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國走完過場, 崔有德又被拉了上來。
他還沒站好,就道:“我冤枉,我真的冤枉!李惠勾引我, 校長脅迫我,不然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我家是貧農!我家三代都是貧農!”
法眉頭一皺,庭審員立即就道:“老實點!”
其實現在對于分這個事兒, 已經慢慢在淡化了, 但是崔有德這把年紀, 基本沒怎麼上過學, 就還是守著老一套不放。
“李惠說幫換通知書,就好好伺候我,我——我是個男人啊,哪個男人能擋得住這種?”
法庭上所有男都皺起了眉頭, 對他的厭惡更甚。
“校長要賣通知書,不巧被我看見了, 他怕我揭穿他, 非得讓我也拿一份。”
庭審員冷著臉道:“你拿了八封錄取通知書!你怎麼解釋?”
“這……都是顧棠!要彩禮, 說不蓋新房子絕對不嫁進來!”
庭審員道:“你兒子已經承認他跟顧棠沒有關系, 你的供詞本院不予采納。”
“還有一千塊錢呢!”崔有德大,“顧棠了我家一千塊錢!大人,這錢你得幫我追回來!不能放過小!”
這話也沒人信,庭審員還問道:“你確定顧棠了你一千塊錢?”
崔有德點頭,“就是的, 不然跑什麼?”
法冷著臉, 拿起旁邊的文件,道:“據證人供詞,你賣了七封錄取通知書, 贓款一共3800塊。另外,在你家里搜到的賬務贓款,以及修繕祖墳祭祖費用,還有給崔珊上學的費用,總計約4000塊。”
“假設顧棠了你一千塊,那麼加起來你一共就有5000塊,去掉倒賣錄取通知書的費用,還有一千兩百塊。你是怎麼攢下來的?你有兩個孩子要養,據當地價水平,以及你當大隊長的年限,還有你的收水平,你不可能有這麼多錢,你是不是侵吞國家財產了!”
崔有德一下子愣住了,侵吞國家財產?
“不不不!我哪兒敢啊!”崔有德后退一步,瘋狂的擺手,“我絕對沒有侵吞國家財產!!!”
“你的錢是哪兒來的!”
“我……”上山打獵?幫人做工?崔有德能想出一百個理由來,但是關鍵問題是,私人買賣最近才放寬,而且明面上還是不允許的,他還是在犯罪啊!!!
“我……沒有一千塊錢。”
法又給他的庭審記錄上也來了一條:當庭翻供,妨礙司法公正;誣陷無辜群眾,作為大隊長不能以作則,影響極壞。
最后一個被拉上來的是李惠,李惠這兩天也想得很多,比方怎麼罪,怎麼讓崔家人不得好死!
一上來就耷拉著腦袋,顯得沒打采的。
“他們強迫我。”李惠一開口,眼淚就跟著一起掉,相對來說總是弱勢群的,而且力氣又不大,崔有德又是大隊長,能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苗麗麗就在外頭守著,還端了盆子給我洗臉,他說給我加工分,能讓我上大學——”
李惠哭得泣不聲,“我能怎麼辦!沒人來救我,我搬出來是為了好好學習的!但是誰能知道會遇見這種事!我恨不得死了!我恨不得死了!”
李惠說著就往墻上撞,但是法院里頭這麼多人,手一拉就把拉住了。
第二問完,一開始胡攪蠻纏的幾個人也算是翻供了。
庭審人員在小辦公室里商量一陣子,做出了一審判決。
但是沒等正式宣判,又出了點幺蛾子。
庭審的時候是分開審理的,畢竟不能讓犯罪嫌疑人當場串供,但是宣判的時候就是一塊宣了,要起到震懾作用。
崔有德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崔國了這幅死樣子。
上雖然包得跟個粽子一樣,但是看那個長度,明顯是就是了一截,要害包得嚴嚴實實,面蠟黃,有氣無神看著跟快死了一樣。
“國!國!”崔有德嚇得臉都白了,“你這是怎麼辦了?”
崔國神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我截肢了,我……我被廢了。”
“怎麼可能!顧棠!顧棠!你們把顧棠抓起來呀!把我兒子折騰這樣,必須給我家做牛做馬!不能這麼放過!”
崔有德這麼喊,只能讓庭審人員對他越發厭惡,“安靜!請被告控制自己緒!”
工作人員把他拉到了外頭,“你省省,你兒子截肢是因為耽誤太久,他去勢是因為你老婆襲擊醫生,關人家顧棠什麼事兒?人好好一個知青,人人都夸他,就你們——”
“要不踢我兒子,要不把我兒子砸斷,我兒子能這樣?”崔有德大道:“顧棠!你給我聽著,我饒不了你!你等我出來,我饒不了你!”
工作人員冷笑,“誰你兒子半夜跟著人家的,活該!要你這麼說,這事兒都是因為你,你不生兒子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崔有德在這邊喊,那邊法以及所有的庭審人員都聽見了,一直沒說話的武洪林冷冷道:“他是罪魁禍首,到現在還在威脅害者?”
法又給崔有德記了一筆。
等崔有德緒穩定下來,已經快一個小時過去了,這一次開庭,一大半時間幾個嫌疑人都在互相推諉,得人頭疼,好在總算是結束了。
法看了一眼,開始念最終的宣判書。
去掉必要的廢話,總結一下就是這樣。
崔有德倒賣錄取通知書罪名立,流氓罪立,又因為他是大隊長,以權謀私,影響惡劣,法院決定嚴判。數罪并罰,勞改造二十年,沒收所有非法所得。
崔有德當場就哭了,“你不能這樣啊,我老崔家要絕后了啊,二十年?二十年我都六十多了,我還怎麼生兒子啊!”他直接就在了地上,滿腦子糟糟的,最后就剩下兩個字:絕后。
下一個是崔國。
流氓罪立,污蔑罪立,蔑視法庭立,勞改造七年。
崔國也想喊兩聲的,但是庭審從早上八點開始,到現在已經七個小時,他又失去了很多“東西”,現在就是個出于病后恢復期的虛弱的病人,他喊不了。
朝高中的校長,為校長不能以作則,看見違法行為不知道阻止,勞改造十五年。
校長當時就倒在了法庭上,他多大了?他小孫子都能上大學了,他怕不是要死在監獄里?
之后里李惠,既然流氓罪的罪責判在了崔家父子上,就是害者了,法院判無罪。
雖然是無罪,但是李惠心理一點都不好,刻骨的仇恨、瘋狂的嫉妒,讓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
的人生已經被毀了,人人都知道——該怎麼辦?
還有那些用了不正當手段上大學的人,法院給他們的判決是三年不能參加高考,五年不得參加任何評級考試,同時還在檔案里記了一筆,總之是正經工作基本跟他們沒什麼關系了。
崔珊跟丁宗也在這個行列。
跟崔珊大喊大說什麼“我不知道”,“都是他們我的不一樣”,丁宗一點沒有反駁,只是平靜的說:“我要離婚!”
顧棠聽完了庭審,宣判之后,起給庭審人員,還有京城來的武洪林鞠了個躬,“謝謝你們。”
的確是能用很多種手段報仇,但是沒有什麼比制度上的判決更能讓人滿意了。
第二天一早,顧棠回到了下河村。
知青們正圍坐在院子里說話,看見全都驚呆了。
“你沒去京城?”
“你沒去外學院?”
顧棠笑瞇瞇道:“我要監督你們都考上大學!趕起來干活,然后去看書!一氣兒走了七個人,留下多工分呢,我們節省一點都不用上工了!”
院子里剩下的知青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棠又正經道:“我騙你們的,我退學了,我決定去考法律系,我要當法,我要張正義,我要為了公平和正義斗終!”
這話說完,對上的是十一雙潤的眼睛,“嗯!我們一起斗!”
知青點現在就剩下十二個人,而且以后估計也不會再有知青了,大家把東西一收拾,換了兩人一間,騰出的木板下頭墊了石頭等,做了桌子,這樣每人一張桌子學習,再也不用了。
過了沒兩天,呂松樹過來辭行了,他沉默了許多,頭低著不敢跟人對視,看起來甚至有點駝背。
“你還來干什麼?”院子里的人一個個都回到了房間里。
“對不起。”呂松樹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里,掃了一圈,道:“我希你們都好,我也希我能考上大學。我轉換關系的申請書已經批準了,我要換一個公社了。我……你們應該不會想要我的聯系方式,我……也沒臉跟大家再聯系了。”
房間里傳來幾聲冷哼,呂松樹又道:“其實……李惠早就跟崔有德勾搭上了,從去年高考就時不時去崔有德那兒坐上一個小時,一個月至去上兩三次,你們都小心點。”
呂松樹說完這話,背著行囊就走了。
房間里有人嘆息了一聲,“何必呢?”
又過了兩天,李惠也來辭行了,上次呂松樹來,還有人罵他,這次來,大家如避蛇蝎,連看都不看一眼,東西也不要了,直接就跑進了房間,門關得死死的。
更有甚者鉆到被子里捂住耳朵,“不想聽說話,太惡心了!”
“我要走了,我是來跟大家辭行的。”李惠環視一圈,這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想必們生活得很好。
那當初究竟是為什麼搬出去的?是因為顧棠!
李惠眼中閃爍幾下惡意的芒,“顧棠,我嫉妒你!你命太好了!崔珊了你的通知書,有學校的老師找來!崔國喜歡你,他不敢強迫你,他來強迫我!崔有德也礙于兒子的面子不敢對你手,你把人打那個樣子,你還能全而退,我嫉妒你!我恨死你了!”
房間里,顧棠的新室友氣得臉都紅了,“要不要臉的!”說著就想沖出去罵人。
顧棠把人一拉,道:“當然不要臉了!”
顧棠自己沖出去了,“你嫉妒我?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跟父子兩個睡,你要什麼臉?再說什麼崔家強迫你,你過沒有?你一聲都沒過!要不是崔國說,村里沒一個人知道你跟崔有德跟崔國都不要臉了!”
“不是的!”李惠大道:“我沒有!”
“擋什麼路啊。”旁邊有人直接一盆水從李惠頭上潑了下去,“趕洗洗地,臟。”
“你被崔國拉進蘋果林的時候還是大白天呢,你反抗了沒有?你是該嫉妒我,我思想道德水平不知道比你先進多倍!”
“啊!”李惠又是一聲,上又被潑了一盆水,哭著道:“你們都應該謝我,要不是、要不是我給你們擋了災,你們都得被崔有德睡!”
“傻叉!”有人冷笑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要臉,我寧可死了,我也不人占便宜!”
“趕滾!”這次往李惠上招呼的,就是木子了。
李惠哭著跑出了知青點。
“可總算是滾蛋了。”顧棠如釋重負道。
“可不是,有在晚飯都吃不下了。”
“今天有新采的蘑菇,你真的不吃?”
“去去去,我最吃蘑菇了好。”
很快,下河大隊的新大隊長上任了,就是以前的公社書記,雖然是他這算是降職了,但是村民們依舊怕他。
新大隊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村民們擴大再生產,“養豬!挖魚池!養牛!我看你們都是太閑了,才一天到晚那麼多事!”
“你們看看隔壁的上河村,知青都不想走的,還有不考農業院校的,就想著回來繼續斗的,你們這些懶貨!趕干活!”
但是下河村這個風氣,被崔有德幾年大隊長當下來已經帶的不太好了,當下就有人質疑。
“那些知青呢?一天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如今什麼都不干,像話嗎?”
“像話!”新的大隊長手里還拿了個子,揮舞的生生作響。
“人家馬上就要考大學走了!再說你們不干全讓他們干,等他們走了呢?你們還不是得從頭學起!趕干活去!別廢話!”
到了五月,崔珊回到了下河村,其實三月初就被從外學院趕出來了,不過因為崔有德當初給了不錢,也被藏得好好的,回來之后就一直住在市里,到現在錢花完了才回家。
苗麗麗看見就大哭起來,“珊啊,咱們兩個人可怎麼辦啊!”
崔珊見識過了京城的花花世界,又在市里住了快兩個月,再回到村里,哪兒還得了?
直接把苗麗麗一推,道:“煩不煩!要不是你們沒本事,我能落到這個地步?怎麼辦?涼拌!”
崔珊回來,別說第二天了,當天晚上就去找顧棠了,“你給我滾出來,你是不是下套害我!外學院不考英語?你就是故意的!”
不過喊了沒兩句,就看見以前的書記,現在的大隊長,從知青點走了出來,幾個知青就跟在他邊,其中就有顧棠。
顧棠晦地沖崔珊一笑,嚴肅正經跟大隊長道:“們一家我的錄取通知書,還給我頭上潑臟水,這是法院判的,怎麼還敢到我面前來找事兒?”
說實在的,大隊長現在是有點怕這些知青,為他們這都折騰出來多事兒了?
而且鬧得這麼大,多雙眼睛盯著呢,總之現在是誰都能委屈,這些知青是一點不能委屈的。
大隊長就盼著他們趕高考,趕考上大學,趕離開下河村,一輩子都別回來!
“你是不是癔癥了!”大隊長沖著崔珊道:“要是太閑就去干活!”他上前把崔珊一拉,直接就這麼走了。
遠遠的,顧棠還能聽見大隊長的話,“我要是再看見你找知青的麻煩,一次扣五十工分!”
這基本就相當于一個禮拜白干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考上大學的幾個人給他們寄了不參考書,其中就有號稱很難買到《高考復習參考資料叢書》。
不僅如此,這幾個人還空去他們所在的城市四打聽,也托同學打聽,生生給他們拼湊了一份全國88所重點院校招生指南出來。
這下再考不上就說不過了。
到了七月,眼看著距離高考就剩下半個月了,下河村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李惠回來了。
著大肚子回來的。
瘦了不,顯得那個肚子越發的大了。
跟崔家父子的事,村里幾乎是人人都知道的,有人覺得惡心,但是也有不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
“那可是知青,細皮的還有文化。便宜崔有德了!”
李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管跟誰的視線對上,都不帶躲開的。
“呸!可太不要臉了!”
很快,李惠后就跟了一群的人,有膽子大的大聲問道:“李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你這肚里是誰的孩子?”
李惠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輕聲道:“我去崔家,我前頭去看了我崔叔,我這肚里肯定是個崔家的孩子,我崔叔讓我來找苗大娘,讓好好照顧我,等國出來,就讓他跟我結婚。”
村里人震驚得五投地,完全無話可說。
“這……”
李惠已經走進了崔家的大門,也沒避諱人,把剛才的話又跟苗麗麗說了一遍,還有一封崔有德的親筆信。
雖然崔有德不認識幾個字,信也寫的別字連連,還有不符號,但是這肯定是他寫的沒錯,苗麗麗跟他多年的夫妻,大概意思也能猜到一點。
苗麗麗哭得老淚縱橫,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老天保佑,讓肚里一定是個兒子,不要讓我老崔家絕后。”
李惠手去拉苗麗麗,道:“大娘,地上,您快別跪了。”
顧棠是時候聽見這茬的,的覺跟下河村的村民一樣,李惠瘋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李惠就這麼住下了,還住在崔家最好的一間屋子里,苗麗麗什麼活兒都不讓干,帶著崔珊一起無微不至的伺候,每天還有蛋吃。
“這可是知青生的孩子,將來一定能考上大學。”
李惠心中冷笑,考大學?它爹進過監獄,它爺爺進過監獄?它一輩子就只能當個混混。
心里雖然這麼想,但是李惠臉上卻是溫溫的,“大娘快別這麼說,我跟你們沒有什麼不一樣。”
到了7月22號,顧棠再次坐到了高考的考場上。
看著依舊簡單的卷子,顧棠微微一笑,這次不用藏拙了,能考多高考多高!
到了八月,市里敲鑼打鼓的來送錄取通知書了。
滿分500,顧棠考了489分,再加上一個雖然不計績,又是100分的英語,妥妥的高考狀元。
不僅如此,知青點剩下的十二個人,所有人全都考上了,全部能上大學!
所有人口都綁上了大紅花,跟來送通知書的工作人員合影,下來還有日報社的采訪。
“我們去查了績,你去年考了365分,同時英語是100分,今年的績更好,我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訣竅。”
顧棠先是謝國家謝黨,然后進了正題,“主要還是這次換錄取通知書,讓我的心里憋了一口氣,我必須要考好,我如果能考個數一數二的高分,我想沒人敢換我的通知書的。”
記者又問:“能不能再說說你在下河村的生活。”
顧棠依舊是先謝,不過說兩句就得來一句以前的大隊長崔有德多麼的不務正業,多麼的守舊,多麼的看不起知青。
要把崔家一家人都釘在恥辱柱上。伴隨著的每一次高,每一次就,崔家都會被拿出來說事,尤其是再過幾十年到了信息時代,崔家更會被當做典型案例,記錄在各種文件里。
里頭在采訪,外頭下河村的村民也在議論。
“崔有德這次不冤枉。”
“高考狀元的通知書他都敢?”
“就他家崔珊那個德行?不住!”
“要不怎麼說得給孩子起個賤名兒呢?沒那個命沒那個福氣,就是自己找死了!”
聽見外頭嘈雜的聲音,還有一萬響的鞭炮聲,崔家三個人沒有一個敢出去的。
苗麗麗是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崔珊算是見識過的,氣得頭暈腦脹,眼角泛紅,“作弊了!一定作弊了!外學院是個三流學校!就收兩個班!”
李惠正坐在屋檐下頭,整理要曬干的豆角,聞言,笑道:“這就是你見識太了。外學院是非常好的學院,你知道以前上私塾嗎?以前一個老師就帶四五個學生,因材施教,多了帶不過來,外學院就是這樣的地方。”
崔珊愣住了,這些天回想起來,其實心里也是有覺的,畢竟畢業了就能當,連京大都不敢這麼保證,但是被李惠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接不了。
看見崔珊不開心,李惠就開心了。
“外學院的牌子是總理給寫的,還有退休的總理去當榮譽副校長呢?畢業典禮上,也是有領導人來講話的,畢業之后能直接去外部當,外學院培養一個學生的花費,放在京大能養十幾個學生,你說這樣的學校好不好?”
李惠把串好的豆角掛在屋檐下頭,崔珊看見那個大肚子就心煩,就為了這個肚子,娘讓什麼都讓著!
“說起來——”崔珊一笑,“你這孩子到底是我哥的還是我爹的?他是我侄兒,還是我兄弟?”
李惠恨不得拿刀砍人,不過臉上還是淡淡的,認真的跟崔珊道:“這個只能是你弟弟,不能是你兄弟!你記清楚了,如果他是你兄弟,那你爹就是犯了重婚罪,他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就是!”同樣在院子里做針線活的苗麗麗站起來,快步過來在崔珊背上打了一拳,“不許說話!這是你侄兒,名字你爹都起好了,崔得志!”
八月底,顧棠坐著火車到了京城。
一下車就看見了京大那塊大大的招牌,還有招牌下頭的嚴正濤,顧棠揮了揮手了。
嚴正濤快步過來,笑道:“我特意跟老師申請來接你的。你可真有本事,489分,沒人再比你高了。”
顧棠沖他一笑,道:“謝謝你的參考書。”
顧棠的大學生涯正式開始了。
因為被冒名頂替的事,顧棠的名聲早早就傳了開來,畢竟兩次考的學校,都是行業翹楚。
外學院跟高層關系近,京大是全國最好的綜合大學,這讓一個個學校都警惕心十足,開學頭一個月小考不斷,就怕被什麼李鬼裝李逵混進來。
其中外學院尤甚,今年考了狀元啊!英語依舊滿分,怎麼就被隔壁京大搶走了呢?
于是每次開會,不管是大會小會,校會還是高校大會,這事兒已經了躲不開的梗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顧棠也算是做了不小的貢獻,至后來想換錄取通知書的人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逃過去。
顧棠的學習生涯很是順利,全心的都投了學習之中,元旦剛過,收到了一封信,黃娟寫來的。
黃娟是第一年就考上大學的,留在市里的江永大學,哲學系。
這信也很是驚悚。
李惠生了個兒子,然后抱著兒子跳河了。
苗麗麗瘋了,崔珊跟人跑了。
顧棠還是兩個字的評價:活該!
顧棠在這個世界依舊活過了八十歲。年輕的時候是公正嚴明的**,退休之后被學校返聘,也帶出了無數優秀的法律工作者。
的事跡被記錄在校史冊上,被拍紀錄片,還有那三個被嘲諷無數次的名字。
崔某珊,崔某國,崔某德。
閉上眼睛,顧棠回到了系統空間,迎接的依舊是冰冷的機械音。
【原主對你的選擇異常滿意,謝你當了**,謝你為了公平和正義斗,你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在你的推下,這個小世界通用學籍比原本的時間線早了十年,換錄取通知書刑早了十五年。】
【你獲得了兩個技能點,現存一共三個。】
【保留記憶,剝離,十秒鐘后進下一個世界。】
【世界檢測完畢。】
【學神環適配度80%,演技Lv.2適配度120%,你能看見靈氣Lv.1適配度10%,向心力Lv.2適配度60%,剪紙Lv.1適配度120%,玄學門適配度10%,種田Lv.2適配度100%,飛行作基礎適配度50%,唱歌Lv.1適配度120%,技能點3點。請宿主好好完任務。】
顧棠剛傳送過來,就發現的技能適配度上上下下跳了不。
再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間非常高科技的病房。
床邊還站了個外骨架結構的機人,一見睜開眼睛,這機人頭頂上的綠就開始閃了。
很快,就有醫生進來。
“怎麼樣?還難不難?”醫生輕聲問道。
顧棠小聲道:“還有點頭暈。”
醫生拿了個采針模樣的東西往指甲一扎,一點都不疼,然后機人就吐出來一張檢單。
“再做一次凈化,可能是因為中酒的含量有點高。”
很快醫生就連接了儀,顧棠閉上眼睛休息,順便過了一遍這個世界的劇。
這是個高科技的世界,大概在顧棠原本世界的時間線再往后一百年左右。
許多工作已經能被機人替代,大大解放了勞力,同時福利也變得非常好,對人的各種選擇也很是寬容。
所以也不難看出為什麼的技能職有如此波。
學習好已經不是最好的出路,所以學神環削弱了,重復勞都被機人代替,就沒什麼鼓舞人心提高效率這一說。
同時需要個人表現的技能,比方演技,比方剪紙,還有唱歌等等,都有了顯著的提高。
這些恰恰都是不能工業化的領域。
這個世界,顧棠穿了久違的有錢人。
顧家的家族企業是做自化出的,然后投家用機人領域,站在風口上飛了第一次。
跟手機知名廠商合作投資全息投影技,飛了第二次。
現在正在研究神經接駁技,也就是真正的沉浸式游戲驗,不出意外還能再飛一次。
顧棠是顧家的小兒,今年剛23歲,上頭兩個哥哥,家族企業不用心,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生活。
這一,就出了問題。
顧棠十八歲的時候,顧氏集團請了當紅小鮮歐明欽做廣告。
歐明欽長得非常好看,唱作俱佳,演技也過關,他就沖原主這麼一笑,原主就淪陷了。
兩人正式開始往。
五年的時間,歐明欽斗到了三棲大佬,了娛樂圈的頂流人。
顧家是非常有錢的,原主長得好看,格善良還活潑開朗,從小到大都沒什麼煩惱,歐明欽也不想錯過這樣的友,加上顧棠大學畢業,歐明欽想著差不多要公開了。
但是他打算要先做個危機公關預案,也就是先找個擋箭牌,跟傳一傳緋聞,試探跟大家的反應,同時也要培養工作室的人,等真的公開的時候,遇見各種況應該怎麼應對。
而且事前演練一波,有了預,等他正牌友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反了。
這事兒他跟原主也說過的,原主雖然不太高興,不過還是答應了。
然而世事難料,擋箭牌擋了真,那原主當然是不愿意的。
歐明欽既然上了擋箭牌,自然是不想委屈的,各種通告一出,經紀人在去大群一煽,原主就被說了仗著家里有錢,威脅歐明欽,強迫他跟自己往的壞人。
別說原主,哪兒正常人得了這麼顛倒黑白的?明明那個擋箭牌才是第三者,再說當初還是歐明欽追的,怎麼就威脅人了?
當然這還沒完,歐明欽又用手上的視頻一剪輯,把原主剪了一個不學無,只知道樂的人。
原主被群嘲了。
再加上家里人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本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勸來勸去都是:“不要在乎,不看就完了,本沒有集的。”
但是原主沒這麼強大的心啊,徹底抑郁了,看著那邊秀恩,看著自己一次次被拉出來嘲笑,看著他們結婚生子,看著他們說自不量力,配不上這麼好的“哥哥”。
還說有錢又能怎麼樣,又不是自己賺的,就是癩□□想吃天鵝嘛。
等原主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四十歲了,這個時候才發現,浪費了多麼好的十五年。
就為了這麼一個人渣。
原主的愿有兩個。
第一,讓歐明欽后悔,然后用實際行告訴他,我不在乎。
第二,當個真正的有錢人。
顧棠算了算進度,這會兒正好在兩人一起上了旅游節目,歐明欽發覺自己上了楚雯嘉,有了第一波CP的時候。
原主把自己喝到進醫院,也是因為這個,看出來歐明欽變心了。
顧棠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歐明欽參加的那個旅游節目,把我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