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琛約猜到了這通電話的意圖，由著電話震了一會兒，然後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黑眸一不，盯著臺上的簡凝。
“公司今年最大的項目今天塵埃落定了，你也該閑下來了吧？”
老夫人訕訕的說道。
“祖母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霍言琛譏誚的勾著角，眸越發深沉。
“那是自然，你是霍家唯一的，我不關注你，還能關注誰去呢？”
老夫人雲淡風輕的扯開了話題，“既然閑下來了，你和慕雅訂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找個時間，陪著慕雅去把訂婚戒指挑了。”
不是詢問，是命令。
臺上的簡凝此時正說到“如果你願意多花時間了解我的作品，那麽你也會了解我，一個追求和自由，浪漫至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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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琛沒有回老夫人的話，暗自對簡凝的話嗤之以鼻。
和自由？
話說的倒是漂亮，解放了的和自由，卻要以剝奪他的為代價。
瞧瞧這獨立自信張揚的模樣，他還真的差點就被迷，忘了這是一個有著兩副麵孔的家夥。
老夫人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有些急躁，“咱們祖孫倆磨了這麽多年，你心裏應該清楚，這輩子，你要娶的人，隻能是簡慕雅，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長久的沉默之後，霍言琛終於開了口，“下午沒會，讓到首飾店等著！”
掛了電話，他的目再次落在簡凝的臉上，帶著審視和揣。
也許是有機會這樣長久的打量，他竟覺得，簡慕雅的臉，在公司和在家，是有些明顯不同的。
化妝果真是亞洲一大邪。
簡凝的致辭說了一半，顧北才姍姍來遲，順著簡凝的視線，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林曉曉。
們看著彼此，笑容是那般純真幹淨，而林曉曉又格外不同，那子溫的勁兒，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他一下就看呆了。
上一次在餐廳，隻看了一個側臉，顧北就覺得乖乖的，很好欺負的樣子。
他本該坐到霍言琛的邊，鬼使神差的，走到一半，忽然拐了個彎，走到林曉曉旁邊的空位坐下。
察覺到邊的靜，林曉曉偏過臉，無辜的瞥了他一眼，又默默轉回去。
顧北暗自笑了，但片刻又做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冷冰冰的說道，“你坐了我的位子。”
“啊？”
林曉曉一下慌了手腳，急忙在包裏翻找簡凝給的邀請函，“不會呀，我朋友說就是這來著。”
“噗嗤——”顧北不住失笑出聲。
林曉曉看著他惡作劇得逞的樣子，猛地漲紅了臉，用那雙漂亮又乖巧的眸子，無辜的看著。
就是這個眼神，顧北想，再重來多次，他都會溺死在幹淨的眼神裏。
“笨啊。”
顧北壞壞的看著，有些不忍心了，“除了主辦方，其他位子都是隨便坐的！”
“你！”
林曉曉氣的鼓起白皙的臉頰，卻又說不出罵人的話，越發的委屈。
在顧北流氓的注視下，終於忍不住，拿著包，逃也似的跑出現場。
那個人太壞了，林曉曉想，得離得遠遠的。
顧北的目饒有興致的追隨著倉皇的影，不自覺流出寵溺的笑容。
——
展覽會結束，簡凝和霍言琛一同被采訪。
記者問簡凝，“兩位首次合作，如何？”
簡凝想說驗極差，可霍言琛公私分明的時候，還是可圈可點。
“霍總很有眼。”
簡凝簡明扼要的說道。
霍言琛麵無表的聽著，心中鄙夷更甚，這哪裏是在誇他，分明是借著他捧高自己。
“彼此彼此。”
霍言琛說。
記者隻當他們是互相恭維，打著哈哈就敷衍過去了。
采訪時間一到，江助理就帶人將記者疏散。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簡凝就準備去找林曉曉，“霍總，我先走了。”
“去哪？
我送你，也許順路呢？”
霍言琛故意試探道。
他結婚的時候，這個人總是這麽迫不及待。
簡凝一臉驚奇，他吃錯藥了。
但畢竟工資還沒到賬，還是回頭，溫和的謝過，“不用了霍總，我約了人，不順路的。”
“是嘛。”
霍言琛麵又涼了下來，冷漠的看著，“真巧，我也約了人。”
簡凝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怕林曉曉等的太久，也沒細問，丟下一句“不耽誤您了”，就匆匆離去。
霍言琛站在原地看著逐漸走遠，雙手進口袋，眼中的寒意不斷散發出來。
——
簡家。
簡慕雅放下電話，又喜又憂傷。
“你怎麽不高興啊慕雅，霍言琛馬上就要陪你去買訂婚戒指了，這多值得慶祝啊！”
舒琴沒想到進展這麽快，激得去拉，“還坐著幹嘛呀，跟老夫人約定的時間就差兩個小時了，趕上樓洗澡化妝，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別失了禮數！”
簡慕雅卻是一臉愁容，屁都沒抬一下，手了下臉上的暗瘡，懨懨的說道，“我這個樣子，霍言琛見到了還不立刻被嚇跑！
哪還會給我買什麽戒指！”
之前臉上疼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直接了痘，幾天下來不僅沒消，反而還多了幾顆，又黑又醜又大，簡直不堪目。
醫生說是上次整容的副作用，他也沒辦法，隻能等自行調節。
舒琴一下從大喜中清醒過來，慎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越是到了最後關頭，就越不能出差錯。”
母倆挨著坐在一起，臉都不輕鬆。
“豁出去了！”
舒琴猛地在簡慕雅上拍了一下，“媽把私房錢都拿出來，給你找全城最好的化妝師！”
好的化妝師，有鬼斧神工的手藝，別說是遮住幾顆暗瘡，就是換一張臉也不誇張。
“這樣行嗎？”
簡慕雅有些擔心，“那以後怎麽辦？”
“先把今天撐過去再說！”
舒琴著簡慕雅的手，野心全都寫在臉上，“戴上霍家的戒指，咱們就是半隻腳踏進金字塔的頂端了！”
簡慕雅若有所思的點頭，眼神忽然就堅定了許多，“沒錯，什麽都不能阻止我們和霍家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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