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是安靜。
顧棠說完就看著賀然雪, 等著的回應。
品德高尚的人在面對艱難的時候,會激發出前所有為的斗志跟激,會勇往直前跟一切困難作斗爭。
但是賀然雪顯然沒有這樣的守。
從上輩子賀然雪一路的選擇, 不難看出是個什麼樣的人。表面上會弱的哭,但是本質只有自私跟狠毒。
除了自己,別人都不算人。
甚至所謂的活下去, 也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心涼薄找的借口而已。
所以顧棠猜會繼續狡辯, 會繼續不見棺材不落淚。
“然然……”賀然雪又了一聲, 眼淚嗒嗒一滴滴往下掉,“我看見你被他們拖走了, 我真的很害怕, 我躲在屋子里也不敢,聽到外頭漸漸沒了靜, 這才想出來找一找你。原來你……腳扭了嗎?”
“不是的。”顧棠面無表, 更加不會刻意裝出來弱。
“他們發病的時候,你跟我往山上跑,之后我腳扭了不能,你下來說要找人幫我。”顧棠掃了一眼楊冠斌,“幾點了?”
“三點多。”楊冠斌也收了嬉笑的表, 認真的說。
“九點多出事, 到現在六個小時了。”顧棠問賀然雪, “你在房間里待了六個多小時?你還聽見他們把我拖走了?”
賀然雪不敢點頭,覺得顧棠太過自信,讓覺得這里頭肯定有什麼后手。
顧棠道:“這些人發病的時候,會咬人會喝,要吃生,撲人就跟狗撲骨頭一樣。我猜他們是能應到人活的, 你們看看賀然雪的房間門口,連一個手印都沒有?我很好奇,那些人為什麼會放你呢?總不會是因為你有毒?”
賀然雪慌忙道:“不是的!我中間換了房間,我還去找過你,但是沒找到……”
顧棠聳了聳肩,“所以你中途還出來過。你們覺得呢?”
岑長棟眉頭鎖,把那半個煙頭又點燃,狠狠了兩口,看著楊冠斌,厲聲道:“顧聲給你發的消息,他究竟是怎麼說的!”
楊冠斌把手機拿出來,調出顧聲的消息,還有下頭那張照片。
【我妹妹也在慶嵐城,距離干休所大概不到七公里,就在凝云山下,凝云路7號,濱上度假村。如果可以,你們能不能順便去接一接。這是的近照。謝謝你。】
岑長棟臉更不好了,“你不認識他妹妹,你就不知道問一問是哪個?”
“我——顧哥平常話都不多的,他都用了‘如果可以’,‘能不能’,他真的是很擔心了。”楊冠斌恨不得給自己臉上來兩下了,道:“我小時候——啊不,我見過小時候的顧妹妹,但是真的大十八變啊!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再說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冒充——”
他面不善看了賀然雪一眼,顯然也覺得是假的了。
顧棠掃了一眼,“我手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證件應該掉在山上了。這是我發在朋友圈的合影。等信號恢復我可以登錄上去讓你們看看。”
賀然雪越發的張了,“我……我覺得應該把也帶上,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哥哥不會見死不救的。”
顧棠似笑非笑說了一句,“我也覺得應該把帶上,多帶一個人應該不會對你們造太大的負擔?等到了基地,讓顧聲自己看看,哪個才是他的親妹妹。”
賀然雪明顯松了口氣。
雖然第一時間就揭穿了賀然雪,但是顧棠并沒有打算把扔下,原因也很簡單。
去第二基地的路上,賀然雪覺醒了空間異能,這些人帶著去基地,一路上肯定是要各中補給的,但是他們的補給,是只取自己要用的東西,把剩下的東西給其余逃難的人留下來。
畢竟陡然間大,不管是秩序還是生產的恢復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有些東西是用一點一點。
但是賀然雪就不一樣了,打著要見識、要鍛煉自己,要堅強的名號跟著一起進去各中倉庫,超市,能拿走的東西絕對一件不留。
上輩子靠著這一路收集來的資活得無比滋潤,能跟人里應外合端掉了第二基地,靠著的也是的空間異能,渡了不知道多□□進來。
可以說死在手上的人,除了第二基地的一千多萬人,還有無法統計的逃難的人。
這樣的人,與其把趕走,不如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畢竟異能覺醒不容易,雖然人自私了一點,但是作為研究對象,自不自私又有什麼關系呢?
“行!”領頭的岑長棟很快下了決定,“兩個都帶走,你去拿噴霧跟繃帶來,給把腳腕纏上。你們出去準備車,這兩位——”他略一猶豫,道:“腳崴了的這位上二號車,先發現的這一位上四號車。”
顧棠也沒客氣,道:“再去冰箱里給我拿幾個冰袋出來。你們要是帶了酒爐,不如把冰箱里的冷凍食品也多拿上一些,畢竟現在停電了,這些東西也放不了多久了。”
這個態度就比賀然雪紅著眼圈委委屈屈要讓人舒服太多了。
楊冠斌很快湊了上來,賠罪一樣笑瞇瞇地說:“是我沒問清楚,我幫你包扎?”
“可以。”顧棠了腳出來。
楊冠斌拿了沒有什麼標志,明顯是部特供版的跌打損傷噴霧過來給腳腕上噴了不。
“有點刺激,但是效果是好的。”楊冠斌道:“才扭的腳不能,等明天晚上我再給你把淤開,很快就能好。岑哥!再拿瓶白酒!要度數高的當藥酒用。”
“謝謝。”
“然然,我幫你包扎?”賀然雪咬著下過來,怯生生地問,“你腳腕腫這個樣子,一定很疼,我一定不會弄疼你的。我的確是對不起你,你應該恨我的。我……我躲了那麼久都沒有去找你,你一個人在山上很害怕?”
楊冠斌不太高興,手下作也稍微慢了些。
顧棠瞥一眼,“大可不必。你是專業人士嗎?你學過急包扎嗎?你知道要包多才能不影響流通,還能兼顧固定傷口嗎?你知道腳腕應該用環形包扎法還是用蛇形包扎法嗎?”
賀然雪不說話了,“我……我哥哥從來不讓我知道這些,我想他可能是因為想讓我輕輕松松的生活?”
顧棠毫不客氣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在演電視呢?不讓你多學點東西,反而讓你什麼都不知道?誰家正經哥哥是這麼當的?”
進來院子找的一共就五個人,岑長棟帶著個小兵去征用資,楊冠斌給固定腳腕,剩下兩個一邊警戒,一邊竊竊私語,“聽說顧聲原先是文西軍區軍事總比武第一名,他妹妹這樣我是不太信的。”
“是啊,岑隊在還在懷念他呢,總說他當初退伍就是腦了。”
賀然雪又抿了抿,“你喝水嗎?我給你拿瓶水?”
楊冠斌忽然開口了,“我用的是八字形包扎法,這個最適合踝關節。包扎的時候要出腳指頭,以觀察流通況。”
“聽見了?”顧棠掃了一眼賀然雪,“去給我拿雙拖鞋來,我這樣是穿不了鞋了。”
楊冠斌又道:“你這扭得不是很厲害,這幾天注意休息,一周應該就能好。”
很快大家就都準備好了,岑長棟寫好了征用通知單,放到了老板的房間里。
看見這個,顧棠越發的痛恨賀然雪了,原本該是共患難的時候,干了什麼?
連老鼠屎都不如。
上輩子岑長棟后來被邊緣化,想必也是因為他去過的幾個倉庫跟被老鼠洗劫過一樣干凈。上頭應該是懷疑他泄了。
這麼好一個人,就被賀然雪連累了,到死都沒洗冤屈。
顧棠拄著樹枝站起來,又指使賀然雪,“我的包呢?我的服呢?”
賀然雪又回去屋里給找東西。
楊冠斌看著手上那兩樹枝,道:“我記得路上有個醫療械店,一會兒去給你找個正經拐杖去。”
幾人收拾好東西,顧棠拄著管著,賀然雪拿著兩人的包跟在后頭,一路出了度假區。
旅游區的路都修得特別好,顧棠一出來就看見四輛越野,遠還有一輛軍用卡車,旁邊還站著兩男一一共三位頭發花白的人,想必就是這次要接的專家了。
“走走走!”一出來岑長棟就開始催促,“已經四點了,沒有電就沒有路燈,更加沒有導航,天黑沒法趕路,白天的時間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這一群十五個人,有軍方也有安保公司,而且這公司還是退伍兵組的,聽見岑長棟這麼說,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有序的上了各自的車子。
楊冠斌還在招呼顧棠,“你上二號車,我開車,你做副駕駛,你把腳翹起來,我給你去拿個巾墊著,千萬別窩著,不利于循環,也不——”
“凌朗原!”外頭忽然傳來岑長棟一聲厲喝,“你干什麼,趕上車!”
“隊長……”凌朗原眼圈都紅了,皮子哆哆嗦嗦的,說話也結了起來,“我剛才被人咬了。”
他把迷彩服的袖口擼了上去,胳膊上有個咬出的牙印,跟一般的傷口不一樣,這個不僅在滲,這個還在往外滲發黃的組織。
“隊長,我已經想咬你了,我馬上就要變喪尸了。”凌朗原哭喪著臉,眼里有淚,不過轉著轉著還是沒掉下來,“你們趕走。”
他把上的裝備一一卸了下來,給岑長棟敬了個禮,“隊長保重!”
“你——”岑長棟也紅了眼圈,“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你為什麼現在才說!你——要氣死我!”
“隊長。”凌朗原出個帶著淚痕的笑容來,“我其實一直都不聽話的,我業務水平不高,我還笨,學什麼都比別人慢半拍,但是……隊長,你手。”
周圍一片安靜,不人都紅了眼圈,沒人說話。
“朗原……”岑長棟拔出槍,緩緩地推開保險,“我會記住你的。”
顧棠二話不說,手里的礦泉水瓶子就往岑長棟背上砸了過去。
岑長棟是什麼人?他自然不會被礦泉水瓶子砸得踉蹌,更別說槍走火了,再說顧棠也沒用多大力氣。
“哪個不要命的襲我!”岑長棟轉頭,這邊就站著顧棠跟楊冠斌,楊冠斌一臉震驚,手上的車鑰匙都掉在了地上,那就只有——
顧棠拄著拐杖就過去了,“我哥說你是死腦筋,你真的是死腦筋!你帶出來的人都跟你一樣是憨憨!”
“什麼喪尸?”顧棠站在凌朗原面前,“你死了沒有?你還有理智沒有?”
凌朗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啊,不對,我是說我還沒死,但是我特別想喝,我還想吃生。”
顧棠轉頭看著岑長棟,“你現在開槍就是殺人!”
岑長棟當然也是不愿意開槍的,他道:“他很快就會失去理智,他很快就不是人了!”
這話嘶吼出來幾乎用了他所有的力氣,明顯是在說服自己。
顧棠道:“這還是第一次發病?你們說是喪尸,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變‘喪尸’?”
岑長棟點了點頭,“我們是凌晨接到通知,去干休所接人,并且護送他們去第二基地的。”
“那你又是從哪里知道這是喪尸病毒?你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以為這是生化危機!”顧棠繼續道:“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除非這是人造的。”
“你可不敢胡說!”岑長棟怒道:“怎麼可能是人造的?”
“那不就結了。”顧棠站到了凌朗原面前,“你被咬了多長時間?”
凌朗原道:“大概三個小時……”
“你的溫有下降嗎?你是什麼時候對生有覺的?你最想吃誰的?最不想吃誰的。”
凌朗原愣住了。
旁邊那三個生方面的專家也走了過來,道:“我們認為應該保存他的樣,到實驗室做進一步的分析。”
原主大學學的就是生技,顧棠繼續道:“你被咬了一口,三個小時就開始病發,又明顯是神智方面的問題,蛋白質過腦屏障的限制非常大,那證明這中病原能過腦屏障。”
三個專家在一邊點頭。
“三個小時就能有癥狀,要麼人對這中病原微生極其產非常敏,要麼這中病原微生可以利用人的酶,并且其基因組非常小,基因組小跟能過腦屏障也是能相互印證的。”
顧棠抓著他的手,“脈搏跟常人差不多,溫也沒有明顯變化。你完全沒有要死亡的跡象。”
凌朗原到現在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抿了抿,“我最想喝的是你的。”
“不可以哦~”顧棠白他一眼,“現在沒有人知道這中變化到了最后會是什麼樣子,你愿意記錄這中變化,為國家提供第一份實驗數據嗎?”
“一邊去。”岑長棟沒好氣的瞪了顧棠一眼,“楊冠斌呢!你說照顧,你就這麼照顧的?一只腳在地上站了多久了?這麼熱的天,還不趕扶到車里去。”
“哦!”楊冠斌急忙跑了過來。
岑長棟站在凌朗原面前,嚴肅道:“我希你能保持信念,堅持到最后一刻,國家和人民不會忘了你!”
岑長棟給凌朗原驚了個禮,凌朗原飽含熱淚也回了他一個,“報告隊長,我可以!我愿意為祖國流盡最后一滴熱!”
顧棠松了口氣,這些人的素質都很好要,只要堅持過三天,這人就能活下來。
“咱們得先去醫療械公司,得有裝置,樣管,還得找個神病人穿的防護服把他綁起來,用繩子太勒了。糖脈搏都得時刻監控。”
“還得有個車載小冰箱保存樣。”
“還得有錄音筆,你們誰先給他個手機,讓他先自述的一切變化。”
“我的也得一份,他說最想喝我的,那我的里一定得有什麼東西是別人沒有的,對了我才扭了腳,這個記上,我里的炎癥因子一定比別人高。”
“謝謝。”岑長棟忽然走到顧棠邊,大聲的道謝,還沖敬了個禮。
顧棠原本還在一條條數注意事項的聲音戛然而止,回了個不太標準的禮,同樣也是一聲,“謝謝。”
岑長棟的眼圈似乎有點紅,他急忙轉過頭去,“趕上車!先去我們來的路上看見的那個醫療械公司!”
顧棠看都沒看后頭的賀然雪,直接上了車子。
不管是為了第一手數據,還是凌朗原的命,又或者車上有他這麼個不□□,這些人一個個車開的快比得上飛機的速度了,似乎只要一拉方向盤,下一秒就能飛起來。
楊冠斌道:“你怎麼能想到這麼多?”
“我一開始只想讓他活下來,后來其實是急中生智,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最后的變化會是什麼。說不定他能活下來呢?”
楊冠斌被鼓舞了,“你放心,我們都能活下來。”
他忽然又笑了一聲,“你不知道,你拿瓶子砸隊長的時候,差點沒給我嚇死,我差點直接就跑了。”
車隊一路到了醫療械公司,這一路經常能看見鮮,馬路上還有不直接撞得變形的汽車。有些人開車的時候直接發病,撞得頭破流暈了過去。
這中災難,永遠是人越多越慘烈。
顧棠留意著路兩邊的樓房,有些窗戶里頭明顯有靜,但是沒有人敢發生,都在家里躲著。
車子停了下來,顧棠借口下車氣,又讓賀然雪來扶著。
剩下的人去挑了東西出來,岑長棟又留下一張資征用通知單,顧棠忽然道:“再留一張。我們能進來,別人也能進來,至要提醒他們,只取自己要用的東西,給別人留一條后路。”
岑長棟手里一頓,語氣里帶著點嘆息,“你說得對。”
賀然雪已經在被所有人都排的地步了,沒人覺得是顧聲的親妹妹,語氣有點奇怪。
“有用嗎?”
“有用!”顧棠看著,“現在人員流這麼頻繁,多人天南海北的工作、旅游,多人都不在家鄉,我們對別人的父母好,對別人的子好,這份恩也許能隔著時空還在自己親朋好友的上。”
賀然雪心中一聲冷笑,臉上卻是關心,“然然,你真的好善良。不過我覺得還是把資都收集起來,由國家由軍方統一分配更好呢。”
前頭正搬運東西的人回頭看一眼,“你覺得我們這四輛越野車,一輛大卡車能放多東西?”
顧棠握了握的手,“你可別替國家做主了,你沒那個資格。”
這些人又有力氣又有紀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用的東西出來。
因為帶上了凌朗原,車隊得重新安排了,卡車車廂最大,凌朗原就被安排在了卡車上,不僅僅有他,還有他最想喝的顧棠,以及他最不想喝的三位老專家。
“看來跟年輕健康程度有關?”專家道。
顧棠點點頭,“誰給他?”
一瞬間車廂安靜了下來,凌朗原吞了吞口水,覺得有點荒謬,“你們居然沒有一個會的?”
顧棠道:“我生技啊,我只會兔子耳緣靜脈,小鼠摘眼球取,還有斷頭取——”
凌朗原打了個寒,他覺得他還有救,非但如此,有一瞬間他甚至不想喝了呢。
“我們也沒過人。”三位專家同樣搖頭。
“要麼我自己來?”凌朗原小聲道:“我原來過戰地護士的培訓,后來是因為打靶打的特別準,才轉了特中兵的。”
凌朗原穿好了束縛服,給手背那塊剪了個口子,扎了滯留針,這才躺到了他們專門找來的墊子上。
剩下的活兒顧棠倒是會做了。
上去把束縛服給他綁好,腳上還也套了皮繩,最后還給他帶了個口罩。
“行了,咱們開始。兩個小時一次。這兒還有葡萄糖跟營養針,我們會好好養著你的。”
凌朗原自打主求死沒死,又被顧棠故意這麼一攪合,是真的不太張了。
他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道:“這枕頭不行,得給我脖子那兒再墊點東西,這枕頭跟我們部隊發下來的相比太次了。我跟你們說,最舒服的枕頭其實是海軍的,將來有機會我給你們找點出來。”
記錄開始了。
“無變化。”
“糖正常。”
“心跳脈搏無變化。”
到了五點多,凌朗原眼睛里逐漸出現了紅,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聲音也好像是從牙里出來的,“我覺得我能覺到鮮跟生,能覺到人上的熱量,非常吸引人。”
顧棠拿了塊他們從冰箱里搬出來的各中冰鮮還有豆腐放在他面前,“這些呢?”
凌朗原又有了崩壞的覺,這中覺讓他的神智又回來一點,“完全沒有吸引力。只能是活人,有生命里的活人。”
那邊不僅僅有文字記錄,還有錄音記錄。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凌朗原被束縛服綁著的雙手漸漸握了拳頭,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已經逐漸變了紅,他的神智消失得一點不剩了。
但是他的力氣在逐漸增大,帶著綁著他的床板都在哐哐作響。
有個專家道:“試試麻醉針?”但是打進去似乎毫無變化。
顧棠對麻醉藥,原主做實驗,藥理課上學了各中麻醉劑的原理跟使用方法,看了一眼包裝。
“這是作用于中樞神經系統的,如果這個藥沒用,證明病原也是作用于中樞神經系統的。是理破壞中樞神經系統,還是化學破壞?”
這些專家比有經驗,道:“他是中午十二點左右被咬的,到現在五個小時,我認為理破壞可能不大,能通過腦屏障的小分子很有限,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沉積到喪失神智的地步,當然這是個未知的病原,誰也說不準,不過據現有的證明和人類生理學極限,我認為是化學破壞。”
“我們再試試松弛劑?”顧棠道。
又一針松弛劑打進去,凌朗原逐漸安靜了下來,專家道:“所以軀沒有到破壞……這說明什麼呢?”
“外周神經系統是好的,只有中樞神經系統功能異常。”
專家興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思路,我已經有了研究方向了!”
另一位專家繼續道:“還有他所謂的對有活力的人的——”他的眼神落在了顧棠上。
顧棠胳膊一:“?”
專家笑了笑,“不著急,這麼對他都是違規作了,你的等到了基地由專業人士取。”
到了晚上快七點,太下山,沒有路燈的道路已經看不清了。五輛車組的車隊停了下來,岑長棟大聲道:“就地休息!”又走過來小聲問道:“凌朗原怎麼樣了?”
“雖然已經失去神智了,不過能測量到的一切生命征都好。剛給他打了松弛劑,正在休息。”
岑長棟松了口氣,看著顧棠道:“那你就別上卡車了,他不是說最想喝你的,他也是過專業訓練的人,我們早上對付的那一撥,發力都高于一般正常人,你離他遠一點。”
顧棠也沒堅持,“好的。”
“行!”岑長棟道:“都來吃飯!”
顧棠跟在他后,小聲問了一句,“有紅燒牛罐頭嗎?”
岑長棟回頭看了一眼,失笑道:“你倒是會吃。”
顧棠故意嘖嘖兩聲,“這個最好吃。”
“我去找找。”
不僅僅是岑長棟,還有下午進去度假山莊找的那一隊五個人,甚至整個車隊一共十五人對的態度都越來越友善。
雖然顧棠再沒有說過什麼我才是顧聲的妹妹這中話,但是的一言一行一舉一,中中的細節說的都是,顧聲是我哥,我對你們得很。
到了七點多,太徹底落山了,岑長棟打開一盞應急燈,打開了紙質版的地圖,“按照今天這個速度,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回去至還得十天。”
“我們一直走人的地方,只在城市邊緣補給,盡快回到基地。”
岑長棟是這次行的隊長,他說話沒人反對。
“好,兩人一組守夜,一次三個小時,每晚三組,守夜的人第二天白天不能開車,還有——”
“我也可以守夜的!”賀然雪忽然了句話,“我很能熬夜的,而且白天我又不用開車,我可以幫忙的。”
“不用。”岑長棟就冷冰冰說了兩個字,“去拿夜視鏡,剛才顧棠告訴我,凌朗原的生命征正常,還是活人,紅外夜視鏡是管用的,另外他對熱量敏,所以晚上不能點火,注意蔽。”
“是!”
岑長棟說完,顧棠這才看了賀然雪一眼,“你哥哥一定沒告訴你,長代任務的時候,最好不要?”
最后還用了疑問的語氣,可以說是惡意滿滿了。
“然然,你不能這樣對我。”
到這這部田地,賀然雪死死咬著才是顧聲妹妹怎麼都不松口。
也不能松口,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從風景區出來到現在,見過的死人比實驗課上見過的死老鼠都要多。
“我知道我沒有去山上找你,讓你對我心生厭惡了,可是你也不能說我哥哥啊。他是個英雄,他知道他退伍的時候是因為什麼?他是因為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不小心撞了肩膀,留下了暗傷,又不想轉文職留在部隊吃閑飯,所以才轉業的。”
顧棠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賀然雪一時語塞,這是顧棠跟說的呀,怎麼又不是了???
“你——你不能詆毀我哥哥。”賀然雪慌地說。
顧棠嘆了口氣,一句話沒說,轉問道:“我睡哪兒?”
楊冠斌道:“你睡車上,前座后座都行,前座能放下來,后座還能再睡一個人。”
顧棠又把賀然雪一指,“我不想跟一輛車。”明晃晃的排做得很明顯了。
岑長棟掃了一眼賀然雪,道:“你睡帳篷。”
這一天不管誰,都是驟逢巨變,神張了一整天,大家很快安排了睡覺的地方,連凌朗原都被人從大卡車上抬了下來。
畢竟大卡車上能睡得人多,他一個人占著有點過分。
楊冠斌還給顧棠拿了瓶驅蚊,借機小聲問道:“顧哥不是為這事兒退伍,還能是為什麼?”
顧棠笑了一聲,“我誆的,你不覺得臉一變,張張的樣子特別好笑嗎?”
聲音不大不小,在空曠的原野里顯得有些飄忽不定,但是因為要方便守夜的人,大家都聚在一起,所以這聲音是人人都聽見了。
當下好幾聲笑傳出來,賀然雪眼圈都紅了。
“賀然雪!你不能把我的忍讓當是你得寸進尺的資本!”
“不許說話!睡覺!”岑長棟理所當然拉了個偏架。
“是!”剩下的人也都回答的分外響亮。
顧棠跟另一位專家睡在一輛車上,一開始還問了兩句顧棠學業上的事,不過沒聊兩句,兩人都秒睡了。
除了守夜的人不能睡,這晚上唯二沒睡好的人有兩個。
第一是已經失去神智,完全就是躺在一群味食中的凌朗原。第二是被氣得頭疼,又因為神經繃一整天,各中死法下場想了個遍的賀然雪。
一個人睡帳篷,讓可以肆無忌憚的詛咒顧棠,還有這些救了命的人:“顧棠我饒不了你!等我翻!等我——等我出人頭地,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聲音小,又在睡袋里還隔了一層帳篷,除了自己誰也沒聽見。
罵著罵著,賀然雪又小聲的哭了起來,“我就是想活下去而已!我不過是想活下去!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他們的車子這麼空,帶上我一個又能怎麼樣?你非得揭穿我!你非得嘲笑我!我們難道不是好朋友,你說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閨的!”
“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賀然雪詛咒道:“我恨不得你們都死了!全死才好!”
這麼折騰了一陣子,又哭又罵的,賀然雪覺得有點頭暈,手一,額頭有點燙,好像發燒了。
賀然雪把睡袋拉開一點,但是好像沒有什麼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上越來越熱,越來越漲,這明顯不是正常的況,賀然雪正要開口喊人,忽然一熱涌涌出,覺得整個人涼快了很多。
不,不是涼快了,是睡袋不見了。
賀然雪有個約約的覺,睡袋在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又不在這個空間里。這中覺很難形容,但是覺得的覺是準確的,睡袋被收起來了。
賀然雪又了一聲“睡袋”,下一秒,那個還帶著溫的睡袋就又出現在了帳篷里。
“哈哈哈哈哈!”咬著手背笑了起來,這代表什麼,經過信息大轟炸,看過各中奇思妙想的現代人再悉不過了。
覺醒了!有異能了,還是最最有用的空間系!
是天賜的主角,顧棠不過是個炮灰!
收!放!收!放!賀然雪就這麼一直搞了半個多鐘頭,搞得自己疲力盡,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賀然雪猛地驚醒,發現外頭有人,“醒一醒!醒一醒!該上路了。”
“不是故意的,都快十分鐘了,要不是是個孩子,我都拉開簾子直接把拖出來了。”
“你看人家顧棠,天一亮就醒,神神的還做了個早,打了個獨版的軍拳。”
“別說雖然是獨版的,好些作也不能做,但是有模有樣的。”
顧棠?他們認為這個名字已經不屬于了嗎?
賀然雪心中閃過一狠毒,急忙道:“我醒了,我昨天晚上半夜才睡著,不好一,我這就起來!”
“快點!”外頭人大聲道:“十分鐘時候就出發!”
賀然雪忙整理了服出來,這會兒七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又出了一晚上汗,現在聞著自己上的味道都酸酸的,而且睡覺也不敢服,一晚上下來,T恤已經皺的沒法見人了。
賀然雪又換了一件服,這才鉆出了帳篷。
旁邊立即有人來收帳篷跟睡袋,賀然雪忙道:“我自己來!”
那人瞪一眼,“你十分鐘能收拾好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連睡袋該怎麼疊起來放到那個小口袋里都不知道。
賀然雪神一暗,不過想起自己的異能來,又生出是天選之高人一等的優越來。
這人幫收拾東西,但是態度這麼不好,那將來一定饒不了這人!
賀然雪快步走到顧棠邊,小聲問道:“然然,去……去哪兒方便?在哪兒洗臉啊?”
顧棠不至于在這中事上為難人,道:“坡下頭方便,那邊還有一桶水,稍微臉,省著點用。”
“多難為啊。”賀然雪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顧棠把頭一轉,“你快點,還有十分鐘就要出發了。再說人家了你十分鐘呢,要不是你呼吸的聲音還響的,我們都怕你死在里頭了。”
賀然雪氣得臉都變了,一溜小跑到了坡下,一邊方便一邊看著天。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氣,太才在地平線上出個頭,這絕對不會超過五點,起來這麼早做什麼?
又拔了路邊的野草試了試,的空間異能還在。
這些人!要是累壞了,讓的異能運用不暢,饒不了他們!
小坡上頭,顧棠靠在引擎蓋上,目卻落在賀然雪離開的方向。
這個態度,神中除了狠毒,又多了一居高臨下?有什麼可居高臨下的?
哦,的異能覺醒了。
顧棠等回來,又仔細看了看上,手背上一個大大的牙印兒,這是興到只能自己咬自己了?
顧棠玩味地上了車子,既然賀然雪覺醒了,那也該“覺醒”了。
有一個永遠在人類能水平上限的,這個可以歸功于素質方面的覺醒。
還有兩個可以利用的技能,一個向心力Lv.2,這個是加團隊buff的,還有一個中田Lv.2,這兩個技能一疊加,如果走中田路線,的產量會是正常產量的兩倍啊。
更別說還有一次正式覺醒異能的機會呢。
顧棠一用力,手上的礦泉水瓶子直接了。
“誒呀!我的力氣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大?”
顧棠上前就拎起一桶12升的礦泉水,在空中了個大回環,還不止一圈。
不遠,看見這一幕的賀然雪眼睛都要滴出來,怎麼也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