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溫致禮&佘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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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賽羅》是莎士比亞的經典悲劇之一,佘雨并不是沒有看過,但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幸好這個故事并不長,很快就讀完了,并且非常自信地告訴溫致禮:“我已經把主角的臺詞記得差不多了。”

溫致禮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我把主角的臺詞差不多都背下來了。”佘雨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溫致禮還是那副驚訝的表,“你……背下來了?真的?”

佘雨認真地點點頭,“你可以考考我。”

溫致禮盯著看了一會兒,目里充滿了打量與探究,像是在判斷的話有幾分真。

佘雨鎮定地回視他,帶了點催促地說道:“要快點哦,可能過幾個小時我就忘了。”

記得快,忘得也快,所以很多知識點和有用的文獻,需要多次反復閱讀,才能強化記憶。

溫致禮并不知道況,覺得的話里多有點夸大的分,也許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有多努力?

嗯,他已經到了。

他想了想,挑了一句很簡單的臺詞讓接:“你今晚有沒有祈禱過,苔狄蒙娜?”

“祈禱過了,我的主。”飛快地念出主角的臺詞,然后說,“幸好我不是男主角,他的臺詞太長太多也太難了。”

說完似乎才想起旁邊坐著的就是本劇的男主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忙補充道:“當然,溫學長你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你肯定能背下來。”

溫致禮到了的言不由衷,頓時失笑,“我確實需要花很多時間門才能把它們都背下來。”

男主角奧賽羅的臺詞里有大段大段的獨白,尤其是第五幕里,他對妻子苔狄蒙娜的通堅信不疑,決定殺死,以及殺妻后得知真相,后悔不已決定自殺前,都有大段的獨白。

他無奈地搖搖頭,“可惜我沒有學妹這麼好的記憶力。”

佘雨眨眨眼,不太想打擊他,但又覺得不回答是不是不太好,于是猶猶豫豫又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來一句:“都是天生的,學長你別羨慕?”

溫致禮一噎,真想跟說學妹你要是不會安人說可以不安的。

他暗暗深吸口氣,強行把話題拉回來,問道:“你已經看完整個故事了,可以和我聊聊你的嗎?”

能不能理解和共,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演員的戲程度,如果演員本人連認同角都做不到,在表演時難免會因為潛意識里的質疑和抗拒,給人格格不

這種況也不是說絕對的,有些技高超的演員可以用技巧將這種覺完掩蓋過去,但那要經過專業的、長期的訓練,不適用于他們此時。

佘雨知道自己應該代主角苔狄蒙娜的視角,可是做不到。

“我……”有些張地咽了咽嚨,實話實說,“我沒什麼覺。”

溫致禮一愣,“……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低下頭,有些不安地絞著手指,用頭頂對著他,“我覺得這個故事怪怪的……”

聲音有點低,似乎是對自己的看法到赧然,別人都說這是經典,自己看完卻覺得這都什麼玩意兒……是不是不大好?

溫致禮看著想了想,哦了聲:“沒有也是,你的就是覺得它怪怪的,那麼,哪里讓你覺得它怪?”

“我覺得男主角很奇怪。”佘雨回答了一句,抬頭飛快撇他一眼,又挪開視線。

溫致禮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失笑道:“你盡管說,我只是扮演他,并不代表我是這種人。”

佘雨頓時訕笑了一下,“那我可就說了?”

頓了頓,見溫致禮點頭,才繼續:“我覺得奧賽羅這種行為,像個傻子,他的懺悔就像是天晴了才送來的雨傘,一點用都沒有,苔狄蒙娜是和他私奔的……他們既與當時的社會主流不同,也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可。”

“我只是不知道,冒天下之大不韙,沒有長輩認同和祝福的婚姻,是不是會不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溫致禮總覺得說最后一句話時,神變得有些古怪,臉上流出一擔憂。

他心里一,想問什麼,又覺得逾矩,只好道:“可是這個故事的主題不是你說的這樣。”

“里面有一句臺詞,‘嫉妒似落水猛,它使你忘記’,這才是它想表達的主題。”

奧賽羅這個男主角,優缺點都很明顯,他忠誠勇敢,但腦子不夠用,輕信下屬伊阿古的話,懷疑妻子的忠誠,沒有仔細調查辨別,就沖地殺死了妻子,隨后真相大白,又后悔不已,最終自刎。

“他是個被嫉妒控制和玩弄的人。”溫致禮說道,“苔狄蒙娜是他鑄大錯的證明,是嫉妒縱人心的功績。”

他覺得佘雨搞錯了方向,這個故事的主題并不是探討沒有長輩同意的婚姻是否最終會不幸啊。

“我當然知道……”佘雨嘟噥了一句,沒說完又嘆口氣,“算啦,我會好好揣主角的心理的,學長你就放心吧。”

看起來似乎又恢復了正常,相當自信滿滿。

溫致禮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樣一部經典作品,不至于連中心思想都搞錯才對,但的關注點偏偏就是歪的,為什麼?

他覺得里頭或許有別的緣由,但他和佘雨的關系,還不到能問這些的地步,只得作罷。

“到吃晚飯的時間門了,我請你?”他笑著轉移了話題。

佘雨把自己的書和文都裝回書包,抬頭探究看他一眼,“可以一起去食堂,但是不用你請,我有票的。”

雖然改革開放這十年來,生產力飛速發展,商品供應越來越富,各地已經開始陸續停用各種票證,但畢竟還沒有完全取消,他們去食堂還是要用糧票的。

不能占溫學長這個便宜。

溫致禮原本想的是請出去吃,畢竟外頭餐館這麼多,都不用票,有錢就行,卻沒想到說的是去食堂。

“那就要快點了,再晚一點食堂就要關門了。”他笑著點點頭。

佘雨以為,只要自己多看幾遍原著,就可以揣清楚主角苔狄蒙娜的人形象和心理活,就可以扮演好

錯了,在趙、劉紅梅和黃寧寧又一次說覺不對時,發現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我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不太像。”趙說道。

劉紅梅點點頭,猜測:“難道是因為你說中國話的原因?要不你換英語臺詞試試?”

黃寧寧細聲細氣地發表個人看法:“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的表演方式有點……嗯,你扮演的苔狄蒙娜是佘雨,不是苔狄蒙娜。”

不是苔狄蒙娜?佘雨聽了一懵,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隨即又一閃而逝。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像?”虛心地向黃寧寧請教。

黃寧寧莫能助地看向,“不知道啊,我也不懂。”

室友幫不了只好求助于溫致禮。

“周末就要選拔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在圖書館見了面,溫致禮不等說話,就率先問道。

佘雨努努,“我把臺詞都背下來了,書也看過很多遍了。”

溫致禮哦了聲,沒覺得驚訝,不是早就背下來了麼?

“不過我遇到了一點問題。”又說。

溫致禮眉頭一,也有點茫然地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佘雨將黃寧寧對自己表演的評價告訴他,然后問他該怎麼辦。

溫致禮想了想,問道:“你覺得苔狄蒙娜是個什麼樣的人?用幾個詞語形容一下?”

佘雨聽了沉默片刻,回答道:“勇敢,有反抗神,貌善良,聰明敏慧,追求自由和。”

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著溫致禮。

溫致禮驚訝:“……就、就這些?沒了?”

“……啊、還、還要有嗎?”佘雨愣住,茫然地看著他,只覺得文學這道題太難了,本不是的強項。

就是個會做實驗,會配平方程式的純理科生啊,為什麼要這種苦?!

溫致禮看著這樣,忍不住嘆氣,嘆完氣又忍不住笑起來。

佘雨愣愣地看著他,心想完了完了,難道我把好端端的學長瘋了?這可怎麼賠啊?

就在胡思想的時候,溫致禮說話了,“你說的這些,是前期的苔狄蒙娜,勇敢和不甘平庸,但是到后來,奧賽羅對的忠貞起了疑心之后,格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奧賽羅的疑心和狂怒毫無警覺,以為丈夫的大變是因為工作,而沒有想過他是針對自己,從沒想過要去調查真相。”

“面對丈夫對的毆打和辱,表現出來的是毫無反抗,逆來順,無條件地順從對方,勇于反抗世俗追求自由和的勇氣和魄力,在這個時候然無存,自覺地將自己置于丈夫支配的地位,從與奧賽羅并肩到為他的附庸。”

“我想你的室友之所以覺得你扮演的苔狄蒙娜就是你自己,正是因為你只表現出了時期的純真善良和勇敢無懼,而沒有很好地后期的懦弱膽怯和逆來順,所以你演誰都是你自己。”

他說完以后靜靜地坐在一旁,留出時間門和空間門讓自己想明白。

佘雨托著下若有所思,眼神不知道看著哪里,有些呆呆地出起神來。

彼時正是午后,從圖書館二樓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們的桌上,像是一道金,散發著芒,那芒暈染在的臉上,好似灼灼生

這樣明亮的線,將臉上的絨都照得一清二楚,空氣里有塵埃在浮,溫致禮悄悄地打量著,看見眉宇間門躍然耳上的輕愁。

憂愁什麼呢?他想不明白,他們是大學生,是天之驕子,是這個國家前途最好的一批人,只要好好畢業,就會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可以分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家立業都是順理章的事。

更何況才大一啊,怎麼會有憂愁呢?

的眼睫了一下,落在上面的金仿佛突然碎開,溫致禮回過神,不地將視線挪開。

佘雨像是已經整理清楚思路了,對他說:“我明白了,要將苔狄蒙娜婚前和婚后的不同表現出來,可是,為什麼會變這樣呢?婚前明明是那麼勇敢的人。”

“會讓人改變的不僅是嫉妒,還有時間門。”溫致禮給舉例子,“最簡單的,你邊有誰是當后媽,或者家里有后媽的嗎?”

佘雨使勁想了想,“……有啊……我鄰居家有一個叔叔是二婚的。”

溫致禮問道:“對孩子怎麼樣?前妻留下了孩子吧?”

“留下一個兒,現在讀小學二年級。”佘雨臉上出憐憫的神來,“不大管孩子的,每天都去打麻將,孩子回來就自己做飯吃,也不打孩子,就是漠視,吃飯不,下雨也不去接,學習更不管,大家都說等生了自己孩子,前頭那個日子就慘了。”

溫致禮聽完點點頭,道:“為后媽之前,恐怕不是這樣的吧,應該也是很多人都夸獎的好姑娘,你那位鄰居叔叔才會跟結婚,只是婚后環境變了,也跟著變了。”

“人是離不開環境的,苔狄蒙娜確實曾經跟整個環境抗爭過,但最終被環境同化了,我們很多人都會這樣,在什麼樣的環境里,就為什麼樣的人,那些挨打的妻子,未必沒有想過離開丈夫,但做不到,沒有錢,沒有勇氣,又或者圖些什麼別的,于是留下來,慢慢就習以為常。”

溫致禮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例子,溫家有一位世的叔父,家里很有些錢,為人對外大方對吝嗇,不不賭不嫖,只是喝酒,喝多了就撒酒瘋,會對妻子手,酒醒后又會哀求妻子原諒。

起初妻子也因為這個跟他鬧過,但始終沒有提離婚,因為離婚后就沒有這麼優渥的生活了,孩子也不能帶走,就算帶走,也沒辦法繼續像現在給他提供好的生活和教育條件,舍不得孩子,于是只好忍著,一忍就是十幾年。

母親說,年輕時也是人人夸獎的爽利人,家里家外一把抓,陪著丈夫創業苦過來的,現在卻已經被生活磨得不樣了,雖然穿金戴銀前呼后擁,但里日子多苦只有自己知道。

“還要勸自己他沒什麼壞病,就是喝酒,喝醉了會手,但他是無心的,酒醒了就好了,不然日子沒法過。你不醒裝睡的人,就像你哥,這種人是勸不的。”母親當時嘆著氣道。

佘雨這時喃喃地說了句:“是啊,環境會改變人,也不知道我姐姐……”

停了下來,溫致禮好奇地扭頭看向,“你姐姐?你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低下頭,翻了一頁書,不說了。

溫致禮于是沒有繼續追問。

大概是溫致禮的分析足夠到位,佘雨接下來的練習漸佳境,寢室里另外五個室友看排練了一遍又一遍,從最開始的驚訝夸獎,到后來的滿臉麻木。

劉紅梅問:“你們什麼時候選拔?趕的吧,你很好了,絕對能拿下一號!”

就連好脾氣的黃寧寧都忍不住:“是啊,怎麼還沒選拔,這樣不會了排練時間門嗎?”

佘雨最近練習得有點走火魔,聞言回答道:“就在這個周末,我的主。”

室友們不約而同地出痛苦的表

們的痛苦和期盼里,佘雨順利地通過了話劇社的選拔,了校慶獻禮劇《奧賽羅》的主演。

和溫致禮算是識,配合得不錯,雖然演技青,但勝在還算有悟

接下來的兩個月,除了上課、做實驗、去圖書館借書,就是泡在話劇社的排練室里,一字一句地摳臺詞,畢竟能背下來是一回事,要符合人格地表演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起初做得并不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著溫致禮那張臉就忍不住笑場,一開始是憋著噗嗤噗嗤地笑,后來是用劇本擋著臉不好意思地笑,姚疏月問了一次怎麼回事之后,就每次都笑得蹲到地上。

笑點奇奇怪怪的,還把其他人都帶偏了,見笑,就都跟著笑。排練室里有多歡樂,溫致禮就有多無奈。

以至于溫致禮無奈地蹲在跟前,好笑地問道:“學妹,我是不是長在你的笑點上了?還是說我長得就很搞笑?”

佘雨不好意思地抿住,連連搖頭,沖他道歉:“學長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你什麼都覺得怪,理由總是這麼多。”溫致禮故作嚴肅,板起臉來威脅,“我可告訴你,再這樣不了戲,搞砸了演出,你就不要想去見陸教授了。”

打蛇要打七寸,用陸教授來拿佘雨,那是一一個準。

立刻就正經起來,臉張地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努力!”

總之,在溫致禮的督促下,佘雨的排練也逐漸走上正軌,并且在校慶晚會上有驚無險地完了演出。

演出結束,妝都沒卸,溫致禮就帶去找陸教授。

“你就是小溫說的那個想考我研究生的小姑娘?”陸教授戴著眼鏡,斯文和藹地問道。

佘雨連忙點頭,張得話都說不利索,只說得出一句:“陸教授好。”

陸教授很和氣,溫聲地鼓勵好好學習,他會在京市等來讀自己的研究生。

然后在帶來的一本書上簽了名,還笑著道:“這本書有些容對你們大一的學生來說深了點,有沒有哪里不明白的?”

眼睛一亮,又使勁點頭,從書包里翻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自己記錄下來的問題,認真地向他請教。

這是佘雨與的導師第一次見面時的景,后來多年過去,陸教授有機會接中央臺紀錄片頻道的采訪,聊起自己的學生,提到時,總會說起這一天。

演出服還沒來得及換,濃烈的舞臺妝也沒來得及卸,就捧著書和筆記來到他的面前,激地喊他老師,從此拉開了幾十年師生的序幕。

臨走時,陸教授又勉勵了幾句,還說:“以后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寫信給我。”

認真地答應了,又向他道謝,聽他和溫致禮說:“之前那件事,謝謝你們了。”

“您客氣了,支持祖國的化工事業發展,是我們應該做的。”溫致禮笑著回答道。

佘雨和他一直目送著陸教授走遠了,才忍不住對著溫致禮激到尖

“學長,陸教授說我以后可以考他的研究生!”

溫致禮低頭,看見的眼睛在燈下更加明亮,點點頭笑道:“那就……提前很多年預祝你考研功?”

佘雨使勁點頭,“我以后一定會為化學家!”

說完又問:“學長,你認識陸教授麼?怎麼說服他見我的?”

溫致禮搖搖頭,“在這之前不認識,至于怎麼說服他……陸教授的實驗室有一批實驗試劑卡在了海關,我幫了點小忙,然后趁機認識他,跟他說我有個學妹很崇拜他,想跟他見一面,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海關?”佘雨一愣,仰著頭看他,眉頭都皺了起來,“很難吧?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溫致禮聞言失笑,又搖搖頭,“沒有,我也是找別人幫忙的,這不是答應你了麼,我總不能食言。”

佘雨啊了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覺得心里一,有一暖流悄然劃過。

半晌,訥訥地道:“學長,我以后一定會好好排戲的,我保證!”

要的就是這個保證,溫致禮滿意地笑起來,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目看著

佘雨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又或許是第一次登臺功以后,有了心得會,再一次和溫致禮排練新劇時,沒有再發生還沒開始就笑場這種意外了。

他們一起排的第二部劇,是一部懸疑劇,大概的容就是一對男,后來主角發現男主角真正的是自己的好朋友,但好朋友喜歡另一個人,于是他選擇和自己在一起,為的是能經常看到心里的那個人。

這段四角主角把男主角殺了,然后將他封在自己家的墻壁里,每天晚上抱著他的睡為結局。

故事的開始,是房地產商人想要收購這塊地皮,和這里的住戶商量補償款,但主角無論價格開到多高都不同意,引起了其他居民的憤怒,很快就有各種不好的猜測,甚至有人說家肯定有什麼見不得的東西。

房地產商對這塊地勢在必得,找到了主角的父母,和他們簽了合約,強行收走房子。居民搬走后,施工隊在拆房子時,意外拆出了一白骨,報警后警方將主角抓捕歸案,一位《法制日報》的記者來采訪,才引出后面的整個故事。

這部劇在溫致禮的建議下,還加曲,用的是香江歌星前年剛出的一首歌,《傻》,佘雨看完歌詞,慨:“這個故事完全就是這首歌的劇版。”

溫致禮笑著點點頭,“非常像,都是別人的替,在自己的故事里飾演另一個人,還要傻傻地抱著對方的,裝作還沒分開。”

這場演出大獲功,佘雨和溫致禮的合作愈發如魚得水,雖然剛進話劇社沒多久,但儼然已經功接棒前一位主角楊學姐,為溫致禮的固定搭檔。

這時溫致禮也從那里知道了關于姐姐的一些事,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在排演《奧賽羅》時,的關注點總是會不自覺地跑偏。

除了演出,他們私下的來往也越來越多,不同學經常在圖書館見到他們在一起學習,或者是在食堂一起吃飯,偶爾也會在校外遇到他們有說有笑的出去或從外面回來。

話劇社的眾人都以為他們會為社團里的金,可他們既沒有真的在一起,也誰都沒有傳出過和別人有曖昧的風言風語。

有好事者曾經分別試探他們,是否和對方發展出了超乎普通朋友的誼,無一例外都被他們堅決否認了。

他們堅信,他們只是默契多一點的普通朋友而已。

轉眼就是一年過去,佘雨升上了大二,溫致禮也大四了,他像楊學姐當時那樣,在新學年伊始就逐漸退出話劇舞臺,選了一位和佘雨同年級的文學院的男生和搭檔,他只是做一下指導,或者急時救場。

但他也沒有待太久,到了這一年十二月,大四的學生都要準備出去實習了,佘雨就再也沒有見他來過話劇社,只是從社團消息靈通的同學那里聽說,他已經離校了。

大二上學期過完,佘雨有一個機會,可以進一位老師的實驗室幫忙,毫不猶豫就從話劇社走人了。

面對新任社長的挽留,直言:“我來話劇社,是當初溫學長答應過我,只要我進話劇社,好好演,就帶我去見陸教授,現在溫學長都離校了,陸教授我也早就見過了,當然可以走了呀。”

覺得自己與話劇社的緣分就是止步于此了,如同與溫致禮之間門,未來如果有機會再見,或許還可以笑著回憶這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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