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吝嗇鬼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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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梭, 轉眼間晏家最小的兩個姑娘晏翡和晏翠都已經開始上小學了, 晏家的小弟弟也在一年前開始了自己的托兒所生涯。

為了賺錢,晏褚每隔兩個月總會離家一趟, 這一走就是三四十天的時間, 家裡幾個孩子對爸爸在外掙的是什麼錢大致有了一個概念, 不過可能是晏褚前期鋪墊比較好,

孩子們都覺得爸爸很辛苦, 在吃穿上並不強求。

現在剛剛開學一個多月, 作為一年級新生的晏翡和晏翠每天都跟著幾個姐姐一塊上下學,還在適應學校生活的過程中。

作為雙胞胎, 還是同卵雙生,翡翠姐妹倆在班級裡很歡迎, 尤其們倆在穿著打扮, 還有言行舉止上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每天猜兩姐妹誰是誰, 了孩子們和老師百玩不

厭的遊戲, 兩姐妹也很配合。

不過目前為止,只要兩姐妹想,除了們的家人,還沒有誰能夠次次準確的猜對過們的份。

別小瞧孩子們的嫉妒心, 看到姐妹倆那麼歡迎, 有一些在家裡被寵壞,唯我獨尊的小霸王看不下去了。

“這是我爸爸從深城給我帶來的子,好看吧, 我們這裡都沒有的。”

金曉曉得意地提起擺,在所有小夥伴面前轉了一圈,百褶微蓬的擺隨著的轉圈盛開一朵紅的花朵,看著大家的眼神,小姑娘自信又驕傲地說道。

四年過去了,南方的一些東西在他們這樣的陸省市越發歡迎了,尤其是越來越多的家庭置辦了電視機,看著那些港臺播出的電視劇,裡面主角們新獨特的打扮,

無不讓大陸的觀眾羨慕追捧。

再往上幾年,大夥兒都覺得灰和藍好,耐髒耐洗,綠象征軍隊,朝氣蓬,除了這三個,也就黑還有一部分眾。

那些年,滿大街都是穿著打扮灰撲撲的男,不論老,都是一樣的。

除了服的款式也基本如出一轍,寬松不顯腰,直筒筒的下來,有時候男走在一塊,看背影,都無法分別出別。

在那個年代,你要是在大馬路上穿紅的穿黃的等一些出挑奪目的服的款式稍微有點修,顯出腰或事,只會被人當不正經,而不會有人覺得你穿的裳好看。

就算是結婚,也以穿軍綠裝為多,很有人會做大紅的喜服。

現在不一樣了,經濟開始發展了,有錢人越來越多,人的審意識也開始有了質的飛躍。

尤其是的服裝,出挑的,款式新穎的,大商場、小服裝店裡琳瑯滿目,都能讓人挑花了眼,而這裡面,又以自稱從深城或是港城進貨的最歡迎。

尤其是電視劇裡一些主角的同款,一上市就能被搶瘋掉。

不過對於孩來說,這一點和他們也沒多大關系。

翡翠姐妹這一代的孩子還沒上最嚴苛的計劃生育,誰上面不是有四五六個哥哥姐姐的,穿兄姐們剩下的舊服那是常態,再說了,孩子長得快,合服買來穿個一年半載,

來年可能就穿不下了,那多費錢啊。

因此放眼去,小學部和初中部多學生的服裝依舊以黑藍灰為主,一到放學到時間,灰出來一大片。

省會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相對高一點,這些孩子穿的服頂多就是洗的有些發白,打補丁的在數,就算打了補丁,也多打在眼看不到的位置。

雖然還是小孩,可是大家對醜已經很有意識了,看著那個穿著紅的蓬蓬驕傲地像個小孔雀的金曉曉,生們都哇一聲,稀罕地看著穿著的小子,想要,只是被金曉曉瞪了一眼,

又把手收回來了。

“曉曉你的子真漂亮,你爸爸對你可真好。”

“曉曉,能讓我你的子嗎,這可真好看。”

小孩子們表達自己的心意都很直白,男生相對對服沒有太多的追求,能穿就行,他們更玩,一到下課時間場上跑得最歡的就是他們。

孩子就不同了,誰不想要有一條漂亮的小子呢。

“那當然,我爸爸對我是最好的。”

聽著同學們的贊,看著大家把目都集中到了自己的上,金曉曉別提多得意了,只是看翡翠姐妹倆說著悄悄話沒有理睬,頓時就有些不滿了。

“這是我爸爸給我從深城買來的巧克力,你們知道什麼是巧克力嗎,這可是國外產的,可貴可貴了。”

金曉曉拿出一把巧克力球,心裡有些心疼。

爸爸是個倒爺,去年辭了工廠的工作開始在幾個地方倒賣當地特的東西,之前金曉曉家的條件也不算差,這一年下來,條件就更好了。

他們家就一個閨,不知道是夫妻雙方哪一邊的問題,自從生了就沒了靜,現在計劃生育查的嚴了,金家注定也就這麼一個孩子了,因此夫妻倆對這個閨很溺

要星星不給月亮。

巧克力在現在也算是一個稀罕東西,這趟回來,金爸給閨帶來的也不多,就一盒巧克力球,大約五六十顆,每一顆都拇指大小,外面包著一層錫箔紙,塗了

看上去就和足球一樣。

金曉曉原本就是打算帶著這些東西來學校顯擺來的,只想過分給幾個和要好的朋友吃,可現在被翡翠姐妹倆漠視的態度給激到了,忍不住就擺起了闊,大方的要和同學分吃手上這一

把巧克力。

心裡可心疼了,這些巧克力球,是原計劃一個禮拜的量,爸每次從深城回來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出貨,然後在家休息幾天,再去深城,加上路上的時間和在深城進貨的時間,

等下次爸再去深城給買巧克力,估計前前後後得三個多月了。

實際上省城的大商場裡也有巧克力,班上就有幾個同學都曾是吃過的,可是金曉曉手上的巧克力不一樣啊,是深城買來的,還是進口的,聽上去就比較厲害。

“晏翡,晏翠,你們倆吃過巧克力嗎?”

金曉曉的最終目的還是讓雙胞胎姐妹知道的厲害,在分巧克力之前,當然得通知對方一聲,好讓那兩個姐妹的注意力挪到自己的上。

小姑娘高仰著腦袋,營養過剩白胖的手臂高高抬起,如果這時候有尾,一甩一甩的應該甩得很歡。

舉了好一會兒,金曉曉覺得累了,悄悄降低了一下手臂的高度,然後小肚子,依舊驕傲地看著雙胞胎姐妹。

“吃過啊。”

晏翡和晏翠同時回答,想著那一次吃巧克力的滋味,

巧克力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貴了。

上次爸爸回來,就給他們帶了約十五公分長,三公分寬的巧克力板,和晏家往日的習慣一樣,這塊巧克力全家一塊分著吃了。

和爸爸是長輩,又是全家最勞的,他們分的那塊最大,大姐和二姐已經能夠幫做不家務事了,分的是第二大。

三姐績好,上次語文和數學都考了滿分,所以分到的是第三大。

惟獨雙胞胎姐妹和年的弟弟因為能做的家務,加上那時候兩姐妹也還沒開始念書,比不了績,所以分到的是全家人裡面最小的巧克力。

大約就一塊幣大小的巧克力吧,姐妹倆用金的錫箔紙包著,每天就啃一小塊,可吃的再怎麼節省,三四天的功夫,那塊巧克力還是吃完了。

想念著那濃鬱的味道,晏翡和晏翠下定決心,好好念書,積極主做家務,等到下一次分巧克力的時候,他們一定也能分到和大姐二姐或是三姐一樣大的巧克力了。

姐妹倆信心十足,一點也沒覺得爸爸這樣的分法有什麼不對的。

“你們吃的和我這個巧克力肯定不一樣,我的巧克力是國外進口的。”

金曉曉一聽雙胞胎居然吃過巧克力,臉上的驕傲掛不住了,眼裡閃著淚花,撅著強調說道。

“嗯嗯嗯,你的巧克力比較好。”

晏翡和晏翠納悶金曉曉為什麼一副要哭的模樣,很自然地承認了對方的巧克力比較好。

爸爸掙錢不容易,都怪們姐弟年紀還太小,只能給家裡花錢不能給家裡掙錢。

雖然爸爸說了因為家裡沒錢,他買的是最便宜的那一種巧克力,還只能買一塊分著吃,但是姐妹倆還是覺得很開心,並且在心裡想著等們長大了,要買許許多多最貴的巧克力,

讓爸爸和吃個夠。

看著自己嫉妒的雙胞胎承認了自己的巧克力是最好的,小胖妞金曉曉收了眼淚,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覺得雙胞胎似乎也好的。

“那我請你們吃我的巧克力。”

金曉曉大方的拿出那一把巧克力球,和在場的同學分吃。

巧克力球,而在場的同學又有些多,最後三四個同學分吃一顆巧克力球,氛圍一下子又好了起來。

“晏翡晏翠,你們爸爸是幹什麼的?”

金曉曉覺得自己是可大方的小姑娘,主在分完巧克力後和雙胞胎姐妹說話。

“我爸爸是做生意的,他去深城總是能夠找到最好賣的貨,然後賺很多很多錢。”

沒等晏翡和晏翠想明白爸爸是幹什麼的給小胖妞解釋,金曉曉就按耐不住炫耀的心,又開始沖著雙胞胎姐妹展示了自己的孔雀羽

幾年過去了,大家對倒爺這個行業不再像以前那麼忌諱,許多聰明人給自己倒買倒賣的生意掛了層皮,漸漸也走向合法化了。

所以金曉曉沒什麼猶豫就和同學們炫耀起了爸爸的工作。

“我爸爸也差不多是做這樣的事的吧。”

翡翠姐妹倆不確定的說,心裡歎分到的巧克力有些,沒法帶回家給還有姐姐弟弟們分。

果然還是要自己賺錢最靠譜,將來掙大錢買吃不完的巧克力。

“不可能,那你們為什麼沒有漂亮的小子?”

金曉曉不相信,爸爸說了,做這一行雖然擔著風險,但是賺的錢可多了,就好比,總是有穿不完的漂亮小子,而雙胞胎……皺了皺眉,覺得雙胞胎上穿的服,

似乎沒有之前想象的難看。

款式就是最簡單的白純棉長袖,只是晏翡服的左下角用黃的格子布料了一條胳膊,又用的布料了一個胖乎乎的小手掌。

晏翠的服同樣如此,只是服上的胳膊被在了右下角。

分開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兩姐妹站在一塊,兩人服上的小手正好就連在了一塊,看上去呈現的是一副手牽手的圖案。

不說這服有多致吧,是這巧思,就讓人覺得特別有趣,尤其穿這兩件裳的還是雙胞胎,就更顯的這服設計的巧妙了。

金曉曉翻著自己的腦袋仁想了想,雙胞胎雖然從來沒有穿過像這樣耀眼奪目的小子,但是上穿的裳從來也不落於俗套,多數都是淡的,不耐髒卻適合孩子們穿的

服。

而且款式雖然都是基本款,可是服上繡著的圖案都不盡相同,都是商場上沒有的圖樣。

“因為我們家只有爸爸啊,爸爸掙錢很辛苦,我們家裡還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弟弟,我們要讀書要吃飯,所以就不能穿漂亮的小子啦。”

晏翡和晏翠人小鬼大的歎了口氣說道。

金曉曉家就一個孩子,所以能省下很多很多的錢,可是們家有六個孩子,理所當然就被吃窮了。

作為吃垮家裡財政的一員,晏翡和晏翠還有點小心虛。

“再說了,我們的服也很好看啊,都是我們自己做自己想的,爸爸說了,以後我們可以去當一個設計師,專門給人家設計服,能賺好多好多錢呢。”

晏翡和晏翠兩姐妹抱對方,然後筆了一個耶的手勢,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服比起金曉曉上這條或許花了很多錢,很貴很貴的子差在了哪裡。

“哇,你們還會自己做服,真厲害。”

邊上吃完了巧克力的同學被雙胞胎姐妹的話吸引,也忍不住開始打量們此刻的穿著。

兩姐妹看有人欣賞自己的設計可開心了,高興地和大家說起自己從四歲時就幫著姐姐和選碎布頭搭配,到再大一點開始接剪刀剪裁的故事。

這個年紀的孩子穿的服多數都是哥哥姐姐們傳下來的,要不就是家長幫著做的,從來還沒有哪個孩子和雙胞胎姐妹這樣,早早就開始替自己做起了服。

尤其一聽姐妹倆的服都是用最便宜的白棉布和各種各樣不用錢的碎布頭做出來的,大家就更佩服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單純的,不會計較金錢,很多時候他們贊歎一個東西好,只是因為它確實好,而不是它花了多錢。

當然,有時候花的錢多孩子們也會贊歎,但僅僅只是因為他們認為錢多也是厲害罷了。

此刻聽著兩姐妹炫耀們從四歲起的制史,沒人覺得們家家境不好,只能給孩子買最便宜的布料做服,或是嘲笑上的很多服都是原先姐姐們的服拆了重新打樣做出來

的。

只是覺得很佩服,們有他們沒有的本事。

金曉曉一看自己用巧克力砸出來的人氣再一次被雙胞胎姐妹搶去了,氣的臉頰高高鼓起,就和青蛙一樣。

決定收回之前的話,果然雙胞胎什麼的,還是最討厭的。

******“現在家裡也攢了不錢了,我想著是不是也給孩子們買些漂亮的服穿穿了。”

老太太心裡一直惦念著當初給孫們承諾了帶小子,結果食言的事,眼瞅著家裡存款這些年蹭蹭往上漲,這念頭就又開始了。

現在晏家居住的依舊還是當初租住的那套三合院,這些年隨著知青陸續回城,城裡的住宅越發張了,即便一些效益好的廠子陸續建起了福利房,也沒有緩解這個問題。

因此省會一些私人產權的房子價格不斷上漲,他們現在住的這一套房子已經漲到了一萬八,比起四年前,漲了三千塊錢。

這些年因為經濟上漲,工人的工資也水漲船高,但這三千塊錢,依然還是一個工人四五年,甚至更長年限的工資。

也就是說,一個工人不吃不喝賺的錢,還比不上房價上漲的速度。

不過這個價格還是偏高的,因此即便這三合院養護的不錯,地段也好,卻一直都賣不出去。

有幾戶人家想要開拆買,畢竟這麼大的院子足夠住下十幾口人了,小家庭用不上那麼大的地方。

房子的原主人雖然想要把房子給賣了,卻依舊念這是祖宅,並不願意聽從中間人的意見,將房子重新分割幾個獨立的房子賣,也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媽,我打算把咱們現在租的這套房子買下來。”

晏褚聽著老太太的提議,把剝出來的瓜子仁收攏到一塊說道。

“買下這套房子?”

老太太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作為租戶,中間人帶著有意購房的買家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是要配合的,因此老太太也知道現在這套房子房東出價多錢了。

這些年晏褚在外頭做倒爺,每兩三個月往家裡一次錢,多的時候六七百,的時候三四百,老太太都存著,除了孩子的學費,和米糧油的錢,幾乎沒什麼花銷。

這也多虧老太太持家有道,在得到房東的允許後就將前面那一片院子開辟了菜田,院子很大,足夠種下夠一家人吃的時令蔬菜了,需要額外從菜市場買的,只有一些庭院裡不好種的

蔬果。

除此之外,家裡還養了幾只鴨,都是產蛋的,除了每禮拜固定一天的開葷日,平常的蛋白質補充就靠這些鴨蛋和豆腐了。

因此全家人的開銷是很省的,孩子們連服都自己做了,六個孩子的服裝開銷比尋常家裡只有兩三個孩子的還省。

花拿出鎖在櫃子裡的木盒,將這些年的存款拿出來。

“一部分存在銀行裡,還有一些現錢,加起來也就一萬不到啊。”

這些錢擱現在也是個大數字,可要想買下這套房子還遠遠不夠,要是換一個地段位置,再選個小點的院子恐怕還差不多。

只是全家人在這裡住了四年了,周邊的街坊鄰居也算悉起來了,再搬家,恐怕也不方便。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晏褚自己有錢,有很多很多錢,但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再拿出八千塊錢來,簡直輕而易舉。

可老太太不知道啊,看兒子鐵了心想買下這套院子,想著八千塊的缺口,後槽牙都開始疼了。

“媽,這套房子是真不錯,人家賣的貴那是因為這房子的木料和石磚用的都比一般的三合院好的多得多,再說了,四年的時間這房子就漲了三千,再過幾年,還不知道漲到什麼離譜的價格,

所以房子還是早買早好,省的到時候房東找到買家了,咱們還得浪費搬家的時間。”

晏褚安著老太太。

“八千塊錢,要是生意好三四年就又掙回來了,只是苦了你和孩子,又得過幾年苦日子了。”

晏褚給老太太錢就是為了讓安心,可現在老太太要壞他大後方了,自然就得想個名目把錢給花完。

他覺得這樣也好,開始琢磨著等下次又有存款的時候,該想什麼借口再把錢用

“那不就又得擔三四年的風險。”

花拉著兒子的手,就是心疼兒子。

“你也別說苦不苦的,媽小時候還吃草啃樹皮呢,那時候誰有新服穿啊,現在大金他們姐弟有書念,餐餐都能吃飽飯,服雖然不是大商場買的,可那也是好布料做的新裳。”

老太太越說越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一點都不差,每天都有蛋吃,一個禮拜家裡的餐桌上必定會有一碗或是一盆魚,許多人家都不一定有這個條件呢。

現在家裡要買房子,那麼大的缺口,接下去的日子只能全家一塊節食了,至於很久之前和孫們許諾的新服,就當這個老太太年紀大了健忘,等三四年後家裡又有錢了,

再想起來吧。

老太太不知道,只要家裡有這個好兒子在,永遠是不會有有錢的那一天的。

“不過媽說的也沒錯,總是為了省錢給孩子們買白的棉布了也不好。”

晏褚糾結了一下,咬了咬牙:“改明兒,我給買一匹活潑的布料回來。”

他算了算,這些年人們的審意識上來了,白布料的價格逐年上漲,都快和其他的布料一樣了,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執著白布料了,是時候給孩子們換另外的練練手了。

“好好好,選那些紅紅綠綠的,小孩子就是要穿的鮮豔才好看。”

老太太提議兒子給孫們買新裳就是眼饞胡同裡其他人家孩子的打扮了,而自家這些孩子的服主調就是白,在老人家眼裡,終歸還是不夠喜慶的。

現在兒子松口給換一個布料,老太太心裡僅剩的一些對孫們對心疼也沒了。

至於款式,老太太不挑,只要能穿就行,誰家不是那麼過來的,再說了,幾個孫現在做裳的手藝也不差了,尤其是大孫,再練幾年,把都比下去了。

六歲的金元寶今天發燒沒去托兒所,胖乎乎的小元寶被蓋著嚴實的被子,都快裹蠶蛹了。

聽著和爸爸在哪兒討論是買大紅的布料好,還是買玫紅的布料好。

作為全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卻從來沒有過特殊待遇,和姐姐們一樣,懂事後就開始學著做裳的小男孩出奇的傷心了,他一點都不想穿著服去上學。

*****“爸,能給我一塊錢嗎?”

晏褚從外面回來,今天他剛剛去房管局辦理了房屋買賣的手續,現在這套房子,正式為他們家的了。

還沒進堂屋,在院子的時候就被二閨晏珍給攔下了。

晏珍今年也已經十一歲了,小姑娘發育的比較早,這麼大點人已經開始條了,個子比大姐還要高,亭亭玉立,初現俏。

晏家人的模樣都不賴,包括原的妻子,也是個清秀佳人,幾個孩子淨挑父母好的地方長,每次出門,都能吸引不

“這個月的零花錢花完了?”

晏褚也不是摳門到極點的人,比如夏天,每個月他都會給孩子們五錢,綠豆冰五分錢一,要是遇到半化的,一錢能夠買三

錢,足夠他們在酷暑的時候找到那個在胡同口賣冰的人,兩三天買上一解解暑。

你也可以選擇不買,喝涼白開一樣消暑,那些錢就能省下來,買其他東西。

這筆零花錢算不上大方,但也絕對不至於是小氣。

至於夏天過後,零花錢會統一降到兩一個月,幾個孩子吃住都是家裡的,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頂多就是買點文,鉛筆橡皮之類的東西很經用,尤其是鉛筆,都是削到沒法削了才不用的,

一個學期下來,也不一定能用兩三

所以晏褚很意外,二閨居然又和他要零花錢了,還是在這個月零花錢剛支取不久後。

“不是零花錢用完了,是老師讓我們買教材,需要一塊錢。”

晏珍估計也是第一次說謊,說話磕磕絆絆的,還不敢抬頭直視爸爸的眼睛。

實際上本就沒有買教材的事,只是晏珍和幾個玩的好的同學約好了,禮拜天去新開的溜冰場玩,據說那裡可有趣了,只是租溜冰鞋需要錢,一個小時六錢。

再加上到時候可能會喝汽水什麼的,晏珍算了算自己的存款,還有些捉襟見肘。

可是都和同學們說好了,要是到時候爽約了那多沒面子啊,思來想去,就來找了爸爸,有生以來第一次說了謊。

“家裡買了房,錢有些不湊手,不過讀書是最要的,拿去買教材吧,在學校裡要多聽老師的話,但是被人欺負了不用忍氣吞聲,回來告訴爸爸知道嗎?”

晏褚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多數都是一些零碎的散鈔,一分的,兩分的,最大面值的也只是一錢。

湊足一塊錢的時候,已經是蠻厚一遝紙幣了。

晏珍看著那一張張皺的紙鈔,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和爸爸承認自己說謊了,可是同學描述的溜冰的魅力更加的吸引人。

低著頭咬了咬下,終究還是沒有承認自己說了謊,拿著錢悶悶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晏褚將剩下的幾張散鈔放到服口袋裡,看著閨回房間的背影,又另一邊的口袋。

好在還有零錢,不然另一邊口袋厚厚一遝十元大鈔,要破開也不容易啊。

果然孩子們都大了,對爸爸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呢。

******作為省城第一家溜冰場,這裡的生意別提多好了,許多來湊熱鬧的年輕人,打扮時髦,就好像電視裡演的一樣。

晏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個頭高,發育好,看上去就和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沒區別,加上姣好的面容,到了不青年的注目,還有一些自詡風流地朝吹口哨,讓這個還年的小姑娘

又臊。

只是心中的有些得意,連拿著那一塊錢出門時的負罪都減輕了不

“你啊早就該這樣了,不是我說,你爸當倒爺掙的錢也不吧,怎麼日子還過的苦哈哈的,大夏天連吃個雪糕都要瞻前顧後的。”

晏珍的同桌,也是這學期剛剛從京市轉過來的小姑娘對著說道,眼裡滿是鼓勵和告誡。

“也不是這樣的,我們家孩子多開銷大,加上最近買了房子,再說了,我爸還供我們姐妹都念書了呢。”

晏珍看著這個比想象中還熱鬧的溜冰場,順耳聽著同桌的話,然後小聲解釋道。

“你們是你爸的閨,他供你們讀書是應該的,怎麼著,就因為做了份的事,還想要你們的激了?”

那個生並不贊同晏珍的話:“再說了,你們家買房和你有關系嗎?

那就是給你弟買的,現在全家人摳摳索索的,你信不信都是給你弟將來備著呢?”

的話有些痛恨:“別說你爸和你對你們姐妹還有弟弟都是一樣的,真要是不稀罕兒子,會讓你媽一個勁兒往下生,直到為了生兒子喪命?

你啊,收收你那天真,多想想怎麼花你爸的錢,這就是他該你的。”

一想到被爸爸寵上天的後媽的兒子,而自己只能被送回省城姥姥家來,生的心裡就有氣,不就是多一個把嗎,就顯得特別金貴了?

算是想明白了,男人就是賤的,反正現在還沒年,他爸就有義務給生活費,要是不願意給,就去他和那個人的單位鬧,看他們是在乎錢還是在乎自己的聲譽地位。

晏珍心裡覺得同桌這話不對,知道爸爸和們姐妹和弟弟沒區別,媽媽生弟弟難產,也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可是對著新同桌,晏珍又沒法解釋,等玩上了冰,晏珍就徹底將這件事給忘了,沉迷在了冰的樂趣裡。

謊言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晏珍還算是克制的,每個月也就去冰場一兩次,可是每個月都以課本費的名義朝爸爸或是要錢,次數一多,全家人都察覺到的不對了。

只有晏珍覺得自己瞞的好,心裡也越發放松了。

“反正也快放假了,這次去深城,我想帶著大金和二珍一塊去。”

飯桌上,晏褚忽然開口說道。

“我也想去。”

聽著爸爸居然要帶大姐和二姐一起去深城,小的那幾個孩子也吵鬧了起來。

“帶上孩子多麻煩啊。”

老太太想著兒子進貨那麼累,再看顧兩個小的,豈不是累上加累了。

“大金和二珍不小了,正好這一趟,也讓們姐妹倆開開眼界。”

晏褚說著幾個年的孩子:“放心,等你們大一些,爸也帶你們一塊去。”

不知道為什麼,晏元寶等一眾小蘿蔔頭背後都有些發涼,直覺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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