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很快收到了譚斐遠的消息, “你來就行，帶什麼東西？你那點錢好好收著，日子還長著呢。”
這話就完全聽不出來譚斐遠今年才23歲, 可見他已經沉溺在男媽媽的角扮演中無法自拔了。
顧棠笑了兩聲, 回道：“那我給你帶個茶？”
譚斐遠不喝這個，很快就回了個苦笑的表。
最后顧棠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冰涼的碳酸飲料，又給劉晴帶了一杯茶，這才去了警局。
警察每天都很忙，這次去就沒見到李風燃, 他帶著人出去了, 劉晴在戶籍室工作, 主要是文職，譚斐遠進去還沒滿一年，還在各個崗位值，出去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譚斐遠去食堂打了飯, 三人在戶籍室外頭等候室吃飯。
顧棠半真半假的一邊分生活，一邊抱怨道：“市隊吃的是好，每天都有牛, 有魚, 就是味道過于清淡了。”
“吃清淡點好。”譚斐遠下意識就開始了諄諄善模式，“油鹽健康。”
劉晴一邊聽著就想笑，“上回大家出去吃烤，你還老板多放調料呢。”
譚斐遠一臉你怎麼拆我臺的表, “棠棠跟咱們能一樣嗎。聽話——”他又轉向顧棠, 道：“你好好訓練，又是長的時候，市隊是有專門的營養師, 對好。”
顧棠笑了一聲，道：“原來我聽不見的時候，你每次來看我，都是說的這些？”
語氣輕快，還帶了一點點撒，劉晴越聽越想笑，做了個男媽媽的口型，譚斐遠臉上一燙，生的換了個話題，“下個月的運會，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行吧。”顧棠道：“教練說了，這次出來回去以后，一直到開市運會，都不能外食了，怕外頭的東西里有瘦，而且我也不能出來了。”
“是有點慘。”譚斐遠嘆了口氣，這會兒五月初，正是吃小龍蝦吃夜市的時候，“等你運會之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棠立即就得寸進尺了，“七號是我生日，我連生日蛋糕都沒的吃了。我還沒過過生日呢。”
這話一出口，再一想原先十七年生活的那個環境，譚斐遠先不了了，他忙站起，“那索今天一起吃了，你等著，我去給你買個蛋糕去。”
這一天吃完回去，顧棠上秤一稱，好家伙，直接重了三斤。
不過這麼牛的不止一個，基本上人人都這樣，教練很是的一直到周一早上都沒安排什麼高強度訓練，還笑嘻嘻道：“我們也是有經驗，前幾年就有個學員直接跑吐了，五公里就吐了，嘖嘖，吃太多了吧。”
之后一個月就是全封閉的訓練，到了六月三號，吉蘭市的市□□會開幕了。
雖然這個運會以市民開頭，但是實際上是給運員在大賽前找找狀態的。
舉辦的時間不定，項目也不定。
比方今年，因為九月份會有全運會，所以市□□會就在六月舉行。
之后再用兩個月查補缺，進行專項訓練。
顧棠參加的是田徑比賽，是從第三個比賽日才開始的，所以運會剛開始的時候，鄒彤蘭先把們幾個拉到了觀眾席上，尤其是顧棠，一下比賽的氣氛。
雖然是低規格的運會，不過吉蘭市人口上千萬，又是周末，還是憑份證場，所以來的人也不。
乒乓球場館類，大家歡呼的聲音都熱烈，們也得大聲說話才能聽見彼此聲音。
鄒彤蘭笑瞇瞇地看著顧棠，道：“乒乓球這個項目吧，看國的比賽水平比世錦賽都要高，你聽聽觀眾的歡呼聲，如果你真的能跑出來，你能站在世界的舞臺上，你——能想到那個場景嗎？”
看比賽的確是容易讓人緒激，顧棠很快就順著鄒彤蘭的引導想了下去，震耳聾的歡呼聲，喃喃自語道：“我都想安兩個人工耳蝸了，我想聽見雙倍的歡呼聲。”
鄒彤蘭笑了，就是這個態度。
前天最后一次隊測試的時候，他們上了全套電子裝置，顧棠的績是12.05秒，這個績不僅能進省隊，也是吉蘭市跑得最快的子選手。
只要能在后天跑出這個績來，妥妥的能進省隊，而且很快就會為有編制的運員，代表江普省參加這一次的全運會。
才訓練了兩個月不到啊……誰敢相信？
在這樣熱烈的氣氛里，人的各中緒都被放大了，鄒彤蘭有點舍不得，不過能為的第一個教練，也許將來也是一件能拿出來炫耀的事。
鄒彤蘭道：“好好比賽！放輕松，但是也要拼盡全力。更高更快更強！永遠記在心里。”
顧棠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看著周圍加油鼓掌的觀眾們，也想聽見這個，想聽見觀眾們為鼓掌的聲音。
看了兩天比賽，每天還有兩個小時的保持訓練，田徑比賽開始了。
子百米的績比男子大概慢了一秒鐘，相對來說關注度也不如男子，不過賽程都是一樣的。
子百米預賽一共有47名選手參加，一共分6組，一跑完之后，每組的前兩名，以及績排在前四位的第三名進半決賽。
半決賽分為兩組，每組前四名進決賽，之后就是一槍定勝負。
今天早上跑預賽，明天下午六點半決賽，晚上八點決賽。
顧棠是第一次參加比賽，沒有歷史績，所以被分在了第一組。這一組也被稱為練手組，就是怕設備什麼的還有沒發現的問題。
顧棠做完熱活，表凝重的走上了跑道。
鄒彤蘭剛才跟說過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你是第一次參加比賽，我就沒什麼戰布置給你了，全力往前跑！沖沖沖！”
“沖沖沖！”顧棠跟著一起喊了出來。
鄒彤蘭笑了一聲，道：“如果你跑得好，運會結束你就會轉到省隊去，進行更高水平的訓練，有些事是該你到了那個層次才有人給你布置的，不過我今天要把該他們說的話先給你說一遍。”
“一般來說，預賽是要收一收的，一來省力，二來迷對手，甚至到半決賽也得收著跑，畢竟就算你在半決賽跑出記錄來，決賽跑不過別人，一樣是金牌旁落。”
“還有就是各中戰，雖然一百米跑只有短短的十秒出頭，也是有各中戰的。比方你跟強大的對手分在一起，這個時候半決賽教練可能就會安排你撒丫子沖沖沖，這也是有可能的。”
“第一，強大的對手可能反應不及，狀態沒有興起來，就被淘汰了。第二，人的競技狀態都是有起伏的，如果被你帶起來了，很難在兩個小時后的決賽依舊保持這個狀態，總之也是在破壞對手的布置。”
鄒彤蘭說了不，最后嘆了口氣，“這還是我上次省隊的時候跟他們一起開會的時候說的，從上到下，每個負責田徑比賽的教練手里都有一大把戰，現在就差人了。”
“顧棠，你會是第一個讓教練祭出珍藏已久的戰的運員嗎？”
顧棠慢悠悠的回答了一句，“可能不會，因為沒人追的上我。”
鄒彤蘭一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就是這個態度，不管參加什麼比賽，都是這個態度！”
回到賽道上，顧棠已經站在了第二跑道，重復著一個小時前跟鄒彤蘭說過的話，“終究沒人能追得上我。”
“我要聽見更響亮的歡呼聲，為我而起的歡呼聲。”
“各就各位，預備——砰！”
顧棠沖了出去，憑借超凡的素質，還有兩個月訓練下來，已經有了雛形的技，從起跑階段就沖到了第一。
看臺上市隊的人一個比一個興，鄒彤蘭大喊道：“加油！加油！”
現場的播音員一句“子一百米預賽第一組開始了”剛說完，顧棠就率先到了終點。
“哇！”原本因為是預賽，還是子組預賽而顯得有點不太振的播音員也興了起來，“排第一的這位選手速度很是快啊，第二名落后至四五米，放在百米跑里，這就差不多有0.5秒了。”
很快，大屏幕上就打出了這一次的績。
第一名，顧棠，第二賽道，11.99秒。
第二名，朱姍，第六賽道，12.53秒。
最后一名的績已經14秒開外了。
顧棠一溜小跑到了鄒彤蘭面前，一臉笑容抬頭看著。
鄒彤蘭用力在肩膀上拍了好幾下，“非常好！非常好！”
跑完預賽，在績單上簽字，顧棠從運員通道離場，也就是五分鐘之后，鄒彤蘭接到了省隊廖教練的電話，“你們隊里的顧棠，績很突出啊。”
鄒彤蘭一臉的笑意，道：“是的，天生適合短跑，發力極強，素質極佳，你知道嗎，才接正式訓練短短兩個月，兩個月前還于失聰狀態。”
廖衛跟鄒彤蘭了個頭，他笑道：“照你這麼說，的確是個天才。如果決賽還是這個績，肯定也是第一名。”
“剛過十八歲。”鄒彤蘭又道。
“那下來就要看看的績穩不穩定了。”廖衛道，“先不用告訴，免得影響績，等決賽之后，我們看況征召進省隊。”
“績肯定穩定。”鄒彤蘭又加了一句，“兩天前的績還是12秒多，今天又有突破，而且的起跑反應時間現在還在0.23秒左右，提升的空間還很大。”
廖衛笑了兩聲，“咱們再看看。”
市民育館距離市隊不遠，比賽完顧棠跟同伴們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回去了，到了宿舍拿出手機，看見譚斐遠給發的消息，“好好跑，最近忙，決賽我們盡量過去。”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你忙你的。”顧棠給他回了消息，“我以后還會參加更多更重量級的比賽的。”
等吃午飯的時候，鄒彤蘭回來了，還帶來一個好消息，“咱們市隊五個人都進半決賽了。”
端著餐盤坐到了顧棠邊，問道：“怎麼樣？跑完之后是什麼覺？”
顧棠認認真真的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我還想跑得更快，我還想聽見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這個狀態就很好，鄒彤蘭送了口氣，“半決賽繼續加油。”
這個表，忐忑中加了一點小張，明顯是瞞著什麼，考慮到大家的份，那就只能是省隊的人來接了。
顧棠雖然看破，但是考慮到鄒教練張的心，就不打算說破了。
畢竟不僅僅是子一百米的教練，還分管了一百米接力跟兩百米呢，也得為其他選手考慮考慮。
第二天下午，顧棠再次到了市民育館，一個小時的熱之后，再次站到了賽道上。
吉蘭市的市□□會，進到半決賽的人不是市隊的就是省隊的，還有一兩個校的來湊了湊熱鬧。
因為預賽總績第一的緣故，顧棠這次是在最好的第四賽道，不過左右兩邊的人都是省隊的，看著的眼神略有一敵意。
那中能讓人振起來刻苦拼搏的敵意。
不過比賽將近，沒人這個放狠話，也就是眼神示意一下，很快助理裁判來核對名單，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棠蹲了下來，腳平穩的踏在了起跑上。
“各就各位，預備——砰！”
發令槍再次響起，顧棠飛快的沖了出去。
運員出口，廖衛已經站到了鄒彤蘭邊，他倆一個省隊教練一個市隊教練，半決賽16名運員，14名都歸他倆管，站在一起倒也正常。
“的確是很快，起跑反應時間不占優，還能第一個沖出去，證明基本功扎實，部力量很足。”
“所以我才說有天分——”
就這麼一句半，去年還是個重只有只有67斤，連飯都吃不飽的小可憐還沒說出來，顧棠就到了終點。
看見大屏幕上的績，兩位教練的眼睛都亮了，11.95秒，比昨天的預賽又有提高。
“的心理素質也很好。”鄒彤蘭聲音都有點，“大賽型選手。”
“你這就有失偏頗了。”廖衛搖頭笑道：“這還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吧？這還是跑得第二槍吧？怎麼就了大賽型選手？”
兩人調侃兩句，核對完績簽字，顧棠很快沖著這邊過來，廖衛第一個就上去手，“你好，我是省隊子田徑隊的教練廖衛。”
鄒彤蘭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要不是他一臉的笑意，還有死死抓著子的左手，鄒彤蘭都要覺得他這是利用份來顧棠搖軍心的了。
“廖教練好，我是市隊的子一百米選手，顧棠。”
“很好很好。”廖衛也沒多說什麼，當著自己隊員的面，總是要矜持一下的，“你們先進去吧，我再看看第二組。”
這組人進去，方才對顧棠還有點敵意的省隊隊員沖笑了笑，這個績，很快就要進省隊了呀。
一百米的選手肯定是要兼項接力的，有了說不定全運會還能拿個牌？
“你跑得真快。”
門外頭，鄒彤蘭嘆了口氣，把顧棠的況一說，廖衛四十出頭，早年一心撲在育上，家也晚，雖然四十二了，但是就一個兒，今年才七歲。
“這你放心。”廖衛道：“省隊是個什麼況，你也知道。再說百米跑又不像別的項目，大家一人一個賽道，況且這還是咱們國家的弱勢項目，最好的選手連奧運會門績都達不到，不存在什麼潛規則，誰跑得快就讓誰上。”
鄒彤蘭嘆了口氣，道：“其實進市隊兩個月，我就知道留不住，像是天生為跑步而生的。我一直沒參與接力，也沒訓練的彎道技，這些都留給你了。”
廖衛跟著笑了一聲，道：“如果你沒看走眼……我也就能訓練兩個月。我給你算算，奧運會子百米咱們是進不去的，上屆亞運會是個什麼績？咱們國家最好的那個跑了11.32秒，下來一個是11.56秒，就這兩個拿得出手的。”
“國家子田徑隊是個什麼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征召六個人，除了這兩個，剩下的績都在11.7以后了，再提升一點，就能進國家隊了。”
兩人聊得開心，又分了不國家隊的八卦，都沒發現第二組半決賽的選手已經跑完回來了。
直到后頭休息室里，助理教練出來，道：“廖教練，快要決賽了，進去說兩句？”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分別進了各自的休息室，他倆聊得這麼開心，廖衛是個什麼意圖也瞞不住了。
鄒彤蘭進去對著無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你們沒猜錯，廖教練的確是為了顧棠來的。”
上前去拍了拍顧棠的肩膀，道：“你好好跑，別怕力，力就是力，決賽跑得不好也沒關系，廖教練肯定要你，你比他手下所有的隊員跑得都快！”
幾人都笑了出來，顧棠道：“鄒教練真的好會安人，一想我無論跑什麼樣他都要我，我就一點都不張了。”
這太會說話了，鄒彤蘭大笑，“進了省隊要更努力，爭取早點進國家隊！”
決賽在兩個小時后，市隊就顧棠一個人進了決賽，雖然數量不行，但是質量還就高，這一個就能把所有面子都掙回來。
休息大概一個小時之后，顧棠又開始了熱和拉活，鄒彤蘭忽然道：“你才進來可能不知道，第一名有五千塊的獎金。”
這就是個意外之喜了，顧棠想了想，“那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吧。”
鄒彤蘭原本想拒絕的，這親人有了還不如沒有，手上就是那麼一點點錢，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能掃興，再說進了省隊好好訓練，那就真的是前途遠大了。
不過三個月之后就是全運會，鄒彤蘭道：“不如食堂的大師傅做，也安全一點。”
顧棠道：“他會做除了清蒸清炒水煮以外的口味？”
一屋子人大笑，“大師傅要傷心了！”
在笑聲中，顧棠再次站到了跑道上，這是今晚最后一槍了，同樣是決定冠軍的一槍。
這是的起點，以冠軍作為起點，是個非常好的起點。
顧棠依舊在第四賽道，最好的位置，斗志昂揚擺好了姿勢，隨著發令槍響，兇狠的沖了出去！
賽道邊上，站在VIP位置的廖衛比鄒彤蘭表現的還要興，“真的跑得太快了！”
人都要走了，鄒彤蘭反而能恢復平常心，笑道：“主要是對手太弱，你現在把放到國家隊里去，就是最后一個了。”
廖衛轉過頭就瞪了一眼，“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第一！第一！”鄒彤蘭大道：“你看顧棠啊，錯過奪冠的畫面了吧？”
廖衛哼了一聲，“以后就不會錯過了。”
顧棠以11.93秒的績獲得了子百米第一名。
百米跑是純無氧運，沖得又快，顧棠跑完又往前緩沖一段才慢了下來，慢悠悠的往回走。
聽著場地里并不太熱烈的歡呼聲，想著總有一天跑完之后，會披著國旗繞場一周，也會聽見幾萬人劇烈的歡呼。
跑完一百米，心臟原本就在咚咚咚飛快而有力的跳著，這麼一想，反倒是把自己刺激的更加興了。
“棠棠！”
顧棠猛地轉頭，看見譚斐遠就站在場邊，他頭上有汗，臉上紅紅的，氣息也很重，明顯是跑過來的。
顧棠的心又咚咚跳了兩下，“你怎麼來了？”沖著譚斐遠跑了過去。
“你第一次奪冠，我肯定是要來看看的。”
顧棠覺得這不是吊橋效應也差不多了，現在看譚斐遠怎麼看怎麼順眼。
熱心，善良，正直，人長得也好看，想把他藏起來不給別人看，也不想他再對別人這麼好。
那就要換個策略了。
“差點沒趕上，還小小的濫用了一下職權。”譚斐遠小聲道：“你別告訴別人。”
顧棠笑了，用力點頭道：“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的小。”
以前的笑得都是天真可，像個小孩子一樣，可現在這麼一笑，似乎帶著淡淡的矜持，竟然讓譚斐遠有了點心跳加速的架勢……可能是跑得太快了……吧？
“教練說有五千塊獎金。”顧棠道：“我也要進省隊了，我請你吃飯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那天就直接跳下去了，也有可能還在那個小房間關著等死。”
“別說的這麼嚴重，我吃還不行嗎？”譚斐遠道：“你什麼時候有空？你想吃什麼？”
顧棠倒是想跟他再說說的，不過還在比賽當中，也就只能說這麼幾句了。
等到參加了頒獎典禮，又跟選手們還有教練寒暄幾句，再回來譚斐遠已經走了，還給發了個消息：“隊里忽然有事兒，我先回去了。”
這就真的想把他關起來了，那下一步就是看看他會不會對別人也這麼好。
參加完市運會第三天，顧棠就正式了省隊的員，注冊過后，也了領工資的職業運員。
一個職業運員的收大是由五部分組的，分別是基本工資、地方隊補助、國家隊津、比賽獎金跟廣告代言。
基本工資跟運員級別掛鉤，顧棠目前的百米績，按照最近這次運會來說，是11.93秒，比國家一級運員的12.33秒要高，但是再往上的運健將跟國際級運健將，都是要用大賽績說話的。
現在這個吉蘭市市□□會一等獎還不夠資格。
所以基本工資這一欄里，是國家一級運員，三千塊。
下來是地方補，這個也是級別相關，依舊是國家一級運員，每月一千塊。
接著是國家隊津，顧棠暫時還沒進國家隊，這一塊是0。
之后是比賽獎金，剛剛參加的市□□會讓收五千塊。
代言這塊還沒人來找，也是0。
顧棠盤點了一下自己的存款，顧譯賠給四十萬，做手整整一套下來花了21萬出頭，之后買生活日用還有服等等又花掉一些。
顧棠現在的資產是1723.12元，同時還有每個月四千塊的工資。可以預料，隨著績進一步提高，知名度也進一步提高，的收也會越來越多的。
比顧譯一家子強。
不過現在，對剛進了省隊，有著遠大前程的顧棠來說，擺在面前第一件事不是跟隊友們認識，而是去參加小學畢業考試。
顧棠心理強大，倒是不覺得尷尬，不過一般人想想這個場景，就能摳個三室兩廳出來，所以這是個能利用一下的機會。
顧棠理所應當的給譚斐遠發了消息，“我要參加小學畢業考試，你送我去好不好【貓貓流淚.gif】。”
譚斐遠看見這小表就笑出聲來，他空回了個消息，“你害了？”
“【哭】警察叔叔，求你了。”
“怕什麼，你前頭其實也像小孩子的，現在也像。”
這話就人不是很開心了。
顧棠道：“我十八歲了啊！！！”
譚斐遠樂不可支，“送送送！”
他這一笑，跟他一桌吃飯的譚爸爸跟譚媽媽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譚媽媽道：“跟誰說話呢，笑這樣。”
“我兒。”譚斐遠下意識就道，他倒不是真的把顧棠當兒，就是被調侃了半年多的男媽媽，他已經很習慣了。
哪知道這三個字兒出來，下一秒就被譚媽媽一掌拍在背上，“胡說八道什麼呢！”
譚斐遠這才回過味兒來，他對自家父母的脾氣也很是了解了，換了個稍微悲痛一點的眼神，道：“是我第一次跟李哥出警救下來的小姑娘，可慘了，聽不見，被人關在屋里，救出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服都是破的，只有六十七斤。”
當媽的都聽不了這個，譚媽媽聽他說完，嘆息一聲道：“那是該好好的對，這小姑娘也太可憐了——等一下，就是上回吃了我紅棗燉排骨的那個？”
譚斐遠點頭，“現在好的了，才參加了運會，百米跑第一，還得了五千塊的獎金呢，還說要請我吃飯。”
譚媽媽笑道：“你可不能吃人家小姑娘的東西，什麼時候帶來，我再給做個紅棗燉排骨。”
譚斐遠點頭答應了。
沒兩天，譚斐遠就來接了顧棠，一看這打扮，譚斐遠就笑了。
顧棠梳了兩個辮子，看著就很稚的樣子。
“你這……看著像初中生啊。”
顧棠眉頭一皺，委屈道：“竟然只是像初中生嗎？我隊友都說像小學生了。”
譚斐遠笑個不停，“還行還行，主要是你這個頭，稍微高了一點。”
顧棠把他一拉，頭就在他口撞了兩下，“你再說我就不去考試了。”
撞得也不疼，譚斐遠正笑呢，忽然發現旁邊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好像……
他猛地咳嗽了兩聲，手把顧棠一擋，道：“好了，你別笑，你別跟人眼神對視，小學生嘛，有什麼可怕的？”
顧棠瞪他一眼，“又不是你去考試。”
不過一想坐在一群小學生里頭，再想想他們那個毫不掩飾的鄙視表，譚斐遠也有點尷尬，“那你快點答題，答完了就出來。”
顧棠嘆了口氣，“我盡量吧。”
譚斐遠又道：“考完了帶你去我家，我媽說給你做紅棗燉排骨吃。”
顧棠斗志昂揚進了教室。
進去就覺得……心理再強大，這桌子也有點矮，坐下去都在下頭頂著。
顧棠毫不客氣舉手，“老師，有高一點的桌子嗎？我坐這個不合適。”
俗話說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顧棠如此坦然的表作言語，倒是沒人懷疑是小學生了。
小學的考試題對顧棠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很快答完了題，整整兩天的考試都是第一個卷的。
當然考慮到譚斐遠是個警察，也不可能讓他陪自己兩天，所以也就是第一天早上，還有最后一天下午讓他過來了。
顧棠了最后一張卷子，出來就瞪了譚斐遠一眼，“我的確是板著臉了，不過我剛才聽見，有人背后說我老。”
譚斐遠這兩天笑得臉都疼了，他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其實他們也沒說錯，你的確是比他們老的——人家都是小學生。”
顧棠翻了個白眼，道：“等我考高中的時候，應該就不用你陪我了。”
“這可不行。”譚斐遠一副老父親的表，“你考大學我也要來送你的。”
顧棠睨了他一眼，這眼神又譚斐遠的心咚咚跳了兩下，“你要拋棄我不？”他故意道。
“趕走吧，我都了。”顧棠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拉著他趕走了。
小學畢業考試績出來的快，基本就是一周的事兒，顧棠績優異，穩穩妥妥上了育系統的初中。
這邊一切順利，但是顧家就不太好了。
首先就是欠債的事兒，他們用房子抵押貸款了二十五萬，期限是十年，算上利息，差不多是每年還將近四萬，也就是每個月三千。
這他們的生活質量大幅度下降。
其實真要算起來，這錢對他們不算什麼，原先顧棠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兩口子每個月到手八千塊左右，雖然不多，但是沒有房貸，顧譯中飯又是在公司吃的，相對來說還是節省的。
尤其是顧棠，張佳果一天就給顧棠吃一頓飯，還基本都是剩飯，算下來他們每個月在顧棠上花兩百塊都算多的。
總之就是原先他們每個月花五六千，然后存兩千。這麼一算，每月三千的還款額是真的不多。
張佳果每周末出去打工，一個月也能有千把塊錢的收。按理來說是夠了的。
但是張佳果一旦出門，就沒人做飯了，顧譯周末就跟孩子外賣吃，顧峰誠又沒什麼概念，每周末就是“”這麼來，再加上他從一年級下學期開始的課外興趣班也得花錢，到了六月，顧譯發現他們原本還有的三萬塊存款徹底花完了。
這就讓人恐慌了，等顧峰誠一年級期末考試績下來，顧譯徹底發了。
“一年級就靠兩門課！一門數學一門語文，你看看你靠得什麼鬼樣子！”
“數學75，語文81，你是傻子嗎？”
顧譯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顧峰誠嚇得不敢說話。
“你出去問問，誰家孩子能靠這麼低的分數，誰家孩子不是90分往上的？我告訴你，當年我小學六年，全都是雙百！你怎麼笨！你究竟是不是我兒子！”
聽到最后這一句，張佳果也發了，“顧譯，你什麼意思！這怎麼不是你兒子了？這不是你兒子這是誰兒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譯沒好氣道。
“那你是嫌我笨了！”張佳果怒道：“我沒罵你，你倒是先找事兒了！我問你，你學習績好，你周末在家怎麼不輔導他？我都問了，你周末屁都不干，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你說你春天就去送外賣，你去了嗎？你沒去！”
“我怎麼沒去，我——”
“你就去了一次，然后就裝病在家不出門了！你靠我養著，你個窩囊廢！”
“我不好！你要死我不！再說怎麼是你養我了？我一個月五千多，你才多？我賺的比你多！這房子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