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他每次出事之前,娘都會有所應?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嗎?
薛庭遠突然追上前,迫不及待地喊了聲,“娘。”
喬玉蘿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他一聲不吭。
薛庭遠不會煽,也說不來太煽的話,他笨拙地撓了撓頭,忽然笑了,“娘,您真好。”
就這幾個字,喬玉蘿掉了一筐的皮疙瘩。
這有便是娘的糟心玩意兒,可不認為薛庭遠能因為這麽件事兒就大徹大悟,之所以這麽殷勤,多半也是因為現在用得到這個娘。
“你追上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喬玉蘿的神很淡,並沒有因為他突然的熱絡而有所改變。
“嗯。”
薛庭遠點點頭,被娘那雙清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忽然不自在起來,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麽詞兒,“那您保重,我先回去了。”
喬玉蘿道:“明天讓你們書院派個大夫去張家。”
沒想到娘的作竟然如此迅速,薛庭遠眼神一亮,“好。”
等薛庭遠了書院,喬玉蘿才坐上自己的牛車,打道回村。
並沒有去張家,更沒在張嵩上什麽手腳意圖瞞過書院的調查。
這種事兒,玩的就是個心理戰。
整件事中,如果張嵩被開除帶出薛庭遠來,那麽到最後損失最大的將會是天和書院,不僅損了兩名學生,還毀了積攢多年的清譽。
因此,天和書院比誰都著急,比誰都想把這事兒給摁下去。
張嵩已經恢複了八九,就差最後一個療程了,現在去把脈,的確能看出點東西來,但他後續不會再發病,更不會死。
眾所周知,花柳是治不好的。
這種時候,隻要天和書院一口咬定張嵩患的不是花柳,並且讓張嵩回來上課,那麽外麵再多的質疑聲都沒用。
張嵩的流言不攻自破,薛庭遠自然而然就不會被牽扯其中。
——薛庭遠回到書院後,又去了趟陶院長那兒,跟他說明天安排大夫去張家看診。
陶院長一口氣堵住,“你……”薛庭遠麵堅定道:“院長,您相信我,張嵩患的絕對不是花柳,外麵那些言論都是謠傳。”
聽到這裏,陶院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開除張嵩事小,書院的名聲才是頭等大事,隻要能證明張嵩患的不是花柳,那麽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薛庭遠走後,陶院長讓書去書院醫署裏把劉大夫來。
大夫進門後,拱手給院長行了禮。
陶院長看著他,麵十分凝重,“明天有個任務要給你。”
“您請說。”
“去張家給張嵩看診。”
劉大夫愣了愣,“張嵩?
是不是被學子們傳得紛紛揚揚的那位學生?
聽說他患了花柳病。”
陶院長現在一聽到這三個字就頭大,老臉黑了下來,“你明天先去看看,如果不是太嚴重,回來就公布說他患的不是花柳,務必要把謠言給下來。”
劉大夫驚了,“院長,花柳癥狀很明顯的,上還會生膿瘡,要想瞞隻怕是……”話還沒說完,就接收到陶院長飛來的一記斜眼。
劉大夫馬上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