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 2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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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穿到這只上有三個星期了。

剛穿過來的時候還很虛弱, 眼睛都沒睜開,全靠和兩個兄弟姐妹在一起保存熱量。起先不太確定自己穿了什麼,只知道是某種貓科, 后來聽到母的咆哮聲才算是揭開謎底。

洲豹, 又被稱為洲虎,是除了獅和虎之外最大的貓科, 日常食譜廣到不可思議, 從樹懶到淡水,甚至是鱷魚、森蚺, 但凡在雨林里生活著的能氣的不帶毒的東西基本都在接范圍之, 差別只在于不同種群有不同種群的偏好。

安瀾所在種群的偏好是顯而易見的。

有一說一, 很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母親更喜歡蹲在河岸上“觀賞”凱門鱷的洲豹。

即使沒有捕獵需要,它都會像抱著金魚缸不撒手的貓咪一樣盯著河水, 隨著某條特別碩的鱷魚的游而左右擺頭,一秒鐘都挪不開眼睛。

母親無疑有一副好胃口, 但也有一和好胃口相對應的高超狩獵技巧, 十次出有七次都能滿載而歸,保證了哺的食補充,以此來為三只崽提供充足的

安瀾認為自己是個非常有競爭意識的靈魂, 面對兩個兄弟姐妹, 本來也做好準備要投到激烈的搶奪中去,但是穿過來三個星期, 覺到的競爭力其實并不大,至沒有做獅子時那麼大, 所以長得很順利。

今天是崽們第一次離開藏地出來玩耍。

因為狩獵地點在一兩米高的陡峭河岸上, 凱門鱷得長翅膀才能飛上來, 所以母親即使注意到崽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著也沒有嚴厲呵斥, 只是不滿地噴著鼻息。

它像往常那樣流暢地躍水中,撲殺了一條小型鱷魚,輕松得和人類嚼辣條沒有差別。安瀾和兄弟姐妹還是第一次欣賞到這樣的表演,都忍不住探出腦袋想得到更清晰的視角。

掠食者的本能還在的骨里燃燒,看到貓科殺手般的步伐總能讓人熱沸騰,仿佛又到了獵咽下最后一口氣時熱流拂過晶須的驗。

安瀾知道自己需要訓練,在訓練之外,還需要找回曾經作為大貓的一些天賦技能,針對不同貓科的特點做出調整,以此來取得狩獵和戰斗中的相對優勢。

但是一個月大不是什麼訓練的好時候。

母親很明顯是把兄妹三個帶出來散步的,正式教學怎麼著也要等到半歲齡,此時此刻安瀾能做的一切只有收集信息。

也的確收集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河流中間正漂浮著一艘雙層游艇,外表有些陳舊,但仍然能看得出造價不菲,艇上畫著綠的植和猴子、樹懶等野生,正中間還以大字寫著這艘游艇隸屬的旅游公司——飛躍亞馬遜旅行社。

謝鸚鵡時期的歷練,葡語對來說了一門可以被應用的語言,當游艇結束觀行程調頭離開時,安瀾還看到了印在另一面的地址和電話。

所以不在潘塔納爾,但是亞馬遜雨林和潘塔納爾地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共,當年在潘塔納爾學到的許多知識應該還是有用的。

不知道諾亞有沒有跟著過來。

這家伙當帝企鵝時死得比早一年......假如穿越規律還在運行,現在應該正是一歲大的時候,還在跟著母親學習狩獵技藝;假如穿越規律有點偏差,安瀾只能送上最真誠的祈禱了。

有點擔心,但也不是非常擔心。

諾亞在過去近百年的時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現在他知道他們有很大可能會轉生到一起,就算躺平也不會完全躺平,只要抱有希,將來一定會再次相遇。

最重要的是活到獨立。

安瀾看了看有凱門鱷吃就高興得晃尾的母親,看了看還在拿鱷魚皮磨牙的哥哥娃娃臉,又看了看還在追母親尾的妹妹,發現它們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頑皮,心累地嘆了口氣。

總覺得養得心也不是什麼好事。

一家豹子在河岸邊玩耍了半個小時,母親把獵叼到遠離巢的樹上掛好,既可以方便儲存、減盜的可能,也不至于讓腥氣靠近藏地,把其他獵手吸引過來。

做完這一切,它抱住崽挨個了一遍,又給自己洗了個臉,就準備到領地邊緣去巡邏一圈,順帶做做加強標記。

洲豹的領地很小。

安瀾做東北虎時領地面積常常超過四百平方公里,想找同類打架都很困難,但是現在能嗅到母親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的氣味,估估這片領地只有六到七平方公里。

最離奇的是這麼小的領地還在邊緣出了相當大的緩沖區,里面遍布著其他洲豹留下的氣味印記,說明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同類高度集。

母親回到藏地時上的氣味很駁雜,湊近去嗅了嗅,按照濃厚程度判斷出對方并沒有和同類面接近,只是在加強標記時沾染上了它們曾經留下過的淡薄氣味。

住這麼近真的不會打架嗎?

安瀾試圖回憶從前學過的洲豹知識,最后發現因為難以追蹤,這些調查并不非常詳盡,只是據影像資料和書面記錄總結出了大概的規律,要想找到答案,只能依賴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一個月里,安瀾記錄下了母親巡邏的規律和每次巡邏后帶回來的氣味,漸漸地也對領地規則作出了自己的一份總結——

洲豹對領地爭端非常謹慎。

它們秉持著一種可以算是彬彬有禮的社禮儀,在緩沖區遇到陌生侵者時第一反應往往不是死斗而是驅逐,甚至會在對方率先做出回避舉時禮尚往來地相互回避。

安瀾猜測這可能和生活環境有關,因為南洲的多是地和雨林環境,資源富,食充足,洲豹不需要為了一片獵場發生致殘致死的激烈毆斗,也因此才會有那麼微型的領地范圍。

它們自己肯定也能意識到生活在這里的同類太多了,如果每次相遇都要發生沖突,那麼除了最強個之外的絕大多數個都無法從爭斗中存活下來,對一個種群的延續是大大不利的。

當然了,避免爭斗不代表沒有爭斗。

從食譜來看就能知曉洲豹并不是什麼溫和的猛,它們在到冒犯時相當有攻擊,一旦踏出彼此認同的緩沖區域,被侵領地的個會認為對方是在有逃機會時蓄意挑釁,從而發出更強烈的怒火和斗爭

尤其當侵者是雄的時候。

安瀾在十周大時見到了第一只除了母親之外的洲豹,當時崽們正在一棵歪倒下來的大樹邊上學習攀爬技巧——更像是玩耍——忽然風向一轉,送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氣味。

母親就像被子/彈擊中般彈了起來。

娃娃臉和發出了不安的咕噥,這個年紀的小豹子已經可以喚得很大聲,在一些形下能迅速引領保護者找到它們并從中獲益,但在另一些形下簡直是準備給自己簽發一張通往地獄的死亡特快單。

侵者在半道和母親迎面相撞。

那是一只材強壯的雄,方頭寬耳,眼神如電,耳朵興地豎立,上披著黑圓環,仿佛一種花紋獨特的鎧甲。

看到雌,它沒有第一時間發攻擊,而是仰起腦袋小心翼翼地在空氣中嗅聞,接著緩慢向前,嘗試在對方的尾附近再次做確認的嗅聞。

母親沒有挪

安瀾可以看到它正在準備戰斗,斑紋皮隨著的收而流著,好像要把每個看到它的人都拖進夢幻的迷彩當中。但是它畢竟沒有進攻,反而克制住自己,釋放出了愉悅的信號

心下一沉。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兩只崽年紀還小,一竅不通,但是安瀾對這種常見的社信號很悉,太悉了,閉著眼睛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頭雄洲獅正在檢查眼前的雌是否能夠發/,一旦它發現后者正于哺期......場面會非常難看。

母親在拖延時間。

只要有一線希,它就不會和侵者發生死斗,因為這樣做很容易導致重傷,即使存活下來也無法照常捕獵,同樣會失去這一窩崽。

可是這種拖延計策對雄侵者來說很容易被識破,只消一次嗅聞,頂多兩次,它就會發現雌于哺期的事實,而且它闖進來的速度太快,距離藏地太近,不用費多工夫就能找到躲在這里的崽,哪怕被纏住無力,也很容易波及到這里造嚴重的傷害。

安瀾四下環顧,知道自己必須帶領兄弟姐妹們采取自救行,不能把全部希都寄托在母親的戰斗技巧上。雨林里適合藏的地方有很多,十幾米開外有一看起來非常堅固湊的灌木叢,二十幾米開外有個它們曾經去探險過的樹......或許可以先跑進里再作打算。

正在這時,雄洲豹發出了一聲驚天地的咆哮。

聽到這樣的信號,安瀾再不需要更多催促,當即朝著樹狂奔而去。娃娃臉和焦急的呼喚中僅僅只是停頓了一兩秒鐘就快步跟上,像過去兩個月被養出來的習慣那樣。

安瀾在鉆進樹時還在咬牙切齒,實在想不明白——

這些大貓咪都是怎麼回事啊!

天到晚闖進別人的領地里趕小孩打小孩吃小孩,都從獅子變老虎變洲豹了,還逃不過被隔壁老王追著揍的悲慘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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