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韓國慶的緒都不太好。
他雖然最后沒升到局長, 但退休了也是老干部，有的時候想半點什麼事兒，單位還得派車來接他。
但是到了京城, 他這個級別就不太夠看了，況且京城就算是級別夠的，有些人也是地鐵出門，生怕堵車, 可韓國慶一直在小地方待著，對堵車這種事并沒有深刻的認識, 他非常不開心。
就算路上有人給他讓座, 一家人都圍著他轉, 他依舊不開心。
他不僅越發討厭顧棠, 連宮金明也煩上了, 覺得這人沒本事，連個車都搞不來。
所以到了換乘的地方, 又或者要走路的地方，他就慢悠悠的走，遲到預約被取消這種事，他也不是很在乎。
宮金明緒也不太好了, 尤其是聽見韓國慶說什麼，“不就個破酒店，不行就換一家，有錢還怕吃不到東西？”
他就更生氣了, 再有錢有些東西也是吃不到！而且因為遲到導致預約取消，是有一段時間的懲罰期的，如果遲到的次數多，甚至會被取消訂位資格拉黑名單。
這可不是街邊那種開門迎客的小館子, 這是——這是真正能挑選客人的地方！
沒見識！
宮金明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李菲菲忙拉住了他，小聲道：“我姥爺就是這樣的人，你別在意，老人家格都執拗。唉……要不是我棠棠姐姐氣到他，他也不會這樣，你這是被遷怒了。”
宮金明這才好了一點，他道：“那我先去，你們在后頭慢慢走？”
李菲菲道：“行，你趕去。”
宮金明走了好一陣子，韓國慶才發現，道：“金明呢？”
李菲菲忙解釋，“我他先過去了，空調啊茶水啊什麼的，他先準備好，不能我姥爺等著不是？”
韓國慶這才笑了兩聲，“還是你心，但是菜不能他點，等我們到了再點！”
“知道啦！”李菲菲點頭，其實原本還打算忽悠顧棠說他們已經到了，讓快點的，但是宮金明先去……又怎麼能放任自己男朋友跟單獨相呢？
顧棠上是發生了一些變化，李菲菲覺得除非找了個有錢的變態老板，否則不可能發跡這麼快，萬一當著宮金明的面不要臉勾引他呢？
宮金明先去了，大家也就不擔心了，隨著老爺子的子慢悠悠地來，原本訂的時間是5:30，他們這一幫人下地鐵都已經6:00了，李菲菲這才給顧棠發了語音條，“棠棠姐姐，我們都到了，你到了沒有？”
顧棠回道：“幾號包廂。”
李菲菲咬了咬，覺得丟人，故意興地說：“不是包廂，是在大廳，包廂可難訂了，不是客本訂不到的。”
“知道了。我很快就到。”
從李菲菲的背景音里，就能聽出來他們還在大馬路上，顧棠不慌不忙給今天的算卦收尾，這才換了服往下走。
住在六十六樓，這一層都是大面積的行政套房，將近兩百平方米的兩室兩廳，不人長期包房。
顧棠出來，站在走廊的服務生就沖一笑，上前幫按了電梯。
一路到了三樓的君悅酒店，門口的迎賓小姐姐笑得十分甜，“顧大師來了，今天想吃什麼？今天有新鮮的石斑和龍星。海膽是昨天送來的，不推薦。”
“有人請客。”顧棠隔著老遠就看見了韓家一家人九口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子上。
顧棠指了指，“就是那一桌，不用換包廂，不用介紹主廚菜，不用打折，該怎來就怎麼來，不是我請客，不是我掏錢，我跟他們不。”
迎賓小姐姐依舊笑得很是專業，能在這里頭當服務生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商一個比一個高，道：“好的，那我就不送顧大師過去了。”
可以說已經開始敷衍了，顧棠很是滿意，自己走了過去，聽見背后那人通過耳麥跟酒店一眾服務人員吩咐剛才說的話，顧棠就更滿意了。
顧棠這麼過去，坐在主位的那半圈人都看見了，但是都沒說話，半年沒見，顧棠是真的大變樣了。
他們這一發愣，坐在韓國慶對面的韓東冬察覺到點什麼，他猛地回頭，掃了一眼顧棠道：“你還知道來！你遲到了多久你知不知道！”
顧棠腳步一頓，似笑非笑道：“那我走了？”料定這些人今天是要狠狠刷一頓的，韓東冬一句話就先把攆走……反正著急的不是。
“表哥！”李菲菲了一聲，“京城堵車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來早來晚其實都不控制的。”
說完又沖顧棠笑了一聲，“棠棠姐姐你坐。”
韓國慶這會兒也開口了，“還不坐？讓我給你拉椅子不？”
顧棠這才坐下，旁邊的服務生已經看出點端倪來了，他一言難盡拿了熱巾上來遞給顧棠。
顧棠過手，又拿了護手霜出來。
雖然這手霜李菲菲沒見過，但是上頭的LOGO還是認識的，看這個外包裝的，同系列的面霜50這只護手霜不會低于三百。
“可以讓我試試嗎？”李菲菲笑道，下意識就覺得這個是假貨，覺得顧棠沒錢買這麼貴的東西。
“不可以哦~這是個人用品，為了健康著想，不能混用哦~”顧棠學著李菲菲的樣子惡意賣萌，當然以的演技，能賣的渾然天讓人看不出破綻，但是現在沒那個必要，真的就是在惡意模仿，桌上所有人都看出來在嘲諷李菲菲了。
韓麗松急忙清了清嗓子，笑了兩聲，道：“半年不見，你可真是大變樣了，這樣多好，皮也好了，也知道保養了，趕找個男朋友，差不多也該結婚了。”
韓麗松還算態度友善地說了一通，然后進了正題，“你用的什麼護品？給我也來一套，我也為你們父兩個勞半輩子，也該用點好東西了。”
顧棠了自己臉，過年的時候確實憔悴的，偏黃，還有黑眼圈，再加上被李菲菲還有韓家人冷嘲熱諷，整個人從里到外都著頹廢。
現在就不一樣了，心舒暢，每周一次容院，護品換了全套好東西，現在的都有了晶瑩剔的覺，健康極了。
顧棠沒搭理這茬，“點菜了嗎？”
韓麗松臉上有點過不去，“你還記仇不？我說你也是為了你好。”
“可別。”顧棠這下理了，“你什麼就？初中都沒上完，你就算為了我好，但是你的這見識，做不出正確的決定。再說勞，你找李菲菲啊，你為勞心勞力，錢也花在上了，你想要什麼問要。”
“我是你媽！”韓麗松本來就看不上這個兒，被頂幾次也不裝了，“你太人寒心了！”
旁邊韓東冬冷冷道：“是啊，我怎麼得罪你了？你非得拆散我們夫妻兩個。”
“棠棠姐姐——”
“都說兩句！吃不吃飯了！”王慧雅怒道：“上菜的來了，要吵回去吵，丟不丟人！”
顧棠來的最晚，就算來得早，上菜的空位也是給留的，在韓家就沒家庭地位，但是在酒店不一樣，服務生都知道是蘭總貴賓，雖然顧棠坐的上菜位，但是服務生就跟沒看見一樣，腳步一轉，走到李菲菲旁邊上菜了。
“你好麻煩讓一讓，八寶菠菜、芳香排骨、鹵水拼盤、晾肚。”
宮金明笑了一聲，道：“這道八寶菠菜是這里的特菜，我有幸跟蘭總有一面之緣，他也推薦過這道八寶菠菜。”
顧棠覺得有點尬，下意識看了眼上菜的服務員，這位服務員臉上雖然還是營業質的微笑，但是已經不太自然了，再往下一看……
雖然看不清鞋里，但是能看見肚子，想必馬里亞納海已經安排上了。
“你這麼攀關系，蘭總知道嗎？”顧棠笑了一聲。一面之緣？是看了一眼照片的一面之緣嗎？
宮家那酒店，總投資還沒蘭總一個魚缸貴，他是怎麼好意思的？還是跟李菲菲相久了，學的跟一樣厚臉皮。
又或者兩人本質上是一類人，所以才惺惺相惜，不可分？
韓麗錦不樂意了，這說的可是婿，韓麗錦淡淡地說：“金明家里做的也是酒店業，他們的酒店還有兩個月就要開張了，都是同行，遇見了說兩句話又有什麼奇怪？”
服務員不了起了一皮疙瘩已經先逃了，顧棠極諷刺意味的笑了一聲，道：“這家酒店超五星，宮家的快捷酒店有一星嗎？”
做了慶蘭山集團的顧問之后，顧棠也是去了解了一下酒店業的基本信息，但凡酒店里有個商店，能提供個綜合服務的，就能上兩星，宮家那個快捷酒店，真的只能住，連食堂都沒有，一星都算不上。
“誰不是慢慢做起來的？”韓麗錦擺起架子來，“就像你要從小學慢慢讀一樣，沒人能直接上大學的。”
“這還真不是。”顧棠毫不客氣道：“我猜你應該是不知道，我給你科普一下，省得在外人面前丟人，人笑話。五星級酒店各種設備齊全，除了居住，還要滿足社、會議、餐飲、娛樂等等需求。如果一開始就沒建會議室，沒有游泳池，沒有餐廳，他或許勉強能升到二星，但是五星？還是睡覺，夢里什麼都有。”
“顧棠！”韓麗錦生氣了，“你這麼抬杠有意思嗎？我們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我們的？”
“你們是來看我的？”顧棠瞪圓了眼睛，“你們敢發誓你們不是來送李菲菲上學的？”
韓麗松眉頭一皺，“今天是來看你的！”
顧棠笑了兩聲，“我謝謝你們全家！”
年紀大的人聽不出來，只覺得這語氣怪怪的，三個年紀還輕的倒是聽出來了，韓東冬道：“你就只會這麼怪氣！你也不嫌丟臉。”
顧棠掃了一眼沉著臉的宮金明，“這能怪我嗎？要是在包廂里，那不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表哥也不用憋著，你早想罵我了？”
“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宮金明？”顧棠又換了個方向，“你跟蘭總，不如給我們換個包廂？大廳的環境也太嘈雜了，說話都不能暢所言。”
宮金明冷著臉，“不值得為這種事煩勞蘭總。”
“你說得對。”顧棠聳了聳肩，“蘭總日理萬機，的確不能為這種事分神。”
這里頭諷刺意味可太足了，眼看著服務員又端了菜過來，韓大舅和稀泥道：“先吃飯，一邊吃著一邊聊。”
這一句話他得了好幾個白眼，就是沒長耳朵，也能從表看出來，他們本就不是在聊天好嗎？
再說桌上四盤菜沒一個人的，這分明就是暗洶涌，劍拔弩張好嗎？
“讓一讓。”這次服務員又繞了兩步，從宮金明邊上上菜了，“馬蘭頭香干、涼拌苦、蓑黃瓜、香炸小黃魚。您好，您的冷菜齊了，熱菜是現在上，還是等？”
宮金明冷冷道：“一會兒再上！”
服務員轉就走了。
“姥爺嘗嘗這馬蘭頭，咱們那邊比較。”李菲菲先招呼韓國慶，“小黃魚也很不錯，骨頭都是的。”
宮金明氣兒不順，直接沖著顧棠就開始了，“你這個人做人很有問題，本來好好的聚會，一家人吃飯，你非要攪合，你是有病嗎？你看見一家人和和的就難？”
“一家人？你們領證了？”顧棠完全沒有筷子的意思，就沒打算跟這些人吃飯。
靠在椅子上，手都沒放上來，“你這不是無能狂怒嗎？我就看不慣你這種人，你跟蘭總認識？認識就這待遇？連包廂都沒有。”
韓國慶難得的想附和顧棠。
宮金明冷笑，“我怎麼樣不關你的事，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學會唱歌的？你花了多錢進合唱隊，你這是玷污音樂！”
正題到了，不僅僅是韓麗松，就連韓立忍也放下了筷子，“棠棠，這點金明說的沒錯，你這樣走后門，不是掉了別人的機會？你知道多人為了這麼個機會付出了多長時間的努力。”
顧棠笑了一聲，“你們說的是李菲菲。你們說的是這麼努力還沒辦法參加音樂會的李菲菲。”
顧棠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是真的太沒見識了，撿了個皓石，心打磨過發現亮的，就以為是鉆石了。我以前也不知道，直到這次音樂會我遇上了真正有天賦的人。”
“你高三才鋼琴十級，一開始你爸說你才十級，還說什麼找不到工作，我以為是自謙，是凡爾賽。后來認識了音樂學院的人，我才知道不是自謙，你是真的不行。一樣是五歲學琴，人家到了高三，鋼琴十二級，還會彈吉他，本科還考的正常大學，讀了兩年發現自己更喜歡唱歌，然后去考了音樂學院演唱系。”
“你？”顧棠搖了搖頭，“你家里還有錢嗎？再學個樂，你在音樂學院這種人均會三種樂的地方，真的很差。你覺得你博士能畢業嗎？”
顧棠說得特別快，別人不說，李菲菲已經開始戰喝水了。
“你這是嫉妒菲菲！你從小就嫉妒！”韓麗錦也會也顧不上和睦了，張口就是：“你什麼都不會，也沒人喜歡你，你花錢進合唱團，也是因為嫉妒菲菲！這麼好的機會你不給菲菲介紹，你自己去了，你就是故意的！”
其實最后一句話還真沒說錯，就是故意的。
顧棠道：“你們這些人是真的沒見識，現在學校每年一次合唱表演，兩三個禮拜就能唱得有模有樣。一大堆豆五音不全都能出唱片，我還是去最專業的地方，接最專業的訓練，我為什麼不行？合唱團而已，又不是獨唱。你們不行，你們覺得難，那是因為你們沒本事，我為什麼要你們這一群捧著魚目當珍珠的人來評價我？”
“真要讓李菲菲進去，那才是玷污音樂呢。為學個鋼琴花了多錢？人家用一萬塊的二手鋼琴都能學到十二級！除了裝，什麼都沒學會！”
“顧棠！你就是這麼看不起我們的？我們再怎麼樣，也把你好好養大了——”
“你那是好好養嗎？不是吃口飯沒死就是好好養了。”
“那你也不應該什麼都不說！你為什麼不介紹你妹妹！鋼琴彈的那麼好！”
“人家的鋼琴是季溪離，讓頂替季溪離的位置，你倒是膽子大，你問問敢嗎？”
桌上頓時沒人說話了。
李菲菲一想那個場面就害怕，吞了吞口水，外強中干道：“棠棠姐姐，要是真有這樣的機會……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也想為了夢想拼搏一次，我也想在季溪離面前彈鋼琴，哪怕得來的是謾罵，我也想請他指點我。”
“那你就是做夢了，季溪離指點你，你配嗎？你這不是登月瓷強行抬咖嗎？你沒到那個水平你聽得懂嗎？人家到了講究意境，表達思想的等級，你呢？你還在彈得不練，彈得像不像的地步！”
“顧棠！”韓麗錦氣得面紅耳赤，“我相信季溪離絕對不像你這麼淺，他是名的鋼琴家，他肯定會友善的對待每一個鋼琴的人！”
“那他完了，他每天就算有四十八個小時也應付不了你這樣的喜歡鋼琴的人。”顧棠說完，還特意加上了眼睛的作。
“顧棠！”韓麗錦覺得自己要炸了，“就算我們菲菲鋼琴彈的沒有他好，但是喜歡鋼琴這一點上，他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什麼就算？”顧棠反問，“不是，你還真以為你用錢堆出來的兒比得上人家的天才？要是真喜歡鋼琴，怎麼不繼續考鋼琴演奏的博士呢？不會是因為考不上？”
李菲菲一家被中心事，氣得要升天了，當初那個研究生導師收了幾十萬的“鋼琴輔導費”，雖然好好的研究生畢業了，不過也晦的暗示了一下：你要繼續讀，必須得轉行了。
“顧棠——”李菲菲氣得連棠棠姐姐都不下去了，只是才了兩個字出來，就看見不遠大門口進來一隊人。
前頭幾個中老年男人不認得，但是后頭那幾個人認得！
季溪離！霍叢修！盛辭明！郁生雪！
天哪！他們今天居然也在這個地方吃飯！可見老天爺還是厚的！
桌上幾個人都看見了李菲菲異常的表現，順著的視線往過一看……說實話，都沒認出來。
這些人不上臺，不化舞臺妝的時候都是很低調的，雖然很出名，但是一般人是真的認不太出來，就是覺得眼而已。
但是這里頭還有個例外，宮金明，他也認出來幾個人，最前頭的那個是蘭總！慶蘭山的總裁，蘭總！
后頭已經有點禿的人是李總，全國最大連鎖超市省多多的總裁李總！
再后頭一個人姓米，宮金明去他家的快捷酒店監工的時候見過這人。
這位米總由區長陪著親自過來考察地塊。
宮金明時候打聽過，他想要建一座88層的國際商務大廈，就在他家快捷酒店旁邊！
這都是在富豪排行榜上的人啊！
李菲菲跟宮金明這一對簡直是心靈相通，他們兩個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又同時被對方的作吸引，對視之后，他們都在對方眼睛里看見了一樣的野心。
不過裝還是要裝的。
李菲菲故意看了顧棠一眼，一臉屈辱卻又堅強道：“你看見了嗎？那個就是季溪離，你不會不認識？”
顧棠也沒料到事居然了這個走向，這真的不是安排的，不過考慮到樂團這個月要在蘭總旗下的酒店演出，這些人湊在一起也不奇怪。
下意識點了點頭，“還有盛辭明和霍叢修，后頭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是郁生雪，我都見過的。”
李菲菲把頭一甩，“我這就去跟季先生表達我的仰慕，你看他會不會指點我，你看他會不會跟我冷臉！”大庭廣眾之下，季溪離就算不耐煩，又怎麼會給冷臉？
李菲菲跟被紅綢子調戲了好幾下的公牛一樣，雄赳赳氣昂昂走了過去。
顧棠覺得自己臉上的表可能是笑，看熱鬧的那種笑。
這時候宮金明也冷笑一聲，“你不是說我不可能跟蘭總認識？我讓你看看我究竟跟他認不認識！”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在慶蘭山的酒店，蘭總又怎麼會給他冷臉？
宮金明拉了拉服，也走了過去。
顧棠也站了起來，畢竟打頭的蘭總已經看見了，笑瞇瞇地迎了過來。
憑借超人的五，還聽見后頭的米總驚喜的問，“那個就是顧大師？真是有緣啊！！！”
顧棠嘆了口氣，雖然跟服務員都說了全當不認識，但是相信沒人敢跟蘭總這麼吩咐。
就……事到了這步田地，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