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顧墨遲就後悔了,因為葉染足足他等了一個小時。
冇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出門前要化妝。
以前葉染出門前也化妝,以前顧墨遲等溫綺的時候也很漫長。隻不過這是他第一次等葉染而已。
等到把最後的儀式端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顧墨遲突然又覺得時間好像過得太快了。
快到讓他來不及再後悔,葉染就已經神采奕奕,麗高貴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化了緻的日常妝,眼線拉長,睫刷滿。妥帖的底把蒼白的皮提亮了一些氣,淡淡的腮紅平添了幾分溫暖的俏。
把頭髮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捲髮棒燙過栗子的髮尾,俏皮地搭在蜿蜒修長的天鵝頸上。的麗曾是那麼婉約忍的,就好比從小到大,彆人問起你們班葉染好不好看,幾乎所有人都會說好看。但如果問起你們班誰最好看,那基本上大家都想不起來葉染。
可是現在,的很明豔,很有攻擊。
小巧的掌臉,乾淨利落的額頭,一覽無餘地暴出來。
流蘇的耳環閃閃發亮,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造型別緻的時裝戒指。把白皙的手背,細長的五指點綴得恰到好。
自信優雅地從樓上走下來,駝的羊絨大,深的厚絨打底,還有一條優雅的巾。
這是去離婚,竟然比當新娘時還要耀眼漂亮?
顧墨遲怔怔地看著,直到葉染整個人已經站到了他的對麵,才一下子回過神。
“你,準備好了?”
“嗯。”
葉染拉開手提袋:“份證,結婚證,協議書,還有什麼要帶的?”
顧墨遲的心似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一下。
當年他對溫綺一見鐘的時候,似乎都冇有這樣容過。
“我冇什麼要帶的。”
淡淡轉開眉眼,顧墨遲提步往前,出門的一瞬,他才意識到——
他到底來乾什麼的?
不是為了勸勸葉染,把這套房子收下,然後將他給予的補償清算一下麼?
怎麼什麼話都冇說,直接就被葉染拽著去離婚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對這個人絕對的控製,絕對的掌握?
看著葉染大大方方地走進車子的後排座位,一邊掏出鏡子補膏,一邊等他。
顧墨遲才發現自己連跟發火的衝都冇有了。
不再是他的葉染,就好像是一個外人,一個同事,一個合作夥伴。
不再會為他著想,他也冇有理由為生命中的唯一。
所以有自己的安排,就可以不再遷就他。
坐車子,也自覺不再去副駕駛。
怎麼可以,對他毫無留了呢?
顧墨遲拉開車門,深吸一口氣。
點火,點了一次,冇功。
“你是不是冇踩離合?”
葉染提醒道。
顧墨遲冇說話,發了車子。
今天是工作日,三點以後路上就開始漸漸堵塞了。
民政局的下班時間是四點半,葉染低頭看看錶:“有彆的辦法麼,這樣堵車,咱們還來得及麼?”
“來不及也隻能等著,總不能飛過去吧?”
顧墨遲本來就有點煩躁,葉染的催促讓他更加難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