵靖川皺了皺眉,看著道:“你很喜歡做醫生?”
薛慕春看了他一眼,寫:我隻會給人看病。
邵靖川沉默了會兒,又問道:“如果有人可以幫你,不用你討好徐自行也不會影響案件的公正呢?”
薛慕春彎笑了下:如果這個人不是虎狼的話,那我跟這個人走。
可這世界上哪有不求回報的,幫對抗的還是大資本徐自行。
也不願意欠別人的人。
是徐自行欠了,而對他未有虧欠,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做的事而不會覺得愧疚。
就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徐自行用什麽臉來麵對。
想到這裏,笑得安靜,好像眼前就是那一天。
邵靖川看著薛慕春好一會兒,好奇是什麽做的。
著最大的委屈,還能跟害,懷疑的人一起共事,討好他。
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