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綠色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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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曉,晨熹微。

江月白邊散落一地靈石殘渣,第十三塊靈石鑿刻失敗,靈石碎開靈氣逸散,趕忙將靈氣吸,分毫不敢浪費。

江月白割般心痛。

唯一能安心的,便是逸散靈氣吸進增長修為,識海三葉麥苗中心也發出一點芽,將要長出第四片葉子,這就是神識增長的象征。

“效果比星辰煉神法好了數倍,但是好費靈石啊……”江月白倒在矮幾上,自己有條靈礦。

“難怪坊間有言,無錢莫傀儡道,也難怪墨百春會在坊市擺攤騙小孩靈石。”

郁悶片刻,江月白重新振作,見陸南枝和謝景山還未起,便輕手輕腳離開,往風澗深走了走。

兩山峽谷,三丈余寬,幽深漆黑,風呼嘯不停如萬鬼哭嚎,十分恐怖。

江月白繞到旁邊,尋找有無辦法到風澗南面十里坡,從那里可以溜回花溪谷,肚子都了。

“十里坡上那麼多鬼燈,這邊怎麼一個都沒有?

《斷水三刀》了它們怎麼練啊。”

尋了一圈沒找到路,江月白只好坐在山石上,取出白玉塤,對照《魂抄》學習吹奏,權當放松神,陶冶

【你開始學習《魂抄》,曲不曲,調不調,毫無天賦可言,姑娘,你能別吹了嗎?

】江月白不理修仙面板提示,自得其樂。

風突襲,三道磷不知從何冒出,從側面直江月白。

猝不及防,慌躲閃,白玉塤掉在干草叢中,三道流竟沖上前去,暴躁的對著白玉塤來回沖撞。

可惜它們無實,無法對白玉塤造半分破壞。

片刻之后,三道磷平靜,變作燈籠形狀,江月白眼睛咻的亮起,一把握住腰后柴刀刀柄。

“嗯?

這只鬼燈怎們不一樣?”

普通鬼燈只有模糊的燈籠形狀,此刻被簇擁在中間的綠宮燈卻極其致。

兩團磷火環繞,散發幽幽綠芒,燈籠上似乎還有兩行字?

錚!

柴刀出鞘,銀芒乍現。

宮燈一,扭頭便逃。

“站住!

不準跑!”

江月白收回白玉塤追其后,綠宮燈快若流星,拍上疾風符,斬殺兩個跟班,將綠宮燈到山壁下,退無可退。

宮燈瑟瑟發抖,江月白步步靠近,逐漸看清燈籠上的小字。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綠宮燈突然發狂,掉頭撞向江月白。

江月白柴刀橫掃,刀芒半空劈開宮燈,兩道綠撞上

見得多了,最不喜紅,今日上元,便做一盞碧燈給你。”

子聲音突兀出現在腦中,余音繞梁。

江月白趕忙檢查自己,沒有任何異常,難不,這鬼燈中有靈魂殘念,這才樣子特殊,死前留下一句話?

嘩啦!

山壁碎裂,出狹長缺口。

江月白湊過去,發現山壁很薄,應是被刀芒擊碎。

里面寒氣四溢,別有天,七拐八繞不知盡頭,綠瑩瑩有許多鬼燈。

“我這是捅了鬼燈窩了嗎?”

江月白眼可見的興起來,這個方向朝南,說不準一路殺過去就能到十里坡。

“江月白——”聽到謝景山呼喚,江月白收回出去的不舍的了破兩眼,轉回去。

“一大早的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又練功去了,你明著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背地里努力,你簡直不是人!”

謝景山氣急敗壞。

江月白莫名其妙,“我練不練功,努不努力跟你有什麼關系?

謝!

師!

弟!”

“你!

我現在也是練氣三層,你憑什麼喊我師弟?”

“我比你先突破。”

“咱倆同等修為!”

“那我也比你先突破。”

“……”江月白撞開謝景山,回到風澗,看到陸南枝正一臉肅穆的面向東方盤坐。

面前橫著紅木金漆的矮幾,上面杯盞香爐,皆是雕刻華紋飾的金

陸南枝脊背直,理順袖,擺正發髻,凈塵三掃其

如雪,雅正端方。

柳枝取鹽,陸南枝大袖遮面,潔牙漱口,末了點燃熏香,于裊裊青煙中雙手抱丹,閉目冥想。

這是在做啥?”

江月白抓抓躁的頭發,滿眼不解的看著陸南枝,謝景山抱著雙臂翻白眼。

“問你話呢。”

江月白胳膊肘撞了謝景山一下,謝景山氣得咬牙。

“大家族的臭規矩,每日晨起一套儀式,頭可斷可流,人前禮儀不可丟。”

江月白擰眉看向謝景山,發髻散,干草滿衫歪斜,角還有口水白痕。

同樣是面壁思過,跟纖塵不染,貴氣人的陸南枝比起來,他就是個乞丐。

嫌棄搖頭,江月白抓下自己頭上草屑咬在口中,半斤八兩。

待到陸南枝焚香結束,江月白湊過去嗅著上清雅的香氣問:“你每天這樣累不累?”

陸南枝眼神微閃,“此乃陸氏家規,我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習慣了。”

“不喜歡就不要遵守了,你現在又不在陸氏。”

江月白扭頭,“你怎麼沒這些家規?

跟個浪子一樣?”

謝景山嘁聲,“我家不興這些臭規矩,況且我家又不是修仙世家,守著這些沒用的規矩浪費時間,涵養要靠平日為人世,可不是靠這些假模假式的規矩現的。”

對于謝景山的出,江月白和陸南枝都不太了解,他不愿細說,兩人也不多問。

又是一日暗流洶涌,江月白神依舊,陸南枝略顯疲憊,謝景山哭無淚。

夜半時分,江月白放下符筆,舒展筋骨,今日畫符一百張,功三張,還不錯。

陸南枝同謝景山齊齊松口氣放下書,對看一眼,又不知他們為何會松氣。

咕咕~~腹中雷鳴響亮,江月白擰眉看向謝景山。

謝景山按住肚子,“不是我,我進來之前才吃了辟谷丹,能頂到明日。”

“不愧是二進宮,有經驗。”

江月白夸贊一句,不是謝景山,難道是……兩人看向陸南枝,如常。

“是我。”

咕咕~~陸南枝默默忍耐,坐在案前保持儀態。

一瞬寂靜之后。

“噗哈哈哈,陸師姐你在我心里高雅的形象全崩塌了哈哈哈,原來仙也會到肚子哈哈哈。”

江月白捧腹大笑,謝景山用力憋著不敢多笑,他知道陸南枝日食一桶飯,了兩天肯定扛不住。

陸南枝面頰紅,神懊惱,擰過去不看江月白。

“筑基之前無法辟谷,乃是人之常,有何好笑!”

江月白扶腰抹淚,角酸痛,“好好好,我不笑了,我帶你吃飯去。”

陸南枝猛一轉,眼神明亮,“哪里有飯?”

謝景山也是疑,“進來時所有能吃的都被收了,面壁就是要讓我們挨凍,你難道藏了吃的東西?”

江月白高深莫測,“那倒沒有,但我知道一條路或許可以到十里坡,只要能到十里坡,我就能帶你們回花溪谷,我爺爺是靈耕師,家里還能沒有飯?”

“我們正在罰,私自逃離不合規矩。”

陸南枝拒絕。

謝景山興致滿滿,“速去,我早都不想在這里呆了,你們花溪谷有什麼好玩的嗎?”

“陸師姐你真不去?”

咕咕~陸南枝端坐如初,沉默不語。

江月白壞笑一聲,不再多言,帶著謝景山離開。

腳步聲遠去,陸南枝懊惱握拳,“竟也不知多勸一句……”話音剛落,胳膊被去而復返的江月白拉起,“走啦走啦,趕在第七日之前回來就是了。”

一個生拉拽,一個半推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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