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寧仔細想了想,覺得薛大娘的話有道理,於是點頭應下。
要擱在以前,這種事兒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爹不在,娘又病重,全家靠姐姐一人挑大梁,本來為了給娘治病就已經花了所有的積蓄,家徒四壁。
娘三個隻要不肚子就已經很好了,哪裏還敢奢讀書的事?
可現在況不同,他姐開了個小繡坊,又是收學徒又是自己做繡活,除了給娘治病,手邊還有餘錢,有條件供他上學。
白初寧也知道,上學燒錢,可薛大娘說得對,大字不識的人,到哪都混不開。
他要想以後能幫到姐姐,就得長本事,而有本事的人,絕對不是大字不識的睜眼瞎。
白初寧應該是從來沒這麽鍛煉過,跑得有些氣籲籲。
喬玉蘿等他勻了才開始教授他散打門基礎。
一麵講解,一麵做示範,白初寧學得很認真。
教了小半個時辰,估著該吃早飯了,喬玉蘿才帶著他回去。
薛庭昭、張嵩和小元空三人排排蹲在水井邊洗漱。
見到二人進來,小元空就知道師父一定是帶著這個新來的哥哥去鍛煉了。
他頓時有一種失寵的危機,撂下小巾,站起來噠噠噠跑到喬玉蘿跟前,仰著小腦袋,“師父,師父,我今天沒能起來,一定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師父哄睡覺。”
誰能拒絕一個萌噠噠的小和尚聲氣地撒呢?
喬玉蘿骨頭都了,半彎下腰他小腦袋,“那今天晚上,師父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呀?”
“好~”師父還是很疼自己的,小家夥頓時滿足了,抱著喬玉蘿的胳膊蹭蹭。
喬玉蘿與他親昵了一陣,回過頭就見張嵩一臉的複雜,眼珠子盯著白初寧不放。
白初寧毫沒有到張嵩的“敵意”,又問喬玉蘿有沒有要幫忙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什麽都沒做,心裏到底過意不去。
知道這是個自尊心要強的孩子,喬玉蘿不好一直拘著他,“一會兒吃了早飯,我們要去田裏翻地,你要真想幫忙的話,也可以一起去。”
“好。”
白初寧一口應下。
“阿,小哥哥,大哥哥,嘁飯飯啦——”小芽兒從灶屋裏出來,衝著幾人大喊。
早飯吃的煮紅薯、煮玉米棒子和疙瘩湯,家裏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林秀蓉不敢煮蛋,那得留著當正菜。
水田那頭告一段落,薛庭義提出去藥田給娘幫幫忙,羅春燕表示沒意見。
喬玉蘿想著種藥的事兒宜早不宜遲,二房去幫忙盡早把土翻了也好。
別看多了一個白初寧,藥田裏幹活的人看似又添了一個,事實上,一個張嵩,一個小元空和一個白初寧加一塊兒還不頂一個薛庭昭。
這三人要麽小,要麽沒用,去了也是做做樣子。
翻個地而已,沒有任何技含量。
有二房兩口子加,喬玉蘿就不準備去了,要去請個經驗老到的藥農來指導指導。
而這種事,隻能去縣裏問問金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