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春燕進屋後,喬玉蘿才拉著薛芽兒繼續往外走,打算沿著村道溜達一圈。
薛芽兒一隻手被阿牽著,另外那隻手抱著鬆子糖紙包,跟什麽寶貝似的。
喬玉蘿問,“怎麽不吃?”
薛芽兒道:“等娘親~”不就是幾顆鬆子糖,還非要等著分給娘呢!
喬玉蘿又好笑又心酸,蹲下,從薛芽兒手中接過紙包打開,出一顆鬆子糖喂到小孫邊。
薛芽兒“嗷”地一聲含進裏。
喬玉蘿問,“甜不甜?”
“甜~”“這麽甜的東西,每天隻能吃一顆哦。”
喬玉蘿囑咐完,手將紙包合上,讓薛芽兒自己抱著,又牽著往前走。
鬆子糖不值錢,但羅春燕肯主給,足以說明想借著薛芽兒討婆婆歡心。
羅春燕這樣的人,果然不能以尋常的渣手段來對待,否則越跟過不去,越會作妖,偶爾對和悅一下,反而會覺得寵若驚。
原對薛芽兒並不好,這事兒整個得水村都知道。
因此看到喬玉蘿牽著小孫在村道上溜達,不村人驚掉了下,卻又不敢多。
一來是薛家這位老婆子一向自視甚高,不搭理村人。
二來,忒毒,沒準哪句話說得不合心意,反倒會被給損回來,以後掛田在薛庭遠名下的事兒就想都別想了。
喬玉蘿多能從村人們怪異的眼神裏看出點什麽來,但沒作理會。
名聲不好這種事兒,還真不是自己就能洗白的。
不管原以前幹過什麽,以後隻想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說話行事。
至於旁人怎麽看,那是他們的事兒。
溜達完回來,天也差不多該黑了。
薛家各個屋裏亮起了油燈,林秀蓉坐在燈下,給小芽兒做裳。
聽到院門響,急忙出來,“娘,你們回來了。”
喬玉蘿嗯了聲,示意小芽兒去找娘。
小芽兒手裏還抱著二嬸嬸給的鬆子糖,第一時間舉著小爪子給林秀蓉看。
林秀蓉笑著問,“阿給你買的?”
“不是。”
小芽兒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東屋,“是二嬸嬸~”二弟妹?
林秀蓉滿麵詫異,有些不敢置信地去看喬玉蘿,“娘,這糖……”擔心是小芽兒從二房弄來的,到時候二弟妹追究起來,小芽兒不得又要被一頓毒打。
喬玉蘿道:“老二媳婦給的,難得肯關心一下小侄,收著吧,不過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隔三差五給吃一顆就行了。”
林秀蓉是個給點甜頭就容易的人,這會兒一聽說是二弟妹給的,眼眶都了。
喬玉蘿生怕一會兒哭出聲來又是一陣煽,趕道:“我先去泡澡了,你也早點睡,別老在燈下熬夜做針線活,對眼睛不好。”
“噯,好,我知道了。”
林秀蓉收了淚,拉著小芽兒回西屋。
喬玉蘿比原幹淨,尤其現在天熱,幾乎每天睡前都要泡一次澡。
林秀蓉知道的習慣,每天晚飯後都會在灶上燒一大鍋熱水。
喬玉蘿泡完澡,把頭發幹就睡了。
第二天還得去縣裏,起了個大早。
按照慣例,這個時辰在灶屋裏做早飯的一定是林秀蓉。
然而喬玉蘿進去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羅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