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義瞪大眼睛,他媳婦兒以前可是最怕苦的。
他趕站起想去找兩顆餞給潤潤口,羅春燕卻道:“別找了,我不苦。”
藥再苦也沒有心裏苦。
那是娘,親生的娘啊,明知道懷著孕,還為了那個不的兒子扇兩掌。
明明看到見紅疼得隻剩半條命,娘臉上除了恐慌害怕,竟然連一心疼都沒有。
那以前隔三差五就接濟娘家,算什麽?
娘口口聲聲地“為好”,算什麽?
在那個家,又算什麽?
羅春燕的緒很低落,喝了藥就靠在那一聲不吭。
薛庭義有些著急,“媳婦兒,你現在覺怎麽樣,還疼嗎?”
羅春燕沒搭理他。
薛庭義想到娘的叮囑,又仔細哄著,“好好好,你先休息,我不煩你。”
說著端起小碗回了灶屋。
喬玉蘿在洗手,薛庭義問,“娘,春燕這種況,中午吃什麽好?”
喬玉蘿道:“你要沒事兒的話,去後園把那隻烏骨拎來宰了,正好我屋裏還有幾塊阿膠,一會兒請你大嫂燉了給送去。”
“阿、阿膠?”
薛庭義驚了一驚,這玩意兒不便宜吧?
其實剛才煎藥的時候喬玉蘿就往裏加過了,隻不過薛庭義一直著急羅春燕,沒留意。
喬玉蘿沒跟他解釋那些阿膠哪來的,“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哦,好。”
薛庭義悶著頭出去了。
喬玉蘿回屋後,又去了一塊阿膠出來。
杏仁堂也有阿膠,前些日子跟小五子了解了一下,會看。
張嵩送來的這一大盒,也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上等品,起碼十兩銀子一斤。
畢竟是好東西,喬玉蘿一直沒舍得吃,沒想今天先給二兒媳用上了。
“師父……”外麵傳來的小音。
喬玉蘿回頭,就見小元空在門框邊,歪著小腦袋看,一雙眼烏黑溜圓,隻是大病未愈,臉還有些憔悴。
看到這小家夥,喬玉蘿瞬間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本能做夢預知的,然而在羅春燕這事上卻沒有靜,並不是金手指失靈,而是昨天晚上為了照顧小元空,幾乎沒睡,自然就沒法做夢。
了手,喬玉蘿走到他跟前,半彎下腰,手在他額頭上了,“是不是了?”
小元空搖搖頭,眼神向東屋。
喬玉蘿知道他在擔心,安道:“已經沒事兒了。”
小元空問:“師父我能幫忙嗎?”
喬玉蘿笑了,也沒打擊小家夥的積極說他還小什麽都做不了之類的話,認真道:“暫時不需要幫忙,等需要的時候,師父會你的。”
說完又問他,“還難不難?”
“不難了。”
又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好多了。
薛庭義很快拎了那隻烏骨來,都沒等撲騰,他手拿菜刀往脖子上一抹,馬上見了。
小元空“啊”一聲,捂著眼睛跑回了房間,口中念著阿彌陀佛。
薛庭義見狀,笑了笑,“娘,這小家夥來家這麽久也不肯還俗吃,明顯就是當和尚的料,您要不重新給他找個寺廟,把他送回去修行吧。”
屋裏小元空靠在門板後聽到這句話,小脊背一僵,小臉迅速黯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